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真的很好,他是最受敬重的勇士——好吧,你们要恨,就恨我的祖父吧,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你们能改成恨我吗?”
纪墨忍笑拒绝道:“仇恨可以转移吗?俗话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除了弗莱,我恨的鹰人都已经死去,与你无关,你不必什么都揽在身上。”
只有小龙听得一头雾水,他扯扯纪墨的袖子,小小声打听道:“爸爸,你被鹰抓走吗?我、我怎么不知道呀?”
纪墨听了更是大笑不止,亲昵地蹭蹭孩子的额头,解释道:“哦,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啊。”
小龙磨磨爪子,郁闷极了,说:“哎呀呀,为什么我总是没有出生?”小家伙指的是家长提起的好多件他不知情的大事,询问缘由后得到的解释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出生,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下连黑汀都被逗乐了,他提醒道:“小王子,不管是谁,都只能出生一次!”
大家都笑了起来,现场气氛有所缓和。
但敖白毕竟是龙王,他笑完了之后,不得不思考:布鲁为什么会知道肖佑在海岛上呢?
小白龙的想法是自然而然生发的,但略微一琢磨,却觉得后背发凉。
事关封海的安全,身为护卫龙领队的容拓思考得更为尖锐而深入:肖佑,你说你家破人亡、被弗莱追杀逃命,现在住在海岛上,怎么那个布鲁会用这样的方式给你送东西呢?
虽然敖白和容拓都没有把所思所想说出来,但他们的情绪都发生了变化,肖佑喜极而泣的笑意尚未褪去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龙族的微妙心态变化。
糟糕!我的兽神啊,他们不会误会什么吧?
肖佑的眼神立刻布满了惊惶和紧张,他急忙正面解释道:“我不知道布鲁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海岛上!当初部落出事的时候,布鲁不在,祖父让他去鳄兽谷了,查看龙果的成熟情况。所以自从家里出事后我就没有见过布鲁……我、我之前甚至以为他已经被弗莱设计杀死了,真是兽神保佑,原来他还活着,原来他知道我也还活着!”
在遭遇亲人突然被害身亡的雏鹰眼中,突然有个信得过的强大族亲还惦记着自己的死活、还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递消息,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是漆黑夜空中的一颗启明星。
纪墨努力思考后,试探着猜测道:“看来沂儿的袋子丢失后,是被布鲁捡到了。其实就算是雄鹰也飞不过宽广的西西里海、找到这个岛上来,所以布鲁有可能是通过这个袋子、或者通过其它渠道,得知了肖佑的存在。”
肖佑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纪墨。
但容拓听完心却缩得更紧了——其它渠道?那个叫布鲁的鸟|人还能有什么消息渠道?
敖白沉吟良久,目光放在桌子上布鲁送来的三样东西上。
——不管怎么说,至少也得弄明白布鲁为什么会知道肖佑在岛上!容拓心里暗想,他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调调儿,严肃地看了敖白一眼。
敖白神态自若和容拓对视一眼,他们之间也很有默契,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果布鲁是通过兽皮袋子得知了肖佑的存在,那倒不必太过忧心;但是,假如布鲁是通过圣湖、通过肖佑本身、甚至是通过家里的哪条龙得到了消息的话,那还得了?
——难道西西里海龙族要被迫进行内部大清洗了吗?
这种事情要是没有调查清楚,绝对是巨大的隐患!
容拓牙根紧咬,以他的火爆脾气,若是查出手下有里通外敌的护卫龙,那真是没法忍。
敖白闭了一下眼睛,暗示同伴冷静。
“肖佑,你不必太过紧张,这件事我们会去查清楚的。”纪墨直言安慰道——这种时候穿越鱼的大脑往往转得不那么快,因为毕竟他成长于一个相对和平安宁的世界里,从小到大,连打群架都没亲眼见过。所以这就属于小白龙希望暗地里、悄无声息解决掉的“某些事情”。
容拓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忙着应付调皮捣蛋的小海鹿。
倒是黑汀非常不安——准确的说,是庆幸又不安:庆幸的是自己处理得当、及时向上级汇报了异常;不安的是今天这事儿偏偏被自己的巡海小队撞上了,少不得被多问几句,甚至……唉,黑汀暗自忧愁叹气。
“对了,容拓还是敖白,只有你俩熟悉鹰人,不如从明天开始,我跟着你俩轮流抽空去巡几次海吧?看看能不能再碰上那个叫布鲁的鹰人。”纪墨建议道,既然是陆地兽人,他就不大放心让黑汀他们去应付,主要担心他们吃亏,要知道猛禽部落外面的古木河中可是死过一条蛟龙的。
“行呐。”容拓笑眯眯答应了,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心里是很有压力的,因为敖白纪墨给了他足够多的信任、把西西里海的护卫龙交由他统领,容拓不想辜负那份信任。
敖白同样点点头,当看着伴侣时,他的眼神深邃又深情,说:“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们看情况处理吧。”
“好。”既然是敖白开的口,纪墨毫无疑虑就相信了。
——看情况处理?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布鲁?
旁边肖佑慌了,他在极度紧张之下,观察力和思维反应能力爆发,他确定自己肯定猜中了些什么,因为他曾亲身经历过血腥暴戾的内斗。一想到某些恐怖画面,肖佑顿时毛骨悚然,他无措恳求道:
“别伤了布鲁的性命,可以吗?也许布鲁只是想打听我是不是还活着而已,别伤他,他没有恶意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