三位表哥,你们听到没有,雅娘可不想跟你们走,既然如此,那你们自己回去吧!”许惊云说完,优雅的伸手,将另外一只茶杯缓缓的捧在掌心,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好……我……我们自己回去吧,雅娘就留在这里吧。”钱和命相比,自然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贪生怕死的金家三兄弟一看许惊云捧茶杯的姿势好似心里有了阴影似的,立马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走不送!”李月季站在一旁看着金家三兄弟落荒而逃的滑稽样,心中笑抽了,但是脸色淡定的说道。
等金家三兄弟走远了,金雅娘从呆愣之中回神。
“他们……他们怎么?怎么?他们怎么好像很害怕大表哥?”金雅娘好奇的问李月季道。
“因为你大表哥厉害呀,还从他们手里帮你弄回来了你的户籍,这下你可以在我们这边落户了。”李月季笑着解释道。
“多谢大表哥,大表嫂,雅娘今生无以为报,定当做牛做马报大表哥大表嫂救命之恩。”金雅娘闻言感动的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了。
“哪里需要你做牛做马报恩啊?咱们只是插手帮你一下而已,以后你自己的路还要你自己去走。”李月季见许惊云不说话,她便笑着开腔道。
“无论如何,你们对我的恩情我都铭记在心,我知道我那三个兄长都不好相与的,大表哥一定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他们,而且你们还为了我,得罪了他们,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金雅娘被李月季搀扶着站了起来,她站定后,红着眼眶说道。
“不碍事的,雅娘你别往心里去,你跟你大表嫂去井边打一盆水洗洗脸,一会儿我让钱木头驾车送你回去好运木器坊吧。”许惊云笑着说道。
“嗯。”金雅娘接过许惊云递给她的一张泛黄的户籍纸小心仔细的藏在袖笼里。
“等我得空了陪你去把户籍给落实好。”许惊云又说道。
“好的,那可以帮我弄成单独的女户吗?”金雅娘小声的问道。
“当然可以。弄户籍的小吏是你大表哥的熟人,你别担心的。”李月季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真是太好了。”金雅娘高兴的唇角弯弯,一扫刚才哭泣的样子。
李月季让金雅娘去井边重新梳洗了之后,让钱木头驾着马车把她送回去了好运木器坊。
“也算解决了雅娘这件糟心的事儿,就怕那兄弟三人想着别的什么主意给杀回来。”许惊云蹙眉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是假答应?其实是想迷惑咱们?然后偷偷的把雅娘带回去吗?”李月季经过许惊云一提醒,不由自主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只是有这猜测,娘子,你别担心,雅娘是个聪明伶俐的,她若遇到了,肯定会有办法跟我们联络的。”许惊云笑着说道。
许惊云这人还真是料事如神,那金家三兄弟走到半路上口渴了,便在一个茶寮里喝凉茶,大口喝了几口后,更是气的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把金雅娘,许惊云二人臭骂了一顿。
“该死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没有了吗?”金家老大很不甘心。
“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金家老三馊主意多,立马说道。
“你倒是说说看啊!”金家老二瞬间来了精神,这容易来钱快的事儿,他怎么可以落下。
三人于是交头接耳了一阵,终于商定出了一个可行的策略。
许惊云当然不知道金家三兄弟真的有了别的算计,他此刻才带着芳姐儿从锦绣闺学回来,让闺女洗了手吃点玉米羹,他自己马上给李月季打下手,因为他要和李月季一起准备晚饭呢。
“娘子,天气太热了,一会儿咱们做凉面吃吧!”许惊云笑着朝着李月季说道。
“行啊。”李月季点点头答应了。
这天实在是折腾人,闷热难当,蚯蚓满地爬。
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唬得全村老少急急忙忙的割了麦子往家挑。
结果拖了一两天。
这雨仍然没有下!
人们欢呼的同时,又不敢把提起的心放下,因为晚上青蛙叫得那个响啊,他们觉得这是要下大雨的征兆。
李杜鹃也不忙家务了,帮着陈大郎用梿枷打小麦,完了又跟着不停地翻晒。
当把晒好的麦子用簸箕搬回家,再用篾编的席子围在堂屋,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好歹又收了点口粮回来了。
村里的人们全打麦子去了,如今村里一片混乱,热闹的全是来来往往的忙乱景象!
因为这雨马上就要下了。
那乌云盖顶的样子容不得人们再有一丝的侥幸。
陈大郎和李杜鹃用锄头把家里后地菜园的地沟掏深些,以便下了大雨好排水,至于之前另外弄的果园和菜园早已弄好了排水的小沟壑,他倒是不担心的,当然也是因为有了小姨子李月季的提醒,他才那么做的。
陈大郎见自家的猪圈那屋顶的一角被风刮掉了好些稻草,忙忙地跑回来,搬了把竹梯子就架上墙,又扯了好些稻草,往屋顶上加盖。
“你快下来啊,等下下大雨了,你都来不及下来的!”李杜鹃又是紧张又是心疼的说道。
“没事儿,就一会儿的功夫,不碍事的。我身子壮实,我不会有事的。”陈大郎憨憨的含笑道。
“这黑猪让雨水淋湿也没有啥的,你那么急出了啥事儿,让我和狗蛋娘俩可咋办啊?”李杜鹃不悦的拧眉说道。
“哎,这不是一头猪养肥了宰杀卖了肉,咱家可以多一份进项吗?现在咱们村上的人一个个的都在学我暖棚种菜了,这以后啊,咱家的反季菜肴的生意怕是难做了。”陈大郎扭头看了李杜鹃一眼,他幽幽叹气了之后又说道。
“你说的对啊,咱俩明个备点礼物去一趟我妹妹家,我妹妹是个聪明有主意的,我想还是让妹妹帮咱们拿主意吧。”李杜鹃心想自己的儿子要念书考科举,以后还要娶媳妇,这要使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好的,我听你的。我记得你妹妹的三个孩子爱吃咱家老母鸡生的草鸡蛋,明个给你妹妹一家子捎一篮子草鸡蛋去。”陈大郎觉得自己娘子说的对,闻言马上附和道。
李杜鹃一边说,一边忙跟着过来,帮他扶住梯子,仰头对他道:“相公,你要小心哩。这屋顶撑得住你么?”
陈大郎大声道:“不怕。你没见我把稻草铺在下边么?娘子,递稻草给我。”
一看,原来她相公陈大郎在地上放了好些稻草。也是为了防止自己摔下来继而做的防范措施。
李杜鹃一边递稻草给陈大郎,一边对屋子里正描红的陈狗蛋说道:“狗蛋啊,你眼睛别挨着纸张太近啊,小心熬坏眼睛哈,哎呀,这猪圈用的时间太久了,年年要换稻草的,想着要盖房子,今年就没换。这要是一下起大雨,怕是猪圈里要漏雨哩。这黑猪可要变成落汤猪了,亏得你爹心细,给想起来了。”
陈大郎两口子忙乎了半天,总算是把屋顶的草加厚了一遍。
紧张了半天,那雨偏还没下来,李杜鹃就忍不住气恼地想着:这天怕是在成心捉弄人吧?
“怎么还不下呢?”李杜鹃望着天空,对陈大郎说道。
陈大郎麻溜的下了屋顶,呵呵地笑道:“嘿嘿,天不下雨是好事儿,咱们这下才是真的不慌张了。”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李杜鹃笑着颔首说道。
“娘子,咱把这地沟再掏深些。这雨要么不下,要是下了,怕是不小。这沟不掏深些,把菜淹了可不是麻烦,这些菜若是被雨水给淹死了,我瞧着心里难受。”陈大郎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李杜鹃闻言,再次望望天,说道:“挖吧。这老天也折腾咱快好几日了,今儿怕是要下了。哦,这黄瓜、长豇豆啊可是才搭的架子。唉!要是雨水多了,那这菜也是要受累的。可惜了,长得可好了。”
陈狗蛋把毛笔和纸张收拾好之后,立马去把鸭子唤了回来,切了一些山芋藤去把猪喂好,又给鹅添了些草和菜叶子,再割了些韭菜、砍了青菜,一切准备停当后,那一声炸雷就在半空中响起来,唬得一大群鸡全往屋檐下飞奔,陈狗蛋匆匆忙忙的钻进堂屋去了。
陈大郎和李杜鹃快步走进屋,把锄头扔在屋檐下,让雨水不断地冲刷上面的泥土。
“这雨终于下了,哎,快把咱们给累惨了!”李杜鹃笑道。
“可不是吗?娘子今个我想吃红烧肉,你给我烧红烧肉吃吧。狗蛋肯定也想吃的。”陈大郎点点头,说道。
“嗯,爹说的对,我也想吃红烧肉!”陈狗蛋忙不迭的附和道。
“好,我去土灶房给你们烧红烧肉吃。”李杜鹃笑着答应了,其实她也是最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陈狗蛋趴在窗台上,手里拿着根草在玩呢,再瞄了眼外头,但见那接天连地的雨水交织成一片白,已经瞧不清远处的田野和村庄轮廓,院子中央的水赶不及似的往四面水沟里流淌。
李月季瞧见快下雨了,忙叫许惊云一起把晒在院子里的酱菜坛子给收拾进堂屋。
好在,收拾的快,倒是不见酱菜坛子进水。
“幸好娘子未雨绸缪,提前叫我和钱木头把咱家菜园子的排水沟给挖好,否则咱家那些蔬菜怕是要遭水淹了!”许惊云感叹道。
“嗯,希望提前挖好的那些排水沟有用。”李月季笑着说道。
其实李月季很清楚自家挖的排水沟还是不够深,因为现在雨水多,还很急,她总是有点担心的。
纵然那水沟已经挖深了,一时间也容纳不了这些纷纷赶来的洪流,拼命地往院外涌去。
那天上的雨水还在不停地倾泻着,似乎要将憋了好几天的雨水全给倒下来。
林三郎和许雪慧的家里。
“娘子,你坐着别动,我去把鸡唤进鸡棚里。”林三郎就担心许雪慧动的太多了继而动了胎气啥的。
此时,他们家廊檐下的五只鸡挤在一起,被雨水溅湿了身上的毛,成了落汤鸡,不时地就有一只鸡浑身抖动一下,甩得水珠四溅。
它们瞧着这瓢泼大雨,也没有着急,还悠闲地“咕咕……咕咕……”的叫着。
大概有廊檐遮雨,很让它们心里安宁吧。
听着那一声接一声的雷声,看着撕裂天幕的闪电,林三郎终于费力的把鸡给赶进了鸡棚里去。
许雪慧见他头发上沾了两根鸡毛进屋,忍不住捂嘴笑了。
“娘子,你笑啥?”林三郎还一脸狐疑的表情,娘子为什么看见自己这么开心?
“你……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啊!”许雪慧也不马上告诉他,只是让他自己去照镜子。
“娘子,我……我知道自己长啥样啊!做什么让我去照镜子?”林三郎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自己的脸上有沾上了鸡屎?不对啊,自己可没有嗅到鸡屎的臭味啊!
“让你照镜子就去照镜子,摸脸管用吗?”许雪慧再次忍不住捂嘴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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