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翎满脸疑惑的看看四周,原来她又在这个地方睡着了。
同样的风、同样的景致、同样的杉林、同一棵杉树,真是奇怪的地点,老是让她昏昏欲睡。
那次分别后,隔天博伦让人送了一叠两万块的现金给她。
赢得赌注,仪翎并不开心,反而像输掉什么似的。
其实那一夜他有机会吻她的,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难道他改变初衷,不再冀望她当他的女朋友?
可是分手前他为何要表现得那么异常,好像非要她不可?
奇怪!
又过了一星期,同样这个时间,同样这个地点,多出的人群早因为赌局的告终而烟消云散。
仪翎正埋头抄笔记,偶然因脖子酸疼而抬起头来,恰好就看见博伦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输掉什么了。
心,是最无法捉摸的东西,不是想去控制就脑控制的。
她输掉她的心了。
她常常事情做到一半回头想找寻他的影子,只是想请他为她抓抓背,或是递递水之类的。
看不到他的日子她才明白,原来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原来她已经习惯对他的依赖,原来爱情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原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直凝神的看着他,等他开口说一切可以重来,但是他没有,只是一味的用他深邃的眼望着她。
两人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博伦先采取行动,而且他的行动很直接,直接跨前两步抱住她就吻。
仿佛等待许久了,她不顾后果的吻上去。
他吻到她毫无招架之力,吻到她心脏卜通的跳,吻到她意乱情迷,吻到她学会如何回吻他,吻到她反身压在他身上主动攻击他的唇。
一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来。
仪翎轻拭嘴角,开口问:“找我有事吗?”她坐在他身上,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平常已上演过几百回似的。
“咳!我来要回我的衬衫。”他清清喉咙,表现的反而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不小心有了生理反应,若被她发现,肯定又被她当成大色狼。
“很抱歉,它现在是我的睡衣,你另外再找一件幸运衬衫吧!”她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满足的舔舔嘴角,才放开他坐了起来。
从此他们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情侣,而衬衫则成为两人的最爱,成为最基本的情侣装。
后来博伦交给她一张二十万面额的支票,原来他也参加了那场外围赌局,那两个被认为是笨蛋的赌徒就是他加上她啦!
狡诈的人!
但她就是爱。
就爱他利己又不损人的小鳖计,就爱他狡滑又有点阴险的小缺陷,就爱他理直气壮的说爱她。
回到现实,仪翎起身伸个懒腰,闲散的在旧日的校园中散步。看着在空旷的草皮上活动的人们,看着在篮球场上流汗的青春学子,最后甚至加入他们。
她就这样度过一个下午,心情平静而满足,早就把不愉快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对了,还有一件值得让人兴奋的事
嘿!嘿!想到就做!马上出发!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仪翎猛按着门铃,仿佛手指黏在上头一样,过了好一会儿,门铃竟然不再叮咚响,反而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呜声,看来这可怜的门铃已经被她按到烧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仪翎干脆席地而坐,拿起她到便利超商买的两瓶日本清酒对着嘴猛灌起来。
这里是弟弟方臣功的住处,他现在已经是某家生化科技公司旗下的研究部长,而这个某公司便是博伦的母亲一手掌控的思享集团投资的,公司每年捧着大把钞票上门要他做实验,开发最先进的生化科技,薪资加红利、股票等,年收人破千万元,可谓潮流新贵,早就摆脱无壳蜗牛窘境。反观自己唉!脑袋不同、性别不同,遭遇就更不同了。
小宝是越级上大学的,比她还早上台北,刚开始当然是租学生宿舍住,不过断炊断粮的,极不方便,等她也上台北,两人合租一间小鲍寓,一切家务自理,既省水省电省伙食,也好就近照顾。
大二时,仪翎邂逅博伦,后来搬去与他一起过两人世界,小宝只好另外找一间小宿舍重拾一人生活,后来即使她再度成为一个人,两人也没有再住在一起。现在小宝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了,仪翎仍然只身在外,她不想破坏小宝的独立生活,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他们都长大了。
最近开始有了想回父母身边的念头,因为即使她一事无成,至少她还有家人的鼓励,再说她既然在事业上没什么成就,住在外头就太浪费了,干脆回家与家人团聚还来得温馨些。
可这会儿她为什么来找小宝?当然是兴师问罪啦!背叛亲爱的姐姐可是重罪呐!
她要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
一瓶酒喝了快过半时,方臣功终于回来了,他皱着眉,铁青着一张脸看她。
“你跑哪去了?博伦一直在找你,给你行动电话你又不用。”小宝边开门边问。
“哎呀!你知道我讨厌身上带些叮叮咚咚的东西,出门得一一清点,回家还得一个个解下来,反正会打来的都是些騒扰电话,不用还清闲些。”仪翎收收东西起身,懒懒的跟在他身后。
事实上仪翎连一般电话都没装,过去因工作上的关系用过一阵子行动电话,不过自两个月前辞职起她就停掉了,因为百害而无一利
全都是狗屎的性騒扰电话!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那么容易接到这种电话,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幸好手机可以关机,只要她不想接电话及没必要接电话时她就关机。
可是现在手上没电话,想联络她的人怎么办?
还不简单,是朋友就知道她的公司电话,要不然打给弟弟小宝或好友范玉如应该就找得到她,若再找不到,就她的朋友一个个打,反正到处是手机,但若还找不到的话,这个人就得识相点,因为她这只大暴龙在休息,千万别打搅她。
算了!想那些做什么?徒增困扰。
仪翎一进门就把东西往桌上一丢,直接倒在真皮沙发上。
“你喝了多少?真不像话!”小宝再次皱皱眉。
“一瓶都还没喝完呢!以我的酒量而言还没醉,你放心。”她趴在靠枕上,弯起腿来闲适的踢着小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干么喝酒?博伦又不是不要你了,是你自己不理人家的。”
“我高兴喝就喝,”仪翎坐起身子,连靠枕一块儿抱上来,她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到底谁是姐姐啊?不准你教训我!这笔账也记在你身上!”
“我可是帮你耶!韦博伦不嫌你脾气坏,也没嫌你霸道,更重要的是他过了四年还没对你忘情,你真是不知好歹。”小宝把冷气调强一些,免得火气冒上来。
“我也等了四年啊!”她咕哝一声。
“现在人等到了,你还要等什么?”他忍不住问。
“等我气消喽!”她很有耐心的说完,接着招手叫他坐在她身边。
小宝疑惑的照做。
仪翎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心情好得不得了,方才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烦闷而喝酒,这下一看又觉得不像,反而像发了笔横财似的。
其实小宝怀疑的并没错,仪翎就要发一笔小财了。
她打开酒瓶,找了两个杯子,两人先干了一杯她才道:“小宝,你当了韦博伦四年的‘史败’对吧!”她的贼眼在他脸上瞄来瞄去。
“这件事对你又没坏处,让韦博伦睹物思人,他才不会跑掉啊!我是为你好。”
“嘿咩!你真聪明。”她露出一脸捡到宝的表情,还不断向他靠近“你除了照片外,还有没有寄别的东西给他?”’
“偶尔也有录影带。”他老实回答。她靠得太近了,害他不得不往旁边挪一点点,否则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
“量大吗?”她的眼睛开始闪闪发亮。
“照片是一个星期一卷底片,录影带则有十二卷。”看她的子诩快咧到耳后去了,真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哇!发财了!发财了!”仪翎兴奋的高举双手,在沙发上跳上跳下。
“你想钱想疯啦!”小宝一脸古怪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她。
过了好一会儿,仪翎终于结束她的庆祝舞蹈,跳到小宝面前算计着。
“照片一个星期一卷底片,就算你二十四张底片的好了,一个月就有几张”仪翎在心里数了下。
“一百零七张。”他代她回答。这是连小数点都包含进去的结果。
“哎呀!这样算不对,应该是一年有几个星期?”她忘了小宝就是活电脑,直接问他就好了,伺必伤脑筋。
“五十二个星期又一天。”小宝皱皱眉心。她到底在算什么?
“四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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