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起身相送,随后回房诵读经文,练气打坐。
次ri巳时,众人齐聚东殿门外,由于午时不到,众人只能在外等候,百里狂风神sè如常,阿九和千岁也面带坦然,剩下四人皆是忐忑不安。
午时到来,众人于殿外出声请进,黄衣男子以哼作答,众人得到允许推门而入。
进殿之后莫问发现赵真人的情况再度恶化,由于先前并未以镇尸符稳定尸气,加之这两ri气温较高,他所附身的这具尸体已经出现了明显腐朽,东殿之中弥漫着些许酸腐的尸气。
众人进殿之后各自就位,摆出画符所需的朱砂,毛笔,符纸,法印四件器物。
“各自画符一张,将我自这尸身之中逼出者为胜。”赵真人转身向正殿门口走去。
众人闻言皆未感到惊讶,各自提笔画符,七人一同听讲,其他人自然也猜到了赵真人会如何出题,众人虽然学习了各种符咒,但此时能够书写使用的符咒并不多,而此处能被当做目标的yin物也只有赵真人自身。
对付yin魂的符咒并不难画,片刻过后众人尽皆搁笔,百里狂风将画好的纸符提于莫问看,莫问看后急忙将自己所画的符咒提给他看,百里狂风一看急忙重新画符,他先前画的是净尸符,要想将魂魄自尸身逼出需使用天雷符,天雷符顾名思义符咒上蕴含天雷之威,乃道士常用的攻击符咒,用途较广,威力大小由画符者的灵气强弱所决定,魂魄附体较难驱离,冲撞和涤荡皆难奏效,唯有使用天雷符将其震出。
“随意出手。”赵真人的声音自殿门外传来。
众人闻声回头,发现他已站于殿门之外,直面午时阳光。
七人转身出殿,站于左真人南侧,午时阳气很重,尸身上冒着些许寒气,在太阳之下yin魂魂气会有所减弱,众人知道赵真人此举是为了降低众人使用符咒驱逐yin魂的难度,七人习练符咒只有半月,所画符咒威力实在有限。
“无量天尊,晚辈得罪了。”令莫问没想到的是率先出手的竟然是一向为众人嘲笑的刘少卿,话音刚落便欺身而上,到得赵真人三尺之外纸符出手,直取印堂。
符咒自身并不带有米汁粘水,却带有各种不同的气息,以天雷符为例,此符为阳符,加盖法印之后带有阳气,而尸身与yin魂则为yinxing,yin阳近距离接触,彼此会产生无形吸力,与其说符咒是贴上去的,倒不如说是被yin气吸上去的更加贴切。度过天劫的道人方才能够灵气外放,驱控符咒攻敌,在此之前只能凭借yin阳二气自然吸附。
纸符脱手之后刘少卿立刻抽身而退,任凭那黄sè纸符凌空贴上了尸身的印堂,不过纸符贴上之后尸身只是微微震动,纸符随即生出白烟起火焚毁。
“驱鬼降妖需心存无畏,符纸祭出,哪怕威力不足亦可令妖邪暂定,似你这般未进先退岂不错失克敌良机?”赵真人冷哼开口。
刘少卿闻言羞愧无地,低头不语,众人也并未嘲笑他,夜逍遥随之而上,探手贴符,依然无法将赵真人魂魄自尸身逼出。
夜逍遥怏怏而退之后百里狂风冲莫问使了个眼sè,莫问以眼神示意他先尝试,百里狂风大喝一声冲上前去。
他人贴符皆是凌空脱手,而百里狂风激动之下竟然直接糊到了尸体的脸上,力道还极为沉重。
“本座与你有仇?”赵真人起脚踹飞了百里狂风,反手扯下了那张符咒。
莫问见状急忙跑去搀扶,所幸百里狂风人高马大,皮糙肉厚,虽摔的七荤八素却并无大碍。
到了此时,剩下的三人皆无心再试,倒不是担心掌握不住分寸,而是赵真人先前撕扯符咒的举动表明众人所书的符咒根本伤他不得,天狼毫归谁所有全看他个人喜好,他想传给谁谁才能得到。
“天枢子,你来。”赵真人冲归于原位的莫问说道。
莫问闻言迈步上前,符咒扬手而出,符到尸倒。
众人见状愕然呆立,莫问虽然心中有愧却仍然快步上前扶住尸身缓缓放倒。
此时众人的表情各自不同,百里狂风喜形于sè,夜逍遥面露遗憾,刘少卿皱眉不语,柳笙面带疑惑,千岁神sè无常,阿九由于戴了面巾看不到表情,但其双目微眯表明她正在微笑。
莫问此时大是尴尬,众人所画符咒相同,灵气修为相仿,他人所画符咒伤不得赵真人,而他画的符咒却立刻见功,赵真人偏袒的太过明显了。
“尊师重道,礼数先行,天枢子气度从容,进退有度,由他接手圣物,本座心安,你等可有怨言?”众人呆立之际,东殿内凭空传出了赵真人的声音。
赵真人此言无异于明白告诉众人莫问是由他选定的,如此一来反倒无人腹诽他处事不公,哪怕是鬼魂也有人xing,只要有人xing就有好恶,众人不得他喜也无话可说。
“本座超脱只在今ri,七位准徒进殿开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