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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破五日,清洁打扫,放鞭驱秽。
初六,就是阿满的生日。小丫头三周岁了!当然,也是邱晨在现代的生日,她没有再回想过去,只是带着孩子们欢欢乐乐地过了一天。
初七一大早,邱晨亲自带着阿福阿满俊礼洗了热水澡,俊章俊言和家里十岁以下的丫头小厮也同样清洗沐浴,换了整洁的衣裳。然后,穆老头儿拿出已经做过临床验证的牛痘‘熟苗’,给家里的孩子们一一种了痘。
虽说,穆老头儿用的牛痘痘苗都是‘熟苗’,也经过了临床验证,确认疗效确切、毒副作用小,但邱晨仍旧难免担忧,早就偷偷地备好了紫雪丹和牛黄安宫丸之类的针对高热温病的治疗药物,以备哪个孩子反应过激,她也能够施救,不至于现制药耽误了抢救。
孩子们是一大早接种的牛痘,午饭和下午都还很好很活泼,到了晚上,满儿的小丫头梅子,也就是顺子家的小闺女,第一个发起热来。其他还有两个孩子也开始蔫吧了。
邱晨听到消息赶过去,带着陈氏几个人给三个孩子用酒精擦拭身体物理降温,熬了大半宿,孩子们的高烧退下去,邱晨查看了孩子们身上,梅子背上又三五个红色的小点儿,另外两个孩子都没有出痘,烧退了,正睡得酣沉香甜。邱晨暗暗松了口气,嘱咐了陈氏几句,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种痘的孩子们又陆陆续续有两三个发烧的,基本上都没出现其他症状。让邱晨比较担忧的是,自家几个孩子,俊言俊章俊礼和阿福阿满都没有出现症状,连蔫吧都没有,仍旧活蹦乱跳的……她不由担心,难道是几个孩子对牛痘不敏感,种痘没有成功?
虽说,之前穆老头儿做牛痘临床试验的时候,都用人痘苗试过效果,证实了效果确切,但如今自家孩子们每一个出症状的,想要知道牛痘接种是否有效,唯一的验证方法就是再次接种人痘……可这个人痘的痘苗毕竟不如牛痘苗安全,还是有一定比例会真正感染天花的……邱晨实在狠不下心里给自己孩子做这种试验。
揪着心,又等了两天,最初出现症状的梅子和另外两个孩子都大好了。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都没有症状出现,倒是小俊礼低烧了一晚,邱晨给他用了物理降温之后,也就安稳了,没再进一步发展。
过了三天,不再有孩子出现症状,邱晨琢磨着,找到了穆老头儿:“穆伯,这次好几个孩子都没出现症状……咱们应该补种一次!”
穆老头儿很是诧异地看了邱晨一眼,挥挥手不耐道:“没出现症状不好?咱们家的孩子天天练武炼体都是白练的?那说明孩子们身子骨打熬的已经初具成色了!还补种?你当这是种田呐,缺了苗儿再补一回……”
邱晨被训斥的哑口无言,回头想想,应该也是如此。自家五个孩子,就俊礼来得晚,参加早晚锻炼的时间短,也就俊礼出现了症状。俊言俊章和阿福阿满早晚锻炼也有一年有余,身体真是很结实……身体强健了,抵抗能力强了,不出现症状也属正常。
想通了,邱晨也就不再纠结了。回头又开始琢磨起,怎么劝说穆老头儿放弃带阿满出游的计划……可没等邱晨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说服穆老头儿,正月十二一大早,孩子们出去早锻炼,再回来就少了阿满。同时还少了一个孩子,却不是之前挂在穆老头儿门下的俊言,而是一直以来读书锻炼都非常刻苦的成子!
“……穆老爷子带着阿满离开,成子自请跟了上去!”秦礼有些惭愧地跟邱晨回报当时的情况。
邱晨从得到消息的惊讶中醒过神来,目光转到秦礼身上,摆摆手道:“我知道了!”
秦礼抬头看了看眼圈儿泛红,神情有些木讷的邱晨,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什么来,躬身一礼,赧赧地退了出去。
穆老爷子也真是,林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兴腾,别说还有侯爷,就是只夫人自己,以后小小姐也定是金尊玉贵的主儿,要什么样的护卫没有,根本不需要练成什么绝世高手嘛……关键是孩子还那么小,老爷子就一声不吭地把孩子带走了……也难怪夫人如此,若是换个当娘的,只怕早就痛苦嚎啕,甚至昏厥过去了吧!
心里埋怨着,秦礼也不敢怠慢,怎么说,也是个大事儿,辞过邱晨出来,就匆匆去了前院,跟秦勇打了个招呼,略略商议了两句,就转身去给侯爷传消息了。这事儿一定要跟侯爷报备,否则若是夫人因为担忧小小姐病了什么的,他们都没法子跟侯爷交待。
满儿被带走了,家里一下子好像少了许多。俊言俊章不说,就连小俊礼也模模糊糊知道姑姑心情不好,一改之前的活泼,变得格外乖巧安静起来。
阿福则扯着邱晨的袖子,一脸惭愧地跟娘亲道歉:“娘亲,都是儿子不好,没能拦住穆爷爷,让他把妹妹带走了……”
毕竟之前穆老头儿已经跟邱晨报备过,她多少有那么些心理准备,是以穆老头儿出手突然,她恢复的也比别人想象的快得多。
听到阿福这般自责,邱晨忧心阿满的同时,又难免心疼起儿子来。阿满在家,阿福要当哥哥,总是乖巧懂事的像个小大人,这会儿,阿满带走了,阿福还这么自责,一个劲儿埋怨自己,这就太让人心疼了。
邱晨伸手将阿福抱住,也不知是不是想要借着阿福小小的身子寻找一些安慰,只靠在阿福的肩头,抬手轻拍着阿福的脊背,柔声道:“我知道阿福疼妹妹,孝顺娘亲,可是阿福还小,如今还没办法跟大人,特别是想穆爷爷那样的高手相恒,所以,阿福不用如此自责,这回的事情不怪阿福的……娘亲没事,妹妹也没事儿,穆爷爷会照顾和保护好妹妹的……”
邱晨安慰着怀里的儿子,自己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脖颈里却突然一点湿热,邱晨的动作微微一滞,抱着阿福的手臂紧了紧,轻轻拍着阿福的脊背,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提前有心理准备,听到阿满被带走尚且担忧害怕,阿福之前毫无所知,又是那么突然地看着妹妹被带走,而且,阿福毕竟只有五岁半,还不到六岁,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小孩儿,在别人家里就是个天天傻玩疯玩,撒娇卖痴的小孩儿罢了,可阿福自以为失了父亲,小小年纪就以男丁自居,孝顺娘亲疼爱妹妹……能拥有这样的孩子是她的幸事,也让她每每都充满了愧疚。
有时候,她都会自问,是不是对孩子的照顾不够?还是在孩子面前表现的不够强大,让孩子小小年纪就变得这样?这会儿,阿福能伏在她怀里哭出来,邱晨一直以来的隐忧反而去了,能在她的怀里哭泣流泪,说明孩子跟她没有隔阂。
就这样,邱晨抱着阿福,轻轻地拍着阿福的肩膀,直到阿福抽泣的肩膀渐渐平复了,邱晨这才把害羞的小子从怀里挖出来,含笑牵着他的手,给羞涩窘迫的孩子洗了脸,笨手笨脚地给孩子梳了头,她自己也换了一件棉衣,这才拉着阿福在炕上坐下,柔声宽慰道:“……过年时你穆爷爷就跟娘亲提过,阿福要练功用的一味药在咱们这里买不到,需要他亲自去找,带上阿满,一来是阿满的功夫不能耽搁了,二来也是让阿满跟着他见识见识,锻炼锻炼……这就像你们读书时的游学一样……”
阿福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眼圈儿仍旧有点儿红,脸上之前的忧惧之色却淡了许多。他眨巴着眼睛听着娘亲跟他解释着,歪着头道:“娘亲说的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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