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她?
害死宁王的不是她,如果不是母妃抱养梁梓瀚,他们兄弟谈什么报仇雪恨?她和母妃对他们兄弟只有恩、没有怨,他们应该感恩图报,云曜应该把她捧在掌心上才对!
可是云曜没有,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成亲四年,第一次踏进她的西园,竟然是问她愿意和离吗?
哈!他答应过母妃会保她一世平安荣华,又有什么资格讲这种话,于是她回道:“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她以为他会火冒三丈,没想到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她说:“若是你愿意主动和离,你可以带着嫁妆嫁进赵家,一样能够平安荣华;要是你不愿,你面对的会是休妻,到时候赵家会不会让你进门,我就不确定了。”
梁梓雅可不是彻底的蠢,不会听不出他这是在威胁她,偏偏威胁人的口气还那样温柔,更惹得她羞恼,她冲上前捶打他,哭喊道:“我根本不喜欢赵举山,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像你,我爱的人是你啊!”她说了一百次她爱他,她把爱他的心情一遍遍描述,可是他始终不为所动,她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温柔却又那么狠心的男人,她控不住怒火,拿起匕首想挖出他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
但她没有成功,被几个奴才阻止了。
她真的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爱他啊,难道爱一个男人错了吗?
皇后把儿子抱在怀里,低声道:“母后和皇姑姑说说话,你和雨姑姑去玩儿,好吗?”
当年诈死离宫的雨雪风霜又进了宫,帮着云曜教养小皇子。
闻言,梁梓雅这才注意到再熟悉不过的雨姑姑,她惊愕的瞪大眼,难道当年雨姑姑病死的消息是假?
“好。”小皇子牵起雨姑姑的手往外走。
皇后用眼神示意,宫女们将门关上,在外头守着。
人都下去了,但皇后不担心梁梓雅发疯,暗处还有隐卫守着。
“梓雅,今儿个本宫唤你来,是想劝你几句。”
梁梓雅被她的话拉回心神,不屑的道:“劝我还是讽刺我?”连儿子都会嘲笑人了,她才不相信她的假好心。
“不管事实如何,在外人眼里,你始终是皇上的妹妹,你过得不好,皇上也没面子,你说是不?”
“少假惺惺了,如果你还会担心我过得好不好,这四年你都做什么去了,我几次想入宫求见,嫂嫂哪次见过我?”
“这后宫和前廷一样,该整顿的地方不少,再加上你也明白的,勤王不待见你,而我与皇上夫妻同心,又怎能对你表现得太热情,人与人之间总有个亲疏远近吧。”
梁梓雅瞪向她,她的言下之意是,她与云曜是亲、是近,与自己则是疏、是远?真真是明白清楚呐。
“别再假装什么情不情分的,娘娘要我怎么做,直说便是。”
皇后叹道:“便是念在那么点儿情分,才会劝你和离,否则一个让丈夫绿云罩顶的妻子,甭说休弃,就算是沉塘,也是理所当然。”
“沉塘就沉塘,本公主会怕?”梁梓雅把头抬得高高的,半点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皇后娘娘无奈,她就这么想闹啊,可皇上吩咐了,非得让她嫁入赵家。
一来,染染是个宽厚人,不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二来,那赵家得受点教训,若梁梓雅不认和赵举山之间有首尾,一个巴掌拍不响,那赵子简恐怕会紧紧占住堡部尚书那个位置。
“本宫自然知道公主不怕,本想二两砒霜、七尺白绫把事情简单解决,可勤王心善,道是夫妻一场,不想做绝,尽管他不喜欢你,也希望你有个好去处。倘若你愿意和离,皇上自然乐意保这个媒,倘若不愿意”
“娘娘能怎样,逼死我吗?如果娘娘不怕自己的贤慧名头泼上脏水,我自然不介意为娘娘抹上几笔黑。”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拚个鱼死网破。
皇后摇头,梁梓雅真是被丽贵妃给养废了,怎么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有条件谈判。
“男人嘛,争了一辈子,也就是争两样东西,面子和里子。勤王府有你这个王妃在,早就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既然里子烂了,自然得争争面子。
“实话说了吧,天龙星的事儿传到现在已是水到渠成,皇上有心公开真相,他想做梁钧瀚,不想做梁梓瀚,也想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的喊勤王一声大哥,可这样一来,你和勤王就成了姑侄**,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你的名声,皇上更看重勤王的,只好把当年丽贵妃yin乱后宫、逼嫁女儿的事给搬上台面,到时恐怕得把殉葬的丽贵妃从皇陵里拉出来鞭尸。
“皇上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如果你肯退让的话,到时传到外面的话会是“为求稳定朝堂,公主顾全大局、犠牲自己,偏居云府一隅,如今朝堂稳固,边关平靖,这才与情投意合的赵举山举案齐眉”但如果你不肯退让的话,鞭尸一事,势在必行。
“你认真想想,是要看着丽贵妃被鞭尸,自己一辈子当过街老鼠好呢,还是顺顺利利嫁进赵家,当个受人吹捧的公主媳妇?”
死不可怕,更可怕的是连死后都不得安宁,梁梓雅闻言,脸色铁青,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
何贞静这个贱人,竟敢拿母妃威胁她,她与母妃相依为命,母妃宠她爱她,把她捧在手掌心,那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日子,她竟然要给母妃鞭尸?
狠狠咬下,梁梓雅在唇上留下一排鲜明齿印,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任何人都可以揉捏她、践踏她,天上霓彩早已坠地,沦为污泥
伸伸懒腰,苏染染这一觉睡得极好。
昨儿个第十七家药膳堂开幕,生意火红,干娘一把算盘打得劈啪响,笑得嘴巴阖不拢。
她这才明白,不是财富让人自信,而是聚财的过程让人自我肯定。
趴过身,她还不想起床,抱着软软的枕头,眯起眼,在心里头规划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那年从琉璃棺里醒来,她感恩戴德呐,还以为得到奈何桥下领孟婆汤喝喝,没想到一醒来,竟发觉自己回到大梁,更令她感激涕零的是,云曜真的做到承诺,把她放在寒碧潭边,而不是埋进暗不见天日的坟墓里,并且琉璃棺没有上铆钉锁扣。
虽然花了把大力气,但她仍将棺盖顺利推开,重获自由。
她离开擎天岭,用身上的玉琢换得五百两银子。
后来她遇到苏夫人,纯粹巧遇,并非刻意,但知道对方是苏为的妻子之后,她便决定留下。
染染没见过苏为,但让他诈死、破除天龙星传说的计谋,她也有分,怀着补偿心态,她成为苏府的女儿。
苏家清贫,五个儿子在苏为的鞭策下努力念书,但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走仕途,再加上苏为差点儿被太子人马刺死一事,教苏夫人压根儿不愿意儿子们进朝堂。
夫妻意见不同,只能各退一步,让孩子们自己做决定。
染染住进苏府后,她用五百两银子开设第一家药膳堂,身为女子,她没有出头,而是让苏家长子出面顶上老板身分。
苏家人没做过生意,没想到一家药膳堂能挣这么多银子,短短两个月他们又租下隔壁三家铺面,铺子越大、招牌越大、生意越好。
便是原本看不起商贾的苏为也对做生意起了兴致,因此云曜派人相询,问苏为想不想回京任职时,他拒绝了。
苏夫人掌钱,苏家儿子掌权,染染在后头出主意,合作愉快。
就这样钱越存越多,苏府买地、盖大宅子,染染辟了个院落,招募一些资质不差的孩童,男女都有,签下身契,留他们在府中指导医术。
多数女孩对药膳美容养生较感兴趣,染染便顺着每个人的意愿分科教学。
两年下来,苏夫人手里累积足够的银子,而她也训练出一批可用人手,于是苏家药膳堂飞快在邻近州县出现。
在开设第五家时,他们就让璇玑阁给盯上了。
只是染染足不出户,成日埋首教学,外头的事全由苏家哥哥们给包了,因此璇玑阁再能耐,也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门被推开,丫鬟抱着几枝梅花进屋,淡淡的梅香在屋子里散开,染染用力吸了一口气,觉得连肺都变成甜的了。
把梅花插进瓶子里,丫鬟拉开帷帘,看见小姐的模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小姐快点起身吧,别再贪懒了,马车都备下了呢。”
染染惊呼一声,这才想起来今儿个要帮“大哥”相看妻子,她猛地掀被翻下床,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倒。
匆忙间,丫鬟把她给扶好“小姐,您吓坏婉婉了。”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好。”
见她连声道歉,婉婉好笑的觑她一眼,哪有这样当小姐的,老是把“请、对不起、谢谢”挂在嘴边,这要他们这些下人如何承受。
确定主子站稳了,婉婉这才松手,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大爷交代奴婢拿给小姐的。”
染染不解的接过,打开一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
她总惦记着要把这块玉佩赎回来,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顾忌什么,老刻意把这事情给压下,她是害怕它在身边会加深她的思念?还是怕日日见到它,便日日惦记起那个人?
轻轻摇头,她是现代女性,知道爱情不会占据人生太大的比例,她很清楚,幸福并不是非要男人给予,也可以自己制造争取,所以“一段过去”并不会太影响她,只是
抚摸着玉佩,这是他送她的吧?她莫名心疼着。
他还好吗?有没有和梁梓雅好好过日子?梁梓雅或许不在他心底,可却能在他身边,梁梓雅那样执着地爱着他,只要是男人,都会被融化吧。
凡是男人,有事业、有成就,再加上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没有道理不幸福的,是吧?
“小姐,想什么呢?”婉婉笑着把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染染回神,拿条链子把玉佩系在颈间,一阵冰凉贴在胸口,她想起那年,热热的她把凉凉的他抱在怀中的感觉。
染染不爱上妆,她利落地把长发梳成一条马尾巴,簪上木簪,换妥衣服走出房间。
婉婉看着小姐的背影,满心怀疑,少爷们给小姐买了不少好东西,可小姐怎么老是用那柄不起眼的木簪,都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注重装扮,难怪夫人要为着小姐的终生操心,不过有小姐在真好,小姐这样聪明伶俐,法子一个接一个,帮着几位爷赚得钵满盆溢。
过去府里穷,肯与苏家结亲的人不多,夫人又不肯将就,老说娶妻娶德,是一辈子的事儿,家宅是否安宁、子女能否好教养,全看是不是娶对妻子,是以几个爷的婚事都没着落。
可瞧!这两年媒人都快踏破苏家门槛了。
真希望小姐能一辈子留在苏家,要不她灵机一动,如果让夫人给小姐招婿呢?
普陀山上的普陀寺平日香客并不多,但有位算命颇灵验的大师在寺里挂单,因此常有信徒上山请益。
今儿个苏夫人领着苏省堂和苏染染进寺里,倒不是为着请教高人,而是相看媳妇。
在师父的引导下,他们住进后院的斋房,要不了多久时间,两家人就“偶遇”了。
对方姑娘姓阮名杏娘,眉目清秀,皮肤白晰,能写会读,听说还弹得一手好琴,女红厨艺都相当好,难得的是看起来斯文、好脾气,只因为那年事多,祖父和母亲相继离世,为着守孝,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至今才会尚未说上亲事。
今天带阮姑娘出门的,是家里的婶娘。
阮家也是书香门第,长辈有三人在朝为官,族兄考上举子、秀才的也不少,这样的家世,和苏家足可匹配。
染染瞧瞧阮杏娘,再望望苏省堂,趁着无人注意,把苏省堂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大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见过阮姑娘,早就喜欢上人家了?”
苏省堂倏地红了脸,却闭着嘴,一语不发。
“没见过?不喜欢?知道了,我回去告诉娘,回了这门亲事吧。”说罢,她扭头就走。
他一急,连忙把染染拉回来,有些焦急又尴尬的道:“别、别染染,你饶了大哥,行不?”
当初染染进苏家大门,这样一个漂亮娇俏的姑娘谁不喜欢,他们几个兄弟都对她动了心,可是一路相处下来才晓得,她聪明得不像个姑娘,肯定是要把男人给吃死死的,于是他纵使心里再喜欢,若是不够精明能干,还是别痴心妄想的好,所以渐渐的,他将对染染那初萌芽的情意转为兄妹之情。
“那哥招不招?”染染眨巴眨巴着大眼睛。
“招,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药膳堂,一次是大街上。陈家马车差点儿撞伤人,却无理取闹,硬说对方讹诈,阮姑娘看不过去,出面说了几句,没想到陈家那个纨裤老三,居然当街调戏阮姑娘,我这才”
“英雄救美?”她笑着偏头瞅着苏省堂,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干练模样,没想到碰见阮姑娘竟会露出这般孩子气的表情,果然是春心萌动了,不过那阮姑娘看起来虽然性子好,却也是个有主意的,她拍拍他的背道:“好吧,我帮你跟娘说。”
苏省堂大乐,有染染出面,肯定没问题,娘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她说一句,比他们几个儿子讲十句都管用。
他一个激动,双手紧握她的肩膀,笑得满脸春花灿烂。“染染,谢”
话没说完,苏省堂突然被人抓住后领,整个人被往后i提,用力摔开,他的身子先是往天空飞去,紧接着往下坠。
这猝不及防的状况,让在场的苏夫人、阮家婶婶、阮杏娘和众仆妇们纷纷发出惊叫声。
染染更急,张口大喊“小翔,快把人接回来!”
咻!没有人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只觉一阵风吹过,下一刻,惊魂未定的苏省堂已经好端端的站在地上,但他仍止不住腿软,离他最近的阮杏娘见状,直觉上前搀扶。
所有事几乎在一瞬间发生,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阵风刮过,染染竟被摔人的陌生男子圈抱在怀中。
苏省堂回过神,深吸气,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扬声说道:“把我妹妹放开!”
小翔真的松开了染染,只不过他把染染推到他少主身边,抬起下巴,鼻子用力哼一声“染染是我的妹妹。”
哇,进步了,好长的句子,染染情不自禁给小翔拍拍手。
苏省堂懵了,搞不清楚眼下是什么状况。
倒是苏夫人认出了云曜,她快步走到儿子身边,说了几句。
接着苏省堂对云曜一躬身“勤王爷。”
苏夫人见过云曜一面,那年她“扶灵返乡”他在城郊相迎,亲口允诺日后定会报答苏大人大义。
云曜朝苏夫人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起染染往外走。
苏省堂、苏夫人也看出几分端倪了,转身,重新招呼阮家。
阮家婶嬉对这桩亲事原本还有几分不乐意,虽然苏老爷当过官,可现在苏家已是商贾人家,阮家可是簪缨世家,就算杏娘母亲不在,亲事也不能随便谈,但现在发现苏家居然与勤王爷相识,此一时、彼一时
竹林里再无他人,聪明伶俐、智慧高超的苏染染终于回过神。
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胸口里面装的不是雪蛊,而是激动、激昂、激情、激
她应该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或者客套几句,夸奖他把大梁治理得很好,说说场面话可、她就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但她不必说,云曜全都知道,四年不见,默契依旧。
他知道为什么复活之后她要躲着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她所有的矛盾与思念,知道他仍然在她心中。
是的,确定玉佩被苏省堂赎回去的那一刻,十数名在江南的隐卫将苏家团团包围,不仅仅因为害怕她再度失踪,他还想知道,他不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她过得快不快活。
隐卫传来消息,说她很少插手药膳堂的生意,只在后头出主意,所以他查不到她;说她收留不少男孩女孩传授医术,据说明年打算大开医馆;说她成日在苏夫人身边耍赖,而苏家上下都善待这个妹妹
当中,云曜最在意的消息是,她不快乐,她总是人前笑着、人后怔忡,她常在半夜醒来,掩面啜泣,她在梦中老唤着少主爷
她就这么想他啊,像他思念她一样。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天涯各自一方,他们只能合体,不能分离啊!
云曜轻柔的捧起她的脸,细细审视她的容颜,她健康了,不再是那个丑丫头,她眉眼长开,变得更美了,她手指沾上她的泪水时,他心酸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是回云府、勤王府,还是苏家?
“回家,回你、我和小翔的家,苹果树从去年就开始结果了,结得不多,但匠人说,今年肯定会结实累累,小翔等着你给他做苹果派,宁叔盯着人把家里打扫得焕然一新,宁婶找人给你做衣服,怕你长高了,家里的旧衣服穿不下,宁容说宁叔脾气不好,他要跟你学医,不过陆叔在生气,他气你没把女神医的招牌给打响,至于瀚弟瀚弟说,等你回去,要封你当县主,县主嫁给勤王,是天赐良缘。”
“可是”
他截下她的话“梁梓雅嫁给赵举山,再过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
“为什么?她不是”不是非君不嫁,这辈子只要他?
“我没碰她,光靠一个云夫人的身分,她熬不下去,所以另择良婿。”
染染懂了,他和梁梓雅比赛意志力,他赢了。
她笑出一脸璀灿,是啊,她怎么忘了他是个意志再坚定不过的男人。
云曜摊开掌心,再问一次“回家,好吗?”
“当然。”染染把手搭上他的掌心,开心回道。
她没有摇头的权利,他为了她这般努力坚持,更因为她的爱情留在原地,他便跟着停下脚步,耐心等候。
发现自己再次穿越时,即使她并不确定这个时空是否会有一个属于她的家,但她最大的期望仍是回家,回到有他的家。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染染问道。
“怕你寂寞,我命人日日去寒碧潭陪你,可你失踪了。”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典当了我的传家之宝,但你不在,我的家无法传承。”
“你想我吗?”
“不敢想,想了就会胸痛,只好忙。”
“现在忙完了吗?”
云曜停下脚步,与她面对面,一片竹叶从树梢落下,许久,他发出一声满足喟叹“以后会更忙,要忙着爱你。”
心满了、胸口涨了,一抽一抽的,不是雪蛊跳动的频率,而是感动。染染飞身投入他的怀抱,在心里默默感激上苍,让她能够真正拥有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