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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正在隔壁卧室里,认认真真把玩具们从海草筐子里拿出来,挨个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台子上,就像在老家时的那样,这是敖白出去准备早餐前交代孩子做的,小家伙一边做事,一边快乐地咿咿呀呀,唱着不成调的儿歌。
纪墨躺着欣赏了许久儿歌,偷得浮生半晌闲,安宁又惬意。最近事情特多,天天都过得跟打仗一样,直到现在搬进了新家,夫夫俩才觉得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
在其位,谋其政。
自从成为了西西里海的管理者,纪墨就像被拧上了发条一样,天天一睁开眼睛就思考着如何为家里的弟兄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房子有了,这个世界没有票子,全靠个人拳头打拼——所以,只剩下妻子没有着落!
纪墨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恨不得睁开眼睛就看到弟兄们都成家生子的一幕。
小龙浑然不知他爸爸的烦恼,他已经将全部贝壳玩具都整理完毕,满意地拍了拍爪子,停止唱歌,自言自语道:“全都是贝壳呀,红色的,白色的……”边说边用爪子挨个儿点过去,小家伙在自娱自乐。
这都是敖白和纪墨空闲的时候教孩子的:关于数字,关于颜色,关于称呼,关于植物动物房屋海草水果等等等等,关于这整个世界。
敖沂就是夫夫俩的心头宝,如果可以的话,纪墨敖白恨不得把知道的一切全部灌输到孩子的小脑瓜里面,让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咦?那小子怎么不唱歌了?
纪墨纳闷地想,他慢慢坐起来,扬声询问:“沂儿?你在做什么?”
“呀!”小龙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刻从旁边的小门游出来,欢快地扑到纪墨怀里,将其直接撞翻。
“爸爸,你醒啦,我等你好久呀。”小龙迫不及待地说。
“你等我做什么?”纪墨重新坐起来,笑着问,“你父王呢?”
“父王出去了,他准备早餐,我在家,保护爸爸!”小龙先解释了一句,又邀请道:“爸爸,去玩好吗?革革送了新的玩具给我。”说着就拉起纪墨往旁边卧室游。
“革革送的?”纪墨好奇重复,“咳咳,那革革送你什么了?”
容革革连路都走不好,居然还知道送礼物了啊?那可真是难得。
“是啊,就是革革送的。”小龙乐呵呵地肯定,他领着纪墨游到隔壁房,然后在海草筐子里抓起一枚鲨鱼牙齿,献宝似的呈到纪墨眼前,眼睛亮晶晶,说:
“爸爸,你看呀,喜欢吗?”
小海鹿送的第一份礼物就是鲨鱼牙齿,坚硬锐利,白惨惨。
“呃~”纪墨嘴角抽抽,笑容僵在脸上,憋了好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说:“我、我……这个礼物挺特别的,你喜欢就收着玩吧。”
小孩子心性,只知道新鲜稀奇。小龙把新玩具展示过后、郑重其事地收起来,说;“革革家有很多哦,他给我一个,也给鹰一个。”
鹰?哦对了,昨晚临睡前还想着的,肖佑受伤了,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他一个孤儿,摔伤也没有父母亲人心疼照顾,唉……
“沂儿,待会儿爸爸上岛一趟,去看肖佑,听说他摔伤了,你想去吗?”纪墨立刻就下定了决心。
小龙喜出望外,立刻巴在了纪墨身上,兴奋地滚来滚去,父子俩闹成一团,敖白带着早餐,在欢声笑语中踏进了家门,他微笑道:
“什么事情这样高兴?说出来给我听听好吗?”
小龙立刻宣布:“爸爸带我去岛上,我们去看鹰!”
敖白飞快眨了几下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纪墨已经游过来提起了早餐篮子,建议道:“咱们去岛上跟肖佑一起吃早餐算了,看看他伤得怎么样,回来还得忙其它的,今天不大有空。”
“这——”敖白还想说点什么,但小龙已经欢呼雀跃拥着纪墨往外游,纪墨笑眯眯地提着篮子,扭头招呼了一声:“敖白,走吧。”
敖白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明白此时不适宜再阻拦,否则纪墨该觉得奇怪了。
一家三口游出家门,沿途遇到许多的蛟龙,大家刚乔迁新居,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都布满笑意,许多蛟龙还旁敲侧击询问雌性什么时候接来,纪墨一路耐心解释,脸上一直带着笑。
直到游到海岛附近时,纪墨才叹了口气,说:“如果肖佑是海族就好了,家里有的是地方,随便住,也好有个照应。可偏偏他是陆地鹰人,只能独居岛上,唉。”
“这个没有办法,肖佑生来就是鹰。”敖白劝慰道,“不过,弟兄们每天都上去送吃的,顺便探望,已经尽力了。”
迎着朝阳,神清气爽游到海岛岸边,纪墨他们刚准备上去时,肖佑已经循声出来,他因为受了伤,无法练习飞翔,只能在木屋前面走来走去,时不时眺望一眼海边——徘徊踌躇中,心里七上八下,至于究竟是不是盼望海族上来的,肖佑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沉思,肖佑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