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心,我想她会明白的,到后来,她一定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杜乘风轻摇绢扇,闭目聆听远方传来的古筝声。
“我想她会的。”
杯子才刚放下,便听见外头一记勒紧马绳的声音,探兰神色忡忡,一进到同德堂,便直往里头走去。
“大姐大姐”探兰步履轻快,夏侯虎则紧跟在后。
绕过一处穿堂,终于在小亭台处,看到元梅的身影。
“快见过杜公子。”元梅起身,仙姿款款地走向探兰。
她一见到夏侯虎,果真是人中龙风,凭外表那种刚烈之气,让探兰下嫁出去,她也安心不少。
探兰向杜乘风福了身请安,也让双方彼此认识,寒喧过后,探兰便迫不及待地问向元梅。
“大姐,为何要把同德堂给卖掉,我与夏侯将军在完婚后,可以将整个铺子迁至太平城,没必要将咱们家这百年基业,卖给外人吧!”探兰不知该怎么说,杜家和陆家交情时好时坏,既想共荣,又巴不得对方突然垮台,真不知要她拿什么态度来对待对方。
元梅直视着她,又将目光扫到夏侯虎身上,最后定在他那双凌厉的眸子上。“是爹爹说要把你的葯铺收回来的,他说你擅自做主,在决定下嫁别人后,才把这件事告诉家人知道,因此,要把你身边所有一切都收回来,一毛钱也不给你了。”
“爹爹真的这么说的吗?”她有些难以置信,爹爹不会是那种狠心的人。
“你大姐说得没错,所以你现在孑然一身,什么都没了,既然那么相信你所选择的男人,让他养你一辈子也不为过吧!”杜乘风静静观察夏侯虎的表情,只见他听到这件事后,还是不动如山,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所以你们就自作主张,把我的同德堂卖给杜家!”探兰做梦也想不到,同是一家人,却这么急着划清界线。
“此言差矣,现在可是我的同德堂,不是你的同德堂,二十万两买这样一个清幽雅静的铺子,划得来,太划得来了。”他连声叫好,一把扇子直拍在掌心,笑逐颜开地看着元梅。“后头听说还有个画舫,麻烦请陆姑娘带我去参观参观!”
元梅沉着一张脸,紧皱眉头,她叹口长气,对着探兰说道:“这都是你自己找来的。”她还郑重对着夏侯虎道:“我妹妹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她一个人,你快把她带走吧,做了这种事,谁也没办法原谅。”
说完,便摇摇头带着杜乘风到后头去。
两人随后躲在珠帘后,静静看着外头的变化。
早就心灰意冷的探兰,双肩下垂,她整个脑子全空了,这与她从小生长到大的家人,竟会因为她没事先告知,就断绝与她的关系,这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她望着夏侯虎,泪水簌簌而下,并且偎进他怀中,说道:“怎么办我不晓得会这样,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这样我拿什么颜面回太平城,怎么回去见所有的人啊”躲在珠帘后的两人,正屏气凝神听着,这成败关键,就在夏侯虎的一念之间了
“快,把眼泪擦了,我们现在就回太平城,我照样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然后生一大堆小娃,让他们一个娃儿也看不到。”
“可是我”
“我要的是你,不是要这没血没泪的葯铺子,就算你陪嫁金银财宝过来,我还是看都不看一眼,谁家没饭吃,谁家就来拿,我有手有脚,不想成天吃饱等死。”夏侯虎也是憋一肚子气,不过他不想在这闹场,妻子的娘家说什么也不能翻桌掀椅,乱骂一通。
他拉起探兰正准备离开同德堂,这时后头传来拨开珠帘的声音,陆元梅与杜乘风都带着笑意走向两人。
“说吧,看过黄历,选定良辰吉日了吗?”元梅走到两人面前,特别是在看夏侯虎时,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满意的神采。
“果真是皖南第一大将军,佩服佩服,今后我二弟要是护镖到贵宝地,还希望能让他进去喝口茶歇息。”杜乘风点着头,衷心佩服。
两人本来听得是一头雾水,最后在元梅的解释下,探兰这下才恍然大悟,原采这整件事是要用来试探夏侯虎的,他们害怕夏侯虎是看在陆家名气大,才来攀权搭贵,事实可见并非如此。
“夏侯将军,这样一个小小的试探,您不会放在心上吧?”
只见夏侯虎淡淡笑着,心有灵犀地看着探兰,并说道:“只要快替我选好黄道吉日,让我风风光光迎娶探兰,我就既往不究。”
“那么你想选在何时呢?”
夏侯虎挽着探兰,看着宙外一片湖光山色、绿意盎然,忽然往两人刚刚坐过的亭台一坐。“我想听听我妻子的意见,待我们在这聊聊天、喝喝茶后,再告诉你们,你们不介意等我们一下吧?”
害得他的小爱妻哭得稀里哗啦,他怎能不替她出口气呢?让他们站着等一等,该罚到什么时候,全凭探兰作主。
两人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自家妹子嘛,就等那么一会,也不为过。
“依我看,这件亭要从长计议,马虎不得”
只见在阳澄湖畔,一对俪人儿吃着糕点,喝着香茗,打情骂俏、谈情说爱,而不远处则站着两人,面面相觑,却又半步也移动不得,这情景看来还颇令人羌尔一笑呢!
杨柳丝丝,洒影双双,今年的江南春色,因为又多了这对佳偶,似乎更明媚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