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初他妈?”
女人点头,“我叫肖雁,大雁的雁。”
娄宗义一愣,这名字他倒是听过,就是没见着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带小初走?”
“这是应该的,不是吗?我是他妈妈。”
“话是这么说。”娄宗义挠头。
肖雁抬起眼,神态平静,“你是想说,我没管过他,现在杜兴培死了,我却来要人,是吗?”
娄宗义没说话,只是笑,这是事实。
肖雁抿起唇,看了眼身边的警员,“同志,抱歉,我想跟他单独聊聊,您看成吗?”
对方闻言站起身,又看了眼娄宗义,“行,不要太久。”紧接着就出去了。
肖雁一直目送对方走进院子里,这才收回目光,“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我不可能,让小初留在这里。”
她看向娄宗义,神态坚定又十分从容的。
“当初他爸还在,我没办法,带不走他,我只能自己离开。”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杜兴培,后悔没在婚前看清他的真面目。”
“说实话,我早料到他会死,做着要命的勾当,拿着染血的脏钱,死了也是活该。”
“可我却不能让我的孩子,让小初也变得跟他一样!他才十二岁,他还有的救!所以…我必须带他走。”
娄宗义猜的没错,这个女人,肖雁,的确一直都知道杜兴培暗地里在做着什么,而那些时常找他麻烦的也不是混混,所以她才会离开。
而她说的有道理,一来,她是小初的妈妈,拥有绝对的抚养权,二来,小初才十二岁,的确不能让他走上他父亲的老路,那么就只有一种选择。
所以当杜象初跟着娄旭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回来,就看见了院子里站着的那个,他差不多都已经快要不记得长什么样儿了的妈妈,还说要接他走。
“其实一个月前我就来看过你,只不过那会儿你正在准备期末考,不好打扰你,所以才拖到现在。”
肖雁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汗,“小初,跟妈妈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好吗?”
“不行!”
娄宗义一把将自己掺和事儿的儿子给揪了回来,可那小子滑溜的很,跟泥鳅似的,三两下又从他手里逃脱了,拦在杜象初面前。
“不可以!”他蹙起眉,“他不跟你走!他要跟我待在一块儿的!”
肖雁愣了一瞬,随后只是笑,眉眼柔和,“可我不允许。”
“你凭什么不允许?”
“因为我是他妈妈,孩子就是要跟妈妈待在一块儿的,不是吗?”
娄旭一噎,看着她,不知怎的忽然便有些哑口无言起来,“那也不行…”
肖雁没打算再跟一个孩子纠缠下去,站起身,将手里的一个信封塞到娄宗义手里,这才牵起杜象初的手,倏然一笑。
“这是这段时间的生活费,麻烦你照顾小初,那我们就先走了。”
娄宗义看着手里的信封,捏了捏,出手还挺阔绰,紧接着一把拽住自家儿子的衣领。
“九日,以后都不能再随便跟小初玩儿了,知道吗?”
“为什么?”
娄宗义低下头,古怪居然在自家儿子的话里听到了哽咽。
“因为…你肖阿姨给了钱,而你爹我收了,这就代表,先前的一切全都一笔勾销,往后也要划清界限。”
娄旭没说话,死死盯着杜象初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快要踩上车,又猛地挣脱肖雁的手跑回来。
“九日!不!旭哥!我们说好了要考一个高中的,对吗?”
“就算我不帮你补习,你这么聪明,凭自己也能考上,对吗?”
“当然了…”娄旭嗫嚅。
杜象初看着他,“旭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娄旭气死了,喉咙里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一样,压根儿说不出话。
“我说当然了!当然了!当然了!”
“没有你!我照样能考上市重点高中!当然了!”
杜象初一愣,倏地笑了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