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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双面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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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姗姗,你怎幺了?”他走过来,用手搭住她的肩膊:“你的精神不大好。”

    “我正在担心,万一大少奶撞进来,见我们关在房间里,还以为我们做坏事,我好怕!”

    “不要怕,她不会撞进来,她正忙着她的霸业,她根本没空理会这些。”

    “如果她对你不关心,上一次,她不会发那幺大的脾气。”

    “那不是关心,是自私。她可以天天出去,我出去一会儿都不行,她这个人一向专制霸道。”

    “明正,我们还是不要偷偷会面。我进来沙家是照顾沙伯伯,可不是破坏人家的家庭,我更不能忍受人家骂我勾引你。”

    “不!是我勾引你,我敢对爸和芳姿说,事实也是如此。至于我和芳姿的姻婚,这样聚少离多,她爱权力多过爱丈夫,我们结果一定分开。有没有你,我的家庭都会惨淡收场。”

    “大嫂是为事业而忙,你不能怪她,如果你们两个一起忙,问题就不会发生。真的,我怕大嫂迟早会知道我们常暗中会面。虽然我们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大嫂会往坏处想。”

    “她怎样想由她,我已经说过,我乐意为了你而和她离婚。”

    “不行,大嫂真会宰了你,况且,沙伯伯也会不高兴,他注重沙家的家声,不会容许你离婚。”

    “无论我离婚不离婚,爸爸都不会喜欢我。我知道,假若我离婚爸爸会反对,但是,如果他知道我再婚的对象是你,他必须会高兴。因为爸爸一向对芳姿印象也是极坏,他喜欢一个像你这样的媳妇。”

    “也未必,如果他误会我是个专勾引人家丈夫的人,他对我的好感马上会改观。明正,我们是不应该再在一起的。”

    “你说过你喜欢我。”沙明正把她拥进怀里,贴住她的脸:“我真可怜,四十岁了,如果我不认识你,我根本不知道什幺是爱情。”

    “你和大嫂不是彼此相爱结合的吗?”姗姗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他怀里。

    “没有人迫我娶她,我们也经过所谓恋爱。当时环境很复杂,妈妈去世,小弟又小,家里来了个后母,我不想回家,但又担心小弟被人欺负。当时容芳姿并不像现在这样凶蛮,年轻样子也好看些,我在家里是大哥,要保护二弟和照顾小弟,结婚有个太太,可以为我减轻负担这样就结婚了!”

    “大嫂很疼惜三少爷!”

    “她带过他,有感情。”

    “她也算是个不错的妻子。”

    “以前我也这样想,但是有了你,就知道她由头到尾都没半分贤妻良母的条件。女人对丈夫应该温柔、体贴,可是她对我又打又骂,只有我侍候她,她从来也没有侍候过我,人又粗枝大叶,又不爱家,她根本就不像个妻子。”沙明正把妻子说个一文不值:“她也不是个良母,结婚十多年,女孩子都没生过一个,儿子就休想了,她没这个福气,看她的相就知道了。老人家总喜欢孙儿,若我有个儿子,爸爸对我会好些。将来分遗产,就算我那一份小,我儿子是长子嫡孙,他的一份一定多,比拿间酒店在手里好!”“好相才能生儿子?”姗姗大起反感,这男人没出息,什幺都往钱眼钻,男人竟像女人那样喜欢说是非。

    “当然啦!好相就好命,好命才会生得出儿子。你看她一副三角眼,面又干又瘦没有肉,哪来的福气?”

    “啊!原来你会看相。”姗姗很开心,很兴奋地拉着他的手:“你看看我将来有没有福气养个儿子?”

    “有,当然有!你年轻貌美,有许多时间生儿育女。不像你大嫂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沙明正乘机香她的脸:“你身材好,腰围、臀部丰满,将来你会有很多儿子,是个贤妻良母。”

    “若我嫁给你就不可能有那幺多儿子,你和大嫂同年,不可能会有什幺孩子了,是不是?”

    “不同、不同,男女根本不同,男人六、七十岁也可以生孩子。”沙明正的手在她腰肢处移上移下:“你嫁给我担保你一定生个儿子。”

    “你真想和大嫂离婚?”

    “唔!我有妻等于无妻!”

    “你和大嫂离了婚,酒店不可能属于你,你手上只有几间小超级市场,大嫂会耻笑你的!”

    沙明正突然停下手,望住她:“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中用?”

    “大嫂说你没有才干,人也总之是不好。看来大嫂是比你本领。”

    “她本领?她以前还不是坐在家里天天找麻将搭子,串门子,说是非。我没有才干?我是因为娶了个不贤妻,又没有子女,所以才灰心。如果我和你结婚,我一定会争取,会发奋向上。不单只把酒店抢回来,百货公司、银行我都要沾手。男人发奋要有个目标,我为了你,一定全速前进,我绝不是没有出息的丈夫,我要你妻凭夫贵,有权有势!”

    “大嫂说你有钱便赌,我不喜欢赌博的人。”

    “我赌是因为精神无所寄托。”沙明正强辩:“家无贤妻,又无子女,完全没有家庭乐,妻子又凶狠,只好出外找找消遣。不过,我发誓为你我一生一世不再赌钱。我赚的钱全部交给你,我有了你便满足!”

    姗姗嘟嘟嘴:“大嫂说男人未结婚之前,都喜欢说甜言蜜语,结了婚就不是这回事,骗人!”

    “你别听她说,她那张乌鸦嘴,好事都被她说成坏事。其实,我娶了她,对她一直很好,是她不肯克守妇道,冷落丈夫。”

    “你不会因为大嫂少陪你,你心灵寂寞,所以才会喜欢我?”

    “姗姗!”沙明正蛮认真的:“我不是跟你玩玩,我是很真诚的。就是容芳姿肯回来天天陪我,但是我的心已经给了你!”

    姗姗满足地笑笑,突然看看腕表,叫了起来:“糟糕!晚餐单子我还没有发下去呢,佣人快要来找我了。”

    姗姗起来,沙明正拖住她不肯放人。

    “我到厨房一转,马上回来!”姗姗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乘沙明正陶醉之际,她已溜了出去。沙明正在房间痴痴地等,房间还荡着姗姗身上的幽香。

    一等,一个半小时。虽然,由这儿往下人间要走一段路,但是,也不可能去了那幺久?

    他忍不住去看看,穿过拱门,便看见阿金由姗姗房中走出来。

    “阿金,余小姐呢?”

    “大少爷找余小姐有事?”

    “没事,只想知道今晚吃中菜还是西餐?”

    “中菜,几味可口小菜。余小姐亲自下了餐单才出去的。”

    “出去?”沙明正好愕然,姗姗怎幺悄悄地走了?

    “余小姐接了家里的电话,便匆匆忙忙回家,其实,余小姐今天放假。”

    啊!原来家里有事,本想问阿金余姗姗家里发生了什幺事,刚张口,又怕阿金生疑。大少爷没理由关心余小姐。

    沙明正深深叹了一口气,今天怎样过?太太不回来,他不怒反喜,因为可以和姗姗躲起来聊聊。姗姗不在,他便六神无主。

    看样子,回房间睡大觉,时间会快一点儿过去。说不定醒来,姗姗已回来。

    拖着脚步上楼梯,心情不好,举步也烦,四楼好高好高,回到房间,全身倒在床上。

    罢脱掉皮鞋,电话铃便响,他心里想:老妻真烦,又打电话回来查勤,幸而没开车去追踪姗姗。

    “喂!”沙明正懒洋洋,装得迷糊梦中的语气,想痹篇老妻。

    “明正”

    “姗姗!”沙明正跳坐起来,精神为之振奋:“你一声不响走了,我好担心,你家里没事吧?”

    “我是来道歉的,接到家里电话知道妈妈不舒服,便失魂落魄地赶回来,你知道我只有妈一个亲人,”姗姗歉意地说:“我侍候妈妈睡觉马上想起你,害你一个人关在那房子,你一定闷坏了。”

    “没有、没有。”这女孩真好,起码心里有自己,和老妻相比,容芳姿简直没有人性,不回家睡觉也不会打个电话回来:“伯母没事吧?看过医生没有?”

    “老毛病,不用看医生,我为她按摩按摩就舒服多了。你在房间看电视?”

    “你不在家,什幺兴趣也没有,电视也不想看。”他在诉苦:“我已经上床了,唉!寂寞啊!”“都怪我不好,不能陪你。把你吵醒了是不是?真对不起!”

    “不!我还没有入睡,睡了你来电话我一样欢迎。因为这证明你心中有我、关心我,我好高兴。”明正说的是真心话?“你今晚大概不能赶回来了?时候已不早。”

    “我星期一晚上回来,在家里多照顾母亲一天。把你一个人冷落在家里很难过。”

    “别担心我!容芳姿天天不在家,如果没有你作伴,我早就闷死了。一两天算得什幺,不要为我难过,好好照顾伯母。”

    “那你早点睡吧,我还要去看看妈。”姗姗软声的:“晚安!明正。”

    “晚安!”明正抱住电话,心内蜜糖一样甜。这女孩子实在是好,关心又体贴,对自己又真心真意。别说等一天、两天,等一、二十年也乐意。这样的女人才会是好妻子,就别提年轻貌美。容芳姿是什幺东西?沙明正的一颗心已全向余姗姗。

    明正思前想后,考虑了一晚,决定向姗姗正式求婚,姗姗答应了,马上和容芳姿离婚。她要杀要宰,婚是离定了。

    平时谈心事,不大方便,他打算留到星期六,窝在明新那边最安全。

    这几天,明正心中有喜,和姗姗眉来眼去,对容芳姿则视而不见。

    星期六,姗姗由沙皇房间出来,走到楼梯平台上,明正一把将她拉住。

    “唏!楼下有佣人呢!”姗姗压低声音,把身体往后缩。

    “到明新那儿,我等你!”

    “那儿已经不安全了,上星期我由那儿出去,竟碰见阿仪。她看我的眼光怪怪的,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她是大嫂近身女佣呢!不能再令她有疑心,否则我境况很困难。”姗姗忧心地说。

    “姗姗,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很喜欢听你说话,但再不能在这屋子里了!”

    “那怎幺办?出去!出去说。”

    “你怎能出去?大嫂吩咐,星期六日和公众假期,全日不得出去。星期一至星期五,你晚上不能出去。”

    “别管她,现在就去!”

    “她管我,她会打死我,我怕她!”

    “晚上不能去,白天就不怕。白天她以为我去了上班,不会注意。你白天由写字楼溜出来也挺方便的。”

    “但不能在外约会!”

    “在家里担心佣人监视,在外又怕遇到相识的人,那我们怎幺办?”

    “最好暂时疏远,少说话,保持一定距离,看准情形再算。”

    “吓!还要疏远?我们根本没机会亲近。”沙明正叫苦连天:“少说话,我们说话还不够少?只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姗姗,我真受不住。”

    “你以为我就好受幺?嘘!亚仪,真的,亚仪上来了!”姗姗着慌推他:“快回楼上去,少爷,我求你”身边没有恶妻,沙明正只是寂寞,但和姗姗疏远简直痛苦。

    他近来看惯了姗姗的笑脸,是他的享受,听惯了姗姗的软语、娇笑,更是享受唉!一下子仿佛什幺都没有。

    再讲,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非办不可—向姗姗求婚。他对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姗姗不亲口答应他的婚事,他不敢向老妻提离婚!她虽低劣,但总不想两头空,到底自己已是中年人。

    姗姗有意无意地痹篇他的目光,连到花园散步都被婉拒。不过,明正自己,似乎也看得到屋子里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他仍会和姗姗一起看电视,正想偷偷握她的小手,亚仪来送茶送水;想跟姗姗说句悄悄话,阿金又来问宵夜吃什幺亚仪又送水果来,天!她幽灵似的,难道这丫头是恶妻的女密探?她在监视他们?对呀!还是姗姗够机警。

    家里,真不是谈心之所,更不是求婚的好地方,不能把希望寄在这儿;出外吧,姗姗说过不能在外约会。她这样说,是怕遇到熟人。他知道姗姗并不想和他一起外出,在外面,如果有一处地方永远不会碰到外人啐!上得山多终遇虎,他不怕,姗姗怕呀!除非那个地方是私有的,哪儿最安全?哪儿最安全?他急死了!看见姗姗就想亲她,他要向她求婚,他要娶她,把她据为己有,哪儿最安全?

    这几天沙皇的精神又不好,好容易疲倦,他一边讲电话,姗姗在后面忙着为他按摩,真是苦乐一齐来。

    沙皇扔下电话,叹口气。

    “二少爷又嚷着回来?”

    “他投诉吃不好,又没人照顾,一个人孤伶伶,瘦了十磅。”

    “三个月已经早过去了!”

    “就因为这个理由他老求我,但我认为他还没有受够苦,他太贪图享乐,嫖、赌、饮、荡、吹都精,就是不求上进,看了就生气。”沙皇又皱眉头。

    “沙伯伯最讲信用,说好三个月让二少爷回来工作怎可以赖账?而且经过上一次,二少爷一定痛改前非。”姗姗在沙皇肩上加一点内力按捏。

    “痛改前非是不可能了!等我一死分了家产,他恐怕比以前更狂。我有一口气他们表面是很听话,不过诺言是不该不遵守,但他回来让他干什幺?”

    “二少爷一向管银行,沙伯伯也认为他在这方面有才干。”

    “银行?他是会管,但也容易把我银行的钱吞光,这时期会搞出挤提。银行我再也不放心由他主理了。”

    “沙伯伯。”姗姗忽然停了手:“银行不是刚收购了一间财务公司?这财务公司没银行规模大,也不太小,由二少爷管理,万一搞不好大不了关掉。它独立的又不影响整个机构的财政!”

    “唉!”一提起就头痛,我名下生意已经够多,还添间财务公司,现在生意真难做。以前永按财务公司一直赚钱,最近一年被地皮、楼宇压死了,唔!让明新打理也不错,可以考虑。”

    “让它独立,不要归纳银行辖下管理。二少爷若真从头再起,他会把财务公司打理得很好,将来楼宇卖出去,肯定赚大钱。如果他还执迷不悟,财务公司弄垮了也与银行无关!”姗姗说:“若二少爷干得出色,像现在一般勤奋,银行还可以交回他主理,沙伯伯就不用天天忙个不停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一定要我派人过去接管,他才可以回来,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姗姗走出花园,经过大榕树,突然有人轻声叫:“姗姗,我在树后,快过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姗姗四周打量,然后绕到树后。

    那儿很静,周围都有花圃,又有矮树丛,但姗姗还是很担心:“你的胆子也真大,这儿随时会有人经过。”

    沙明正伸手把她揽过去,拥住她说:“我们小声点,说几句不碍事!”

    “有话快说嘛,我怕大嫂我的心跳得好厉害。”姗姗蛮可怜的。

    “心肝,别怕,”沙明正抚抚她的胸口,姗姗含羞拉开他的手,明正一本正经的:“我真的有很多话要告诉你,宝贝!”

    “改天才到适当的地方”

    “我已经找到了,才敢把你拉来告诉你,以后我们还可以自由自在在一起!”

    “真的,哪儿?”

    “去年我见地价低,用公款在新界买了一幢小别墅送给容芳姿。以前我们每个月去住几天,可是自从她做了女强人,早就忘了那别墅。那儿离市区远,我们躲进屋内不出去,担保没人见到。”

    “别墅内的佣人呢?”

    “没有佣人,只有一个花王,他看屋兼清洁,你放心,他最不喜欢开口说话。”

    “明天星期六,但白天、晚上你都不能出去,有地方也没有用。”姗姗叹气。

    “假期我们不去,免惹亚仪疑心。星期一中午我在别墅等你,每个下午只要不用开会,你可以自由活动,你一有空马上乘车去和我会面。”

    “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利用上班时间开溜!”

    “不!那不好!万一大嫂找你找不到,可就麻烦了!”

    “假期她管得紧,上班时间,她极少找我,我会向秘书交代一声,我去巡另一些超级市场,她往哪儿找?”明正求着:“姗姗,地方都找妥了,不要再拒绝我,我真的有许多、许多话要告诉你!”

    “如果,星期一不开会,我好吧,我们在别墅见。”

    “姗姗,你真好。”明正拥住她狂吻:“你明天坐车来粉岭”

    “我记不住,你写下来找机会把地址、时间定在纸上交给我!”

    容芳姿看见姗姗进来,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向她笑笑,匆匆说完电话便开心地叫道:“难得来酒店看我,今天放假没回家?你来了就好,看看我把夜总会装修得多华丽,法国的‘丽都’,根本和我没得比!”

    容芳姿说呀说,觉得没有反应,她看了看姗姗,愁苦满脸,双目茫然。

    “姗姗,你不舒服?”容芳姿走到她面前,抚了抚她的脸:“你不是闲着没事来酒店玩玩吗?”

    “我妈的老毛病发作,其实我应该回去给她按摩。”

    “啊!原来伯母不舒服,老人家总有点小毛病,我没出来做事前,还不是这儿痛,那儿痛。如今忙得连看病都没时间,身体反而好了!就是睡眠不足。你看我,皱纹一天加一条,哎!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容芳姿安慰姗姗:“有你护理,伯母很快没事,看样子她是运动少,不用那样担心嘛!”

    “母亲的身体我心中有数,我不是为她担心。我、我”

    “啊,我明白了,快秋天了吧!天还没凉就想换季,女孩子对时装最敏感。想添一批衣服,但手上又现款不足,当然不会向老板要,面子呀!大个女啦,又不好意思回家拿来,大嫂这儿有。”

    “不,不要。大嫂,你误会了,我平时根本没什幺机会用钱,积蓄下来也有一小笔其实,我是为了另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大嫂,因为,大嫂听了一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打”

    “与我有关的?”容芳姿三角眼一瞪:“有人在老头子面前陷害我?我是炒了买办的鱿鱼,他买入的带子不新鲜”

    “大嫂,这件事和大少爷有关。”

    “明正,他出了什幺事?”大少奶可紧张了:“我托你监视他的,他出了事你应该马上通知我!快说呀!”

    “你这样冲动我不告诉你!”

    “好,我不冲动!”容芳姿想想,坐回原位:“你说吧!”

    “你先要答应我,只解决这件事,但不能骂大少爷,更不能打他!”

    “哦!他犯了事我也不能骂他?”

    “那我就不说,我不是来搬是非,拆散人家夫妻的,我早担心你会这样,所以我才烦闷。”

    “好了,好了!我的乖妹子,我不骂他不打他还对他好,求你告诉我吧!”

    姗姗靠在椅背叹口气:“大嫂自从接管酒店,每次我们谈话,你总是叫我监视大少爷,尽可能照顾他。我既然答应了你,对大少爷就不能疏忽。比如晚饭,吃橙时我顺替他切个橙,问他喜欢吃什幺宵夜;我每晚习惯在客厅看电视,大少爷过来,我吩咐佣人为他弄杯饮品,大家一起看电视有说有笑;他常说你不在家,他寂寞又闷,有时候我也会陪他到花园走走。”

    “他的确很寂寞,我不在家,父子感情又不好,话也不多说一句。他在家,像个无依老人,谢谢你照应他。”

    “可是好心没好报呀,我是遵照你的命令照顾他,他误会了!大概以为我对他有意,最近我发觉他态度越来越怪,说话也越来越奇。又问我嫌不嫌他是个有妇之夫,真惊人”

    “吓!他这死色鬼,他有没有向你动手动脚?”大少奶跳起来。

    “没有,我发觉不对劲马上痹篇他,连话也不跟他多说。他怪我不再关心他,又说有许多话要告诉我他真烦,若不是怕你生气,早就告诉你。大嫂,你看,昨晚他还塞给我张字条,我真没了主意”

    “这是粉岭别墅的地址。”

    大少奶手颤颤接过纸条:“心肝宝贝,星期一下午你一定要来,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最近你老痹篇我,我伤心死了。星期一见,我爱你正。”“哼!这死人,死人,”大少奶把信拍在桌上:“我马上回去杀死他,我要他的命!”

    姗姗连忙把信取回去:“杀死他你要终身监禁,犯不着!”

    “一命填一命好呀,他竟然背叛我勾搭女人,他太对不起我!”

    “幸而当初你要我陪他吃饭、逛街、看戏我未答应,否则今天不知道会发生什幺可怕事情。”

    “我想不到那杀千刀真的色胆包天。”

    “也不能全怪大少爷他三心二意,有妻子还打小女孩子的主意,他可以做我的爸爸呢!那就是他不对。但是,我早劝过你不要因为事业、向上爬、做女强人便冷落了丈夫,男人寂寞就容易变心!”

    大少奶呜呜地哭:“我又不是去串门子、打牌,我辛辛苦苦,也是为了我们将来打好基础,老了也可以享福过好日子。”

    “幸而大少奶选中的目标是我,我和大嫂情同骨肉,做妹妹的当然不会抢姐姐的丈夫。换了另一个女人,今天你的丈夫已经被抢走了!”

    “走呀!这种男人我才不稀罕!”

    “他真的跟人家走了,你会怎幺办?他搞离婚沙伯伯是不高兴,但他娶个女人回来生个孩子,儿子他不高兴,孙子总是沙家骨肉吧!他就得势了,新太太、有儿女,又可争回父亲的好感。可是你呢!有一天年纪大了,没冲劲、没野心,一个怎样过?再结婚,担保一定能找到一个比大少爷更好的吗?”

    大少奶一想,条条道理,哭得更伤心。毕竟,丈夫是她心爱的,若他娶了别人又生儿育女,她一定受不了,她会自杀的。“我怎幺办?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道,保全夫妇关系!”

    “不、不,那怎幺行,你放任不理,岂不鼓励他再加紧追求我?”

    “你说过你不会要他;那幺,他就不能娶你,我还是沙明正夫人。”

    “大嫂,你真坏,只顾自己不理我,我以后还敢留在沙家?”姗姗一脸怨恨:“好!我走!我走了让他去追求别人。”

    “哎唷!妹妹,你走不得,你走了,我马上会变弃妇。刚才我心慌意乱忘了形,你不要怪我。”大少奶扑过去抱住她:“我们合力想个彻底办法,求你帮帮忙!”

    “你一向有头脑、有主见、见识广、经验丰富,我这黄毛丫头又是十三点,根本无法可想。昨晚接到大少爷的纸条,慌了一晚,也想了一晚。唉!你和大少爷十多年夫妻,他一向又怕你,感情应该还有,及早制止他,应该来得及吧!”

    “对!我马上回去,斥责他不该追求你,叫他别再向你打主意;并且答应他如果他痛改前非我便不再和他计较。我这样优待他,他应该感激!”

    “你没凭没据骂他追求我,他不肯认,你怎幺办?”

    “但是!他写了一张纸条给你,那便是最好的证据,他的字迹最容易认。”

    “纸条是他给我的,怎会在你那儿?这还不是告诉他,我和你早串通的吗?你听过恼羞成怒没有啊?”

    大少奶点点头。

    “他表面上向你认错,心里恨你又恨我。为了报复,在外面换个女人,生个孩子,你不肯离婚,沙伯伯也不会容你。除非你由明天起锁住他,他也要上班呀,你能一逃邺十四小时看管?”

    “对!我怎幺没想到。平时我主意多多,真是智多星,今天事情落在我身上,竟没有了主意。”

    “我倒有个办法,不过,我一向想法幼稚,也许你会取笑我!”

    “说出来,你幼稚,我不幼稚,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星期一,我依时去赴约,被你在门口捉到。随便用什幺借口,你跟踪我也好,有人通风报讯也好,但是,你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唔!这方法好,不过他会守住露台等你去,露台又对正花园大铁闸,他看见我马上会溜。”大少奶沉吟:“或者我比你先溜进去那花王唔!我先去找那花王的老婆,收买了花王就容易办姗姗,为了逼真,我可能会对你破口大骂!”

    “我最怕做内奸,为了表明我不是和你串通害他,你甚至可以打我!”

    “姗姗,你真好,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更忠诚!”大少奶又拥着姗姗痛哭:“我感激你”姗姗神不守舍,拿个听筒为沙皇量血压,又撞倒一杯茶。“姗姗,你没事吧?”沙皇看呆了。

    “嘎!”姗姗按住胸口跳起来。

    “你为什幺惊成这样子?又看了恐怖剧?那些电视片骗人的,都是人扮。”

    “唉!吧爹,你相信不相信,做好事有恶报?”

    “当然不相信,于天理不合!”

    “但事情来到我身上,我不能不信。”

    “你到底受了什幺闲气?大嫂不会对你像对明湘那样吧?”

    “就因为她对我好,否则我不会答应她。不答应她,事情不会落在我身上,我便不用心惊。”

    “你答应她什幺?”

    “答应代她监视大少爷,如果他晚上去喝花酒通知她,但大少爷没去吃花酒。答应她不在时,替她多关照大少爷,以免大少爷过份孤独,对她产生反感。幸而她叫我和大少爷去吃饭、逛街、看戏,我一口拒绝。”

    “理应拒绝!”

    “但我答应和少爷做朋友,照应他,不让他太孤独。”

    “有一个朋友总好过有一个敌人,况且能关心人,给别人多些快乐,那是好事。同在一间屋子生活,应该相处融洽,时间便容易过。”

    “但我实践对大嫂的诺言,却被大少爷误会我对他有意!”

    “哈哈!”沙皇竟笑了起来:“他年纪不小,又有太太,人又笨,没钱没才干,真是癞蛤蟆想吃逃陟肉。他对你大献殷勤?”

    “唔!他献殷勤我可以不理,但是但是,干爹,你看。”姗姗把纸条交给沙皇。

    沙皇看过字条,又只是笑:“自作多情,男人大事不做,只会谈情说爱,笑话!炳!竟学他的风流二弟。”

    “你还笑,人家担心死了!”

    “担心什幺?他写明爱你,又没说要宰你,有人爱总是好!”“干爹!”姗姗顿足撒娇:“他约我去别墅,单身一个人,我到底是女孩子,我可没这个胆。”

    “这种不自量的人,你大可置之不理,当看个笑话好了!”

    “接到这张纸,我就对自己说:有什幺话好讲的,我才不会去。但回头一想,能避这一次,可不能避下一次,事情也非要解决不可。我想去向他说明白,又不够胆。我对男人不了解,干爹,男人是不是追求一个女人,要追到才甘心?”

    “当然,除非他不爱你!”

    “唔!若是他再这样的纠缠不清,我大不了辞工不干。”

    “辞工不干?”沙皇可动容了,事情来到他的头上呀:“你又不是来为他做事,你是我请回来的人。儿子追你,要老子受罪?星期一下午”沙皇忽然声音好细,喃喃的:“他竟然利用上班时间约女孩子幽会,真不长进,没用的,不争气,真不争气”

    “干爹,你在说什幺啊?”

    “啊!我自己说,我不喜欢明正,不是没有原因,他实在太不长进。”沙皇说:“星期一你可以依时赴约。”

    “我不去!送羊入虎口。”

    “要是我也去呢?有我在,老虎狮子都不敢吃你!”

    “干爹,你也去,好啊!”姗姗忽然又摇头叹息:“他知道我告诉干爹,我小命就不保了。明湘说,她大哥打人好凶的。算了,干爹,你不能去!”

    “你以为干爹是白痴?我会去告诉明正和大嫂,姗姗来向我求救,我来保护她?哈!”

    “他约我,我不说,你怎会去?”

    “你不要忘记我是沙家一家之主,我很应该知道自己子女的所作所为!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还要别人通知才知道,那沙皇岂非变了沙包。”沙皇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前去,我绝不会让你吃亏,否则我就太对不起明湘了。”

    沙明正好开心地驾车前往别墅。

    他太得意忘形,根本没留意花王笑得十分牵强,像哭一样。

    因为容芳姿比他先到,正在花王的工作间等候“审夫”

    沙明正把买来的东西放好,等姗姗来一起好好享受。

    他脱下西装外衣,解去领带,洗把面,梳梳头,喷些古龙水。

    啧!香啧啧。

    他跑到二楼房间的露台,等候姗姗。

    过了不很久,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一会儿,走出来个穿粉蓝色喱士旗袍的美人儿。

    他拍一下手掌,走下楼梯,出甬道,跳下台阶直奔花园外迎接姗姗。

    容芳姿已闪身躲在楼梯底下。

    “心肝!”明正一把拥住她:“你把我想得好苦。”

    “别这样!”姗姗看着花王推开明正:“我慌得要死,这两天担心得吃都吃不下。”

    “你担心什幺?”明正轻拥她的秀肩,他们边谈边走。

    “当然是大嫂!要是让她知道我来这儿见你,她一定杀死我!”

    “不用管她!”明正一挥手:“我已经决定和她离婚!”

    “离婚?”姗姗站定下来“好好的干嘛离婚?”

    “她好?她又凶又恶又薄情,她心里根本没有我,所以我也不要她了!”

    “你跟她说了?”

    “还没有!不过,你一点头答应嫁给我,我马上通知她上律师楼。”

    姗姗惊讶地瞪着眼:“我怎能答应嫁给你?我和大嫂情同姐妹。”

    “可是,你对我那幺好”明正也感到意外。

    “我是对你好,也喜欢你,可惜相逢恨晚。”姗姗垂头轻叹“你是个有家室的人,对你好就不该给你添麻烦。”

    “我没有麻烦,难得你处处为我设想周到。只要我离婚恢复自由身,不必叹相逢已晚。”

    “我不会破坏人家的家庭。”姗姗摇头,黯然走向屋里:“我不是这种女人!”

    “姗姗,姗姗!”明正追进来。

    “你纸条上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是什幺?赶紧说,我听了便走。”姗姗一进屋脸色便冷淡:“今天沙伯伯脾气不好,我要赶回去!”

    “我约你来,是全心全意求你答应”

    “答应和你做什幺坏事?”容芳姿幽灵般地闪出来,她不会让丈夫把离婚两字说出口,因为她根本不要离婚。

    “芳姿”明正吓得就像看见鬼一样。

    “你来这儿干什幺?”容芳姿又转身迫向姗姗:“你来这儿干什幺?”

    “我”姗姗抖着唇片。

    “太太,”明正总也不忍心姗姗受惊,挺起胸膛:“我请姗姗来参观我们的小别墅。”

    “参观?这小野猫来勾引你吧!”容芳姿指住姗姗:“她刚来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我以为她对老头子有兴趣,想不到她来抢我的丈夫。”

    “大嫂,我没有。”姗姗委屈得眼泪直流:“你对我好,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怎幺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还敢花言巧语,拆散我的大好家庭,你知道我和明正是恩爱夫妻,你还敢打他主意?他会为了你和我离婚让外面人讥讽他负情薄幸,临老入花丛?四十一岁人娶个小孩?”容芳姿越说越气,举手就是一巴掌:“你想陷我丈夫于不仁不义?狐狸精”

    姗姗双目含泪望了望明正,低头饮泣不敢反驳。

    明正痛在心里,忙过去向妻子求情:“芳姿,你错怪了姗姗,她常在我面前赞你又好又能干。你不在家她怕我寂寞心生向外,还主动陪伴我,她说代你补赏你因工作而不能陪我,给我作伴,她关心我全都是因为你。”

    “真的?”容芳姿看了看丈夫:“姗姗无意勾引你,你呢?”

    “我?我有这样能干的太太,心满意足了。姗姗的确很讨人喜欢;不过,正如你说的,我年纪那幺大了,还是收拾情心吧!”

    “那你今天约姗姗来干什幺?”

    “我?啊!”他咽了一下,突然好高兴地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纪念日,我知道你没空,不敢烦你,请你妹妹做陪客,自己庆祝一番。”

    “我们结婚纪念日不是还有两个月吗?我记得秋天,要穿羊毛衣,现在天气还很热。”

    “对不起,我说错了,是我们认识的纪念日。”明正是乱碰,见太太既没半点生气的样子,胆子就大。

    “你连我们哪一天认识都记得?真难得,我还骂你竹织鸭。”大少奶假装高兴,姗姗说得对:今天的事,自己也有责任,若真离婚,自己一把年纪,实在也不容易找到一个比明正更好的丈夫。

    “我早就忘了,我才没心肝。嗳!明正,你好周到,有红玫瑰,你还记得我喜欢红玫瑰。还有香摈、醉虾、芝麻鸡、冻蟹和酥杏仁。来!喝杯香槟”

    “芳姿,你冤枉了姗姗,又打了她”明正虽然知道不可以得到姗姗,但心里还是疼她。

    “哎唷!我的好妹子,我手真重,把你的脸都打红了。”芳姿过去一把揽住姗姗,偷打个眼色:“刚才你大嫂发了神经。工作多,睡眠不足,你大哥说我肝火旺真没说错。还有那多嘴鬼说你来和明正幽会,我想都没想便摸来了。冤枉你,大嫂真该死。”

    “太太,谁告诉你我和姗姗来幽会?”明正在奇怪恶妻怎会来。

    “阿”容芳姿忙改口风:“来!先敬姗姗一杯香槟!”

    “明正!”沙皇突然出现,令大家都颇感意外。

    沙皇挥手叫替他推轮椅的司机出去。

    “沙伯伯,你怎幺来的?”姗姗揩去眼泪走过去。

    “这间别墅是我儿子偷取鲍款买的,屋契的名字是容芳姿,但,钱是我的,屋也等于是我的。我喜欢来,便来。”沙皇看了看姗姗:“你不是说回家看你妈妈?她病好了吗?你怎会在这儿?”

    “爸!今天是我和芳姿认识纪念日,我们请姗姗来喝杯香槟算是庆祝。”明正为姗姗解围。

    “明正生日不庆祝,大嫂生日也不庆祝庆祝认识纪念日?庆祝本来也没有什幺不对,但为何不能等到晚上?可以请客、开舞会,为什幺偏要在大家工作的时候去浪费时间,阻碍工作?”

    “沙伯伯,”姗姗惶然:“我”

    “现在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你喜欢做什幺我管不着,今天亦不用开会。”沙皇一挥手转向容芳姿:“酒店闲着闷得发慌?不过,只要酒店没弄垮,你有权分配时间,我也不管。唯独是你沙明正,今天是星期一,放假两天,今日你应该有很多事做,但你老毛病又发,无心工作,只顾吃喝。你还在监管期间呢!你应该知道我分派人监视你一举一动,看看你是否痛改前非?你太不长进、不成材。你扔下超级市场来喝香槟、吃鸡,是向我挑战吗?”沙皇说着,由轮椅拿出一份文件扔向沙明正,沙明正和容芳姿马上面色苍白。

    “爸,我”

    “老爷,明正该死,求你”沙皇冷漠地摇头。姗姗惘然望住大家。

    “这份文件在法律上完全有效,里面有你的签名,我的签名,沙家法律顾问,沙氏机构两位律师为见证人,律师楼内签署,政府打了厘印。”沙皇说:“你犯了其中一项:办公时间内擅离职守,由早上十一时半离开超级市场,现在三时三十五分你仍在此别墅喝酒庆祝。你胆敢犯规是表示甘愿与我脱离父子关系,放弃沙家全部财产离开沙家。”

    大少奶身体摇晃,这些日子以来,拼了老命地干,看来完了。她怎能不轻飘飘。

    “爸,”沙明正色迷了心,已想不起这份文件:“我知道错了,请你看在我们父子情份上”

    “当初你和沙明新,亏空公款、出卖公司利益、因豪赌而不理事业,害我在名誉上、金钱上损失惨重,你们还收买护士想置我于死地吞掉我的财产。又陷害明湘迫她离家,怕她分薄了家产你们作恶多端死不足惜。若你们不是我儿子,我为何跟你们签这种幼稚、可笑的悔过书?亏空公款吗?报警;无心工作?开除,干手凈脚。我是看在你们母亲份上,好意给你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希望你们可以做一个有用之人。如今,事发才几个月你便重犯,你还好意思求我?你听着:沙明正,我离开这儿马上去律师楼办手续,到时律师楼会通知你签名。你不肯签名我便登报公开,并限你一个星期之内,搬出幻羽喷泉。”

    “爸,我和芳姿以后”

    “这间别墅也值一百几十万,我不会收回。这些日子你们也储蓄了不少金钱,你们又无儿无女,晚景应该无忧。你一向讨厌超级市场,你在一星期内交回总公司,我会派人去接收。”沙皇看了容芳姿一眼:“大嫂若和明正离婚,酒店那份工作可以继续做;不过情况会有点特别,你不能参加高峰会议,也永不能入董事局,因为你只能做普通雇员。若大嫂随丈夫离去,酒店便要交还给我!”

    “我辛辛苦苦,把时间全献出来。若不是因为酒店冷落丈夫,明正也不会有今天。”大少奶呜呜咽咽:“说没有便没有太不公平。”

    “芳姿!”沙明正也情不自禁过去拥住妻子。

    “沙伯伯!”姗姗用恳求的口吻:“我想说句话!”

    “你说,我还要赶去律师楼。”

    “或者,今天是大少爷犯了规”

    “他是犯了规,而且他已不是大少爷,起码不是沙家的。”沙皇更正。

    “沙明正犯了法是沙明正不好,但今天的事,显然与沙太太无关。沙太太管理酒店很尽力,况且她几乎因为酒店失去了丈夫。”姗姗顿了顿:“请原谅我放肆,父子情完了,但是彼此间还有血缘。沙伯伯也希望沙明正先生能够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所以我认为酒店应该送给沙明正夫妇。”

    “不行!必系脱离不得再有任何连系,让他们在酒店,那算什幺?”

    “酒店可以独立,完全脱离沙氏机构,沙伯伯可以登报公开声明,酒店业务好坏与你无关;并且改掉沙皇酒店的原名,另外注册登记。”

    芳姿看着丈夫展露笑颜,能拥有间酒店可真不错。

    “唔!”沙皇沉吟:“可以考虑一下,现在先送我去律师楼。”

    姗姗推动轮椅,黯然回头一望,容芳姿向她感激地点点头。姗姗推着轮椅,经过树丛把手中一小瓶白花油一扔,嘴角牵起了胜利者的微笑,心里说:“曾老爷,你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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