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嚷嚷,本来他根本就不想去管这件事的,无奈那是希图的生父!唉!
希图惶恐不安地跟着游过去,他再怎么对生父寒心失望透顶,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对方真的死——很何况还是眼睁睁看着生父死……
“都让开,让我瞧瞧!”容拓看着小虎崽的惊恐害怕表情,无奈做出了妥协,他挤开黑滨他们,靠近木船,粗鲁地拎起希格,让其头朝下、用力按压其腹部,控出许多的水,“喂?还活着没?”容拓没好气地问。
“咳咳~”希格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无力地咳嗽着,毛发尽湿,微微发抖,往四处看了看后,努力扭头盯着小虎崽,眼里的关切和欣慰不像是假的。
希图怔怔看着,十分茫然地想:他是我的兽父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此时狼狈不堪的希格,完全丧失了走兽部落族长威风凛凛的气势: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散发着腐朽衰老的气息。
从前那个高高在上、威猛强大、不容忤逆的父亲形象轰然倒塌,化作尘埃,荡然无存。
希图第一次深刻意识到——我长大了,而他,已经老了。
“呼~这不没死么!”黑滨松口气说,“容哥,您看该怎么办啊?”
这个黑滨,从前在南海时就是容拓的小弟,现在哥俩到了西西里,他私底下还是心甘情愿做容拓的小弟。
容拓皱眉,沉吟片刻,而后谨慎地提醒:“这是大王子的圣湖,你说该怎么办呢?”
黑滨立刻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道谢:“谢容哥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希图,我一直惦记着你!”希格缓过来就迫不及待地说,他终于醒悟了、开始懊悔自己昔日的糊涂选择。希格急切地又问:“恶龙对你母父好吗?对你好吗?恶龙是不是——”
“我们都很好!”希图突然暴发、情绪失控,他拼命发抖,大吼出声,觉得眼前的一幕荒唐透顶、可笑至极。
“你一直惦记着我?”希图紧紧握拳,眼泪在凝聚、打转,伤心质问道:“你还敢说你一直惦记着我??那时你是怎么对我和母父的?你说你放不下卡里、忘不了卡里,还说卡里有多么多么好、母父哪哪儿都不好!还嫌弃我不懂事不听话!你抛弃我们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回去对你的卡里说吧!”
希图伤心吼完之后,转身就往木屋游,此时他只想回家。
对面的木屋,就是他的家。
希图根本不愿意多看生父一眼,也不愿意再回忆家庭破碎时的种种艰难困顿处境和心情。
“哥哥,等等我呀!”小龙努力围观了半天,却压根没听懂什么,只知道他哥哥气坏了,直到发现希图往回游时,才急急忙忙想挣脱保护圈、准备追随上去。
容拓这才下令,“黑汀,你们护着小王子和希图往回游吧。”
“好嘞!”黑汀欣然领命,最后鄙夷地瞥了一眼希格后,才托着希图、领着小龙,浩浩荡荡往回游。
各为其主,各司其责。
黑滨他们才是圣湖的护卫龙,容拓在这些方面十分注意,从不喧宾夺主,只懒洋洋在旁看着,由黑滨他们动手,将擅闯圣湖、导致希图敖沂饱受惊吓{小龙(严肃脸):噫?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的陆地兽人希格押回木屋去,交给领主敖泱处置。
*****
“哥哥,等等我呀!”小龙匆匆忙忙游,跟希图肩并肩,担忧看着希图的眼睛,担心地问:“哥哥,大老虎咬你了吗?”
在小龙的面前,希图赶紧将泪意压下去,努力微笑着说:“没有啊,他咬我做什么?他根本就不要我啦。”
“……不要啦?”小龙十分不解,只能以他自己的理解安慰道:“没关系,不要就不要,让伯父给你抓个新的吧,我爸爸说,这里有很多的嗷呜啊,再抓一个!”
其实那都是纪墨教育孩子的:沂儿你知道吗?这里是西西里大陆,跟咱们家不一样,岸上的树林里住着很多的凶猛野兽,比如老虎啊狼啊狮子啊羊啊大象啊什么的……哦对,应该也有挺多是嗷呜嗷呜叫的……那些嗷呜非常可怕,你可千万别单独上岸!
“哎,沂儿你、你——”希图被小龙的天真建议弄得哭笑不得,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希格站在船上,一直紧盯着前面的小虎崽,眼里的悔恨愧疚满得快要溢出来。
*****
“他们在干什么?”敖泱皱眉问,他站在露台上眺望,刚才对面岸边短暂闹了一场,却又极快安静下来,木屋这边都觉得纳闷。
纪墨有些不安,说:“刚才好像听到容拓吼了一声,是吗?”
敖泱点头,“放心,他们游过来了,看起来没事。”
“没事就好!”纪墨立刻说,孩子在那边,他不可能不担心。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和煦,微风细细,塔祭司难得允许青哲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青哲笑着说:“那么多龙跟过去闹着玩,能出什么事?希图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纪墨深有同感,“沂儿不也是?唉,你们刚回家那阵子,沂儿天天闷闷不乐,一直说要来圣湖玩,这次总算来了。”
“他们俩玩得真好!”青哲感慨总结,又催促道:“赶紧叫他们回来吃早餐吧,任由他们玩,怕是得直接玩到中午去。”
敖泱一直眺望着远处,龙族的视力极好,他逐渐看清了远处木船上站着的是谁——怎么会是他?
敖恪也在,他一边悠闲咀嚼肉干,一边漫不经心地四处看,欣赏湖光山色、波光潋滟的美景,直到他扫视到了远处被押送过来的希格时——
“嘿!”敖恪当即惊诧,脱口而出:“青哲的前伴侣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