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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金发男子手中拿着杯香槟,在二楼角落处冷冷盯着站在他对面的赛拉斯。
若等傅磊下令,只怕妍黎已经离开了,他都还出不了场。不是他沉不住气,只不过他做事一向不空手而归,更不喜欢白忙一场的感觉,所以他决定现在出手了。
正当他把手探进礼服里,准备下手狙击时,又有另外一人加入赛拉斯,是文森。他记得这位老人,精明狡猾,城府深不可测,傅磊说他在这出闹剧中也参了一脚。
因此他暂缓出手,看看文森有什么办法把赛拉斯送到席妍黎的面前。他不动声色的维持姿势不动,静静等着下一次的时机。
果然没过多久,赛拉斯疾步走开,往楼下奔去,他冷眼一扫看向文森,而文森也正扬着诡异的笑容望着他,轻轻点了个头后马上移开视线。
让他放手做是吗?那他可不能辜负老人家的期望。
杀人容易,但是要重伤人又要不取命,这就要靠点精密的工具和他高超的技巧了。
金发男子那对毫无温度的蓝眼紧盯着他的目标。这件事似乎开始有了点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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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无聊的宴会。
赛拉斯真不懂这些人兴致勃勃的,到底在交谈些什么?哪有那么多话好说?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不知道妍黎会不会穿着今天买的那袭红色礼服出席?说真格的,她穿起那件礼服还真是让人怦然心动,只不过他对她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强了些,他的魂还不至于被她勾走。
不知道那个笨女人在哪里?
像是知道他会这么想,文森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怎么,在找那个小美人啊?别害羞,下去找嘛!”
“不去管事,在这里罗唆什么?滚!”心中秘密被人猜中,赛拉斯的怒斥中多了些未曾有过的心虚。
“我管事管了三十年,管得够久了,也让我有机会放放假嘛!”文森是掌管仲裁西班牙黑道的前辈,没有哪个黑道大哥敢不看他面子做事的。
“那就滚一边去,少在这里烦我。”怎么没看见那女人?难道她并没有出席?
“可是这边的视线最好啊!”文森一脸无辜的说。
“视线?你要找谁?”难不成这老头晚年春风,看上了哪家的阿妈了?
“啊!找到了,你有没有看见在舞池里的那对?好相配啊!”文森见挑起了赛拉斯的注意,便开始兴风作浪,准备让赛拉斯火冒三丈,就不相信他会不上当。
他狡诈的眼神一抬,与正对面的金发男子视线相交,给了金发男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他会助他一把。
“反正你也不在意她,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文森故意吊他胃口的说。
这老头说的该不会是“说!”
“就是妍黎和安东尼嘛。”文森佯装害怕的说出答案。
妍黎和安东尼在跳舞?“在哪里?”赛拉斯一改先前无奈的神情,积极的往舞池里寻找那对背着他胡搞的人。
文森咯咯笑了起来“干嘛?捉奸哪?妍黎又不是你的妻子,自然有交友的权利。看你一脸妒夫脸,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他们人在哪?”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赛拉斯一把抓住文森的衣领,把矮小的老人给提了起来。
“安东尼穿着蓝色的礼服,妍黎穿的是黑色的。”文森连忙说道。好可怕,这孩子的脾气比他爸爸还难捉摸。
黑色?他怎么没印象,今天是他亲自陪妍黎买衣服的,可是他不记得她有买黑色的礼服。他松开文森的衣领,一双利眼来回看着舞池中的人,终于让他发现了拥舞的一对。
“该死的!他在干嘛?”赛拉斯咬牙切齿的低吼,想把安东尼给劈了。“他把她搂得这么紧干嘛?”
“跳探戈当然是要贴身嘛!”文森见赛拉斯满身怒火的疾步走开,马上笑开了脸,故意问道:“喂!你要去哪?”
当然,他并不期望会得到赛拉斯的回答。
唉,只希望以后这孩子不再如死海般的死寂就好了。
没办法,答应傅磊要帮忙的,如果没把事情完美解决,怕会被人引为笑柄哪!而且那妍黎倒也得人心,家族里的人并不反对赛拉斯娶个中国新娘回来,所以他也乐得兼做中国人是怎么说的?月下老人是吧。
?
妍黎坐在角落处,由于赛拉斯不见人影而安东尼早有舞伴,所以她只好独自一人出席,在一旁当壁花了。其实,她原本要去找赛拉斯的,可是还没几步,却被文森给拉住了。
他半推半拉的把她带到另一间房间去,登时让她大开眼界,那间房间大概是她此生见过最豪华的穿衣间了。里头有着各式各样的礼服,而且环肥燕瘦各种尽寸都有。
文森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这些都是他们家族历年来的佳丽所穿过的礼服。然后他显然是嫌她身上的那件红色礼服“震撼感”不够,于是自作主张的替她挑了一件。
老天!她拿着衣服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庆幸自己胸前还有点肉,不然可就破坏了这件衣服的美感了。
在文森强烈的要求下,她只能难过的把赛拉斯送她的红色礼服换下,硬着头皮换上这件前后皆凉快的礼服了。虽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不过唯独缺少了一个人。
妍黎无聊的四处张望,发现许多平时没机会见到的大人物,由此可见赛拉斯的面子有多大了。
咦,那不是英国的公主吗?才听说她生病住院治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还有在舞池里拥着美女翩然起舞的,不正是被全球十几个国家通缉的经济犯吗?难怪抓不到他,原来他躲在赛拉斯的保护之下。
妍黎的脸色陡地一亮,是赛拉斯她倏地失望的垮下脸。
好原以为满脸笑容、朝她走来的是赛拉斯,但仔细一看后才知道是安东尼。他们两兄弟没事长这么像干嘛?
安东尼清楚看见她眼中的惊喜与失望,在她面前停下来,自嘲地一笑“虽然我不是你所希望的那个人,不过也可以暂时代替吧?与我共舞一曲好吗?”他伸手做出邀请的手势。
妍黎先是朝他抱歉一笑,然后大方地接受他的邀请,与他一同步入舞池。
“你们两人真的长得好像,要不是你少了份他的阴沉,多了些贵族气息,你们兄弟俩可真的与双胞胎无异了。”
安东尼勉强的挤了个笑脸“当赛拉斯的替身不好玩,我宁愿和他差距大一点,就算长得丑一点也无所谓。”
“只怕要是你母亲真把你生丑了,你又会怨她呢!”妍黎打趣道。
“人总是不满足的,偶尔发发牢骚不为过。”安东尼扬眉笑道。
“说真的,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
“有。”
“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妍黎好奇的问。安东尼拥有不凡的外貌和家世,又有一副好脾气,相信他一定很受女孩子的青睐;尤其是和阴晴不定的赛拉斯比较下,更是让她感受到兄弟俩强烈的对比。
“你。”虽然早就已经对她死心,不过在文森以死相逼之下,他只好再次出马扮演勾引女人的坏男人。
妍黎嫣然一笑“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但是他不懂得珍惜你,你知不知道看在我眼里有多痛苦?”这话安东尼自己听了都觉得肉麻,要不是身负重大责任,他才不要做这种事。
妍黎露出无奈的笑容“我也不愿意啊!谁受得了那个阴沉的魔鬼?可是偏偏我就爱上了他,只好万劫不复罗!”
“妍黎”他心疼的唤着,低头想要一亲芳泽,陡地——
一只愤怒的手拉开了他,安东尼脚下踉跄的退了两步,抬起头发现佳人已经被人占据,他正想上前一把推开那人,没想到回过头瞪着他的人竟是赛拉斯!
接收到赛拉斯火冒三丈的瞪视,他哪里还敢再争?耸耸肩在其他人揶揄又可怜的眼神下,假装黯然离场;能够把赛拉斯引出场,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妍黎见舞伴突然换人,惊讶的问着满脸怒气的赛拉斯。又是哪个倒霉的人惹到他了?
“怎么,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勾搭别的男人?告诉你,门都没有!”说着赛拉斯低眼一看,差点气得脑充血。安东尼刚才看到的就是这种风光?难怪他黏着她不肯放手。“为什么不穿我买给你的那件?为什么要穿这件等于没穿的礼服?”
“神经病!”妍黎用国语咒骂他一句。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想也知道她在骂他。
就是知道你听不懂才骂的嘛!
“看你这样子,活像是抓奸不成的老公,明知道老婆偷人,可是又没有证据,满肚子的气无处可发泄。不过,你既不是我丈夫,我也没那么倒霉是你的妻子,男未婚女未嫁,你到底在气什么?”妍黎讽刺道。这男人的行为真让人不解。
被妍黎一席话堵得不知该如何回嘴,赛拉斯转移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你既然是为了我的事而来,就得对我付全责。不过现在我倒怀疑起你的情报了,这两天我到处乱晃,也没遇见有人要对我不利。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这身暴露的衣服到底从哪来的?”
他居然敢怀疑她?
“衣服哪来的关你屁事。你给我听好了,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这个不受欢迎的人就不在你面前让你烦心了。”妍黎气呼呼的说完,转身离开,打算回房间收拾行李。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她要离开这个杀千刀的男人!
“别走!”赛拉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他们的举动已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在我的地盘上,没人可以说走就走的。”
妍黎看着他拉着她的手说:“奇怪,你不一直要赶我走吗?你现在拦着我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仿佛被击中伤口,赛拉斯的脸色铁青“没有人敢对我的话质疑。”
“那么我来当第一人如何?”既然他对自己的安危这么有把握,她还留在这里惹人嫌做什么?“我要走了,别拦我,不然我现在就毁了这个宴会。”
“请。”他还巴不得呢。
“我要叫口罗!”他以为她不敢叫吗?反正她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没什么人认识她,就算丢脸也无所谓。
“你叫噢”赛拉斯感觉到有东西穿过他的身躯,一阵灼烧的疼痛感让他几乎站不住脚。
妍黎看着他突然僵住的脸,心中立刻浮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上下审视他的身躯,发现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开了个小洞,渐渐的,雪白的衣料被鲜红的血浸透。
“啊——”这次她真的不用假装,活脱脱就是个受惊的女人。
看着赛拉斯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向后倒去,妍黎伸手想扶住他,却慢了一步。这时其他宾客也发现事情不对劲,登时慌乱了起来。
女士们失声尖收,男士们则护着他们的女伴往外奔逃而出,场面一片混乱。
闻声而来的安东尼见状,脸色倏地一沉“快!送医院。”他要手下急忙把昏迷的赛拉斯送往医院急救。
“都是我都是我我没有好好保护他”妍黎神情恍惚的低语,显然是在怪罪自己刚才要弃赛拉斯于不顾。
“查出是谁干的吗?”安东尼顾不得她,问着从二楼奔下来的文森。
“没有。”文森无辜的摇摇头,再抬头一看,二楼早已没有人影。
“该死!”安东尼眼见妍黎还是没有回神的样子,只好上前重重掴了她一巴掌“醒一醒,妍黎,你这样子是帮不了赛拉斯。”
混沌的眼神渐渐清明,妍黎抬手摸摸热痛的脸颊“去你的,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唉!人都只剩半条命了,你还管这个?到底是不是傅磊的人下手的?”文森焦急地质问。傅磊没有警告他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我不知道”妍黎委屈的落泪。
“那你是来干嘛的?”安东尼再也压抑不住,像是火山爆发似的大吼。“我是想保护他啊!”大家都知道的不是吗?
“你的头还不到他的下巴,你保护个屁!”文森故意嘲弄妍黎,不过他的话并不是真心的。
“别说这个了,先到医院看看赛拉斯的状况怎么样吧。”安东尼见她落泪,心又软了。
“也对。”文森叹着气说。场面这么混乱“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我也要去。”妍黎哽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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