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明白,原来她对萧洛枫的在意,早已凌驾于张扬之上,原来对张扬忘不掉放不下的情,与萧洛枫对她的冷漠相比,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可是,现在都二十多天了,他依然不理她,不见她,虽然他对她的饮食起居差人照顾如常,也给她做了寒衣,可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他们之间现在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不相交的世界里一样,彼此陌生。
其实在感情上她一直是个胆小鬼,因为怕伤害,所以从来不肯轻易付出,不肯轻易言爱,就像现在,她想挽回萧洛枫,可是也不敢迈出一步,只想着如何逃避。
又怔楞了许久,萧洛天一直陪在她身边,也不催问,只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蓦地,她突然问道:“洛天,你认识什么奇人异人之类的吗?”
“嗯?你问这做什么?”萧洛天惊讶的扬眉。
秦沐瑶红唇张了张,想说因为她想穿回去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而是淡淡的道:“感兴趣而已,不做什么。”
萧洛天点点头,“哦。那我帮你打听打听。”
“洛天,你爱过人吗?或者说你现在有没有爱的女子?”秦沐瑶转过头,怔怔的问道。
但萧洛天却脸色突变了,微微染上了红,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秦沐瑶的脸,不自在的撇撇嘴,“干嘛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没有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现在心里很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想办法回到我的世界,还是留在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朝代,面对我无法面对的人和事。”
萧洛天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什么意思?沐瑶,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不属于你的朝代?”
秦沐瑶淡然的道:“是啊,你不会懂的,你根本不了解我的过去,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算了,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吧。”
“沐瑶!”萧洛天走近一步,灼然的问道:“你对皇兄到底有没有感情?”
秦沐瑶垂下了眼睑,怔忡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轻语道:“洛天,我说有,你相信吗?”
“相信!”萧洛天毫不迟疑的回答。
“可是相公不会再相信了”秦沐瑶摇摇头,自嘲的撇撇嘴,“他已经不再爱我了,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对不起他”
萧洛天很不解,“沐瑶,既然你对皇兄有感情,为何还要跟六弟抱抱在一起呢?你可知皇兄为你付出了多少?他受的苦全都藏起来不让你知道,你却一再的伤他,尤其是,皇兄为你几乎丧命,可是他都瞒着你,不许我和李寒告诉你,这样爱你的男人,你怎么忍心这样伤他?”
“为我丧命?”秦沐瑶被震到,恍然记起,萧洛枫曾说过他受重伤是因为她
“对,皇兄上次离京前画了你的画像,就是你穿那件紫纱衣的画像,上面写了一首诗:美人如卿负君意,夜阑倚畔相思黯。何日卿心似君心,弱水三千一瓢饮。他日夜带在身上,每天拿出来看几次,尤其是睡前,总是摸着画像上你的脸才能入睡。在他们回京的途中,遭遇刺客埋伏,原本以皇兄的武功,天下没几人能伤得了他,还有李寒等近身侍卫,所以他们很快便杀了那一干刺客,但是处理完后,皇兄突然发现你的画像不见了,应是打斗中给掉出去了,便赶着下马寻找,他只一心扑在你身上,这才遭到了另一波埋伏,被重伤了一剑!”
“那剑上还有毒,若不是李寒给及时逼出去了,连回京都撑不到就死了!我知道后,曾气愤的生平第一次吼过皇兄,吼他为何如此感情用事,你人就在府里,回来看人不是一样吗?他却回答我说不一样,王府里的你,心里没有他,想的是别人,可是画像上的你,是他用笔描绘出的,完完全全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能置你不顾。”
“我还问他,可曾后悔,因为寻画而遇刺?他说,他从来不做后悔的事!皇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智慧、武功从来都在我之上,性格稳重,不骄不躁,可是自从爱上你,他改变了好多,你一走近两个月,他没有正常吃过一顿饭,每天休息不超过三个时辰,心里眼里除了找你回来,再没有什么能令他活过来的事。”
“永定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穿的衣服跟你一样,他听闻后当场便吐了血,验身之后知道那女尸不是你,他又激动的晕了过去,太医诊脉后说他是劳累过度,嘱咐他要好好休养,他不听,照样每天发疯一样的寻找你,后来没过几天又晕倒了,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既心疼又生气,便住到了詹宁居守着他,不准他再亲自出去,直到在栖霞庄找到你的那一日,他的身子还没有大好,却跟在我后面来了,还为你伤了手”
“沐瑶,你真是铁石心肠吗?这样爱你情深意重的男人陪在你身边,你还不满足吗?六弟给过你什么?你是六弟的皇嫂,你们就是死也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你们才见过几次啊?竟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萧洛天动容的说着这一切,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最后的几句是厉声质问的口气,而秦沐瑶早已听得泪如雨下了,喃喃的道:“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他爱你的方式,他想让你没有任何负担,快快乐乐的生活!沐瑶,我求你,去全心全意的爱他吧,他值得你爱,值得你付出的,不要再折磨他了,好不好?”萧洛天扣住了秦沐瑶的双肩,乞求道。
秦沐瑶眼泪肆意的流下,“可是他已经不理我了我好多天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