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毁过约了?”
“只要这不是第一次。“塞斯懊恼地道。”有空的话,你最好拟一下记者会的说词,解释你和莫瑞妮的关系。等你们在公众面前露面后,你总得说些什么。”
“你替我拟吧,就说我们只是好朋友。“不理塞斯的嗤鼻声,肯基挂断电话。
瑞妮问:”媒体又发疯了?”
“根据塞斯的说法是如此。”
她伸手要拿电话。”我想我最好先打电话给爱玛。”
爱玛证实了塞斯的话!媒体用头条新闻大幅报导,揣测两人的一关系。真实的世界正朝他们紧迫而来,彷佛饥饿的狼,睁大血红的眼睛,在火光外虎视眈眈著。
离开旅馆前一夜,他们格外激烈的**。言语似乎是不必要的,他用无比的热情和温柔表现出她对他有多么重要,彷佛要用最高潮的狂喜烙下属于他的印记,确保其他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相对地,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他的防卫!融入他的灵魂里,令他害怕在她离开后,他将会乾枯死去。
欢爱过后,他望着火光映出她完美无瑕的胴体曲线。”这彷佛摄影机的定格镜头。完美地呈现出全世界最美丽、性感的女人。”
她笑了,却赶不走眼底的哀伤。”我不想回到真实的世界。”
“我也是,但所有的浪漫恋曲都会结束。”
“的确。“她注视著炉火,轻声唱起汀娜的成名曲神魂颠倒。肯基记得初次听到时还小,但歌曲里刻骨铭心的感情却深深打动了他。瑞妮甜美温柔的一铨释带给他如同初次听到时,同样深刻的震撼。
虽然这颗破碎的心永远无法愈合,
但我又再度坠入情网,
神魂颠倒,像扑火的飞蛾。
或许这一次噢,或许这一次将会不同
他看到瑞妮的眼里隐隐泛著泪光,轻轻吻去。”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歌喉,你的歌声很像魏汀娜。”
她注视著火焰。”应该的,她是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老天!我从不知道。她不是姓魏吗?”
“她二十岁那年曾有过短暂的婚姻,她一直保留夫姓。她是我母亲之事并非秘密,但我不喜欢到处宣扬。毕竟我是演员,不是歌手。我认为当她的女儿对我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只会让我成为人们好奇的对象。真正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的人并不多。”
“你保持缄默是明智的。人们会等著看你是否同样会自我毁灭,而且你一定会被一些要钱的人烦不胜烦。”
“因为他们会假定我继承了污挪的财产,就像你一样?”
“你不是她的继承人?”
“她没有在我出生后更动遗嘱,她所有的钱几乎都捐给慈善机构:像是拯救鲸鱼、受虐的女人、濒临绝种的动物。我的外祖父母对她痛心疾首,并没有为我对她的遗嘱提出抗辩或争取。“瑞妮笑了。”事实上,我很高兴。汀娜在我出生后设了一小笔信托基金,我刚搬到洛杉矶时,基金的钱让我不致饿死。但我认为如果我继承了她所有的财产,那会像是穿上紧身束缚衣一样。”
他很羡慕她能对大笔财产淡然以待。对他来说,金钱就像盾牌和堡垒,带给他安全感。”你继承了她的嗓音,那就是笔可观的遗产。如果你想要,你可以成为歌星。”
“并不尽然。汀娜的嗓音比较浑厚,而且她是个真正的歌手,她的歌声发自灵魂深处。我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
他将她细致的脸庞和记忆中汀娜的作比较。”你和汀娜的相似处并不明显,但在你指出后,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你一定比较像你的生父。”
听出他话里无言的疑问,她平淡地道:”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或许汀娜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方式相当解放。”
“而且她为此陪上了性命--多么不值得的浪费。”
“的确。“她了无笑意地笑了。”在她嗑药过度致死后,我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
“老天,瑞妮。“他拥近她,疼痛地渴望抚平她紧绷的身躯所承受的痛苦。任何孩子都不该承受她所承受的。但她撑下来了!并成功地展开自己的人生。
现在他了解两人之间为何有那种神秘的契合了。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社会阶层,所受的教育天差地远,然而他们有许多共同点。怪不得她能深刻地打动他,不像其他的女人。或许或许和瑞妮一起!
在他能够回想起所有这一切太过疯狂的理由一刖,他脱口道:”嫁给我,瑞妮。我们明天开车到内华达,在晚餐之前结婚。”
她挣开他的怀抱,怔望着他。”结婚?因为你怜悯我?”
“不,因为成为夫妻意味著我们随时可以在一起,不是吗?”
“我我以为我们所有的只是一桩韵事--纯粹的玩乐,没有任何的牵扯,之后就分道扬镳?”
“你认为过去这一星期就只是如此?”
她咬著下唇。”不,但我不是结婚的型,你也是。我们的事业几乎占据了两人的时间,容纳不了家庭生活。什么样的婚姻会由配偶分隔在地球的两端拍片开始?”
“双方都想要尽快再度相聚的婚姻。“他亲吻她的乳峰。”或许它不会成功,但冒著失败的险总比根本不曾尝试过好吧?”
过去一个星期来的纵情已教会他怎么取悦她如何碰触、亲吻、筑起欲望!直至她无法抑制地呼喊出声。
她终于破碎地低语。”如果那真是你想要的——是的,肯基,我会嫁给你。”
在内华达州的雷诺市,他们只一化了十分钟就在华休郡的法庭弄到结婚证书--三十五块钱,只收现金--而如果不是职员认出了他们,应该还会更快一点。”老天,是肯基和瑞妮!“她惊喘出声,由申请表格上望向两人。
肯基强抑下叹息。当个名人意味著每个人都可以直呼你的姓名。”的确,我们想要尽快结婚,不必等待。你能推荐一道附近的结婚教堂吗?”
“喜庆教堂相当不错,距离只有数哩远。我打个电话过去,看他们能否将你们排进去。“法庭的职员道。
教堂不只有空档,而且还提供戒指和一化束。它是楝美丽的维多利亚式屋子,瑞妮挑了把系著银色缎带的白玫瑰。她的脸色苍白如玫瑰,但她的眼里在发光。
他们由众多的戒指里挑选了一只朴素的金戒。在兴奋的牧师夫妇见证下,进行结婚仪式。肯基几乎不记得婚礼的经过,只记得他一直紧握著瑞妮的手,害怕她会改变心立息。这绝对是他所做过最愚蠢的事--但也是他最渴望的。
牧师以洪亮的声音道:”我现在宣布你们结合为夫妻。”
瑞妮穿著在伦敦赴宴时穿的绿色小礼服,绝对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他亲吻她时,她的娇躯轻颤。他将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琥珀色秀发,平息她的颤抖。”我们会让这桩婚姻成功的,瑞妮。“他低语。
她不稳地轻笑,握著他的手走出教堂——随即被记者和旁观者团团包围住。肯基在心里低咒。显然法庭的职员或牧师夫妇走漏了风声,雷诺一带的电视台和记者全都闻风而来。
麦克风像矛头般朝他们刺来,记者连珠炮似地发问。某个最响亮的声音吼道:”你究竟怎样令史肯基和你结婚的,瑞妮?“彷佛肯基是某项大奖,她则是无名小卒。
肯基低声咒骂,拥著她走向车子。”你问错问题了。正确的问法是,我究竟怎样使得全北半球最美丽、聪慧的女子同意成为我的新娘?我认为答案是:我非常、非常幸运。”
某个特别富攻击性的记者挤开了她,压坏她的一化束,将麦克风塞到肯基面前。”过去一个星期来,你们一直躲在哪里?”
肯基拒绝理睬这名粗鲁的记者,选择回答另一名较有礼貌的女记者的问题。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瑞妮的脚步微顿。肯基比较有应付媒体暴徒的经验。他用一只手臂清路,还偷踩了那名粗鲁的记者一脚。”继续往前走“他在瑞妮耳后低语。”只要一停下来,我们就无法脱身。”
她点点头,回答一名记者有关拍摄双面清人的无害问题。他们来到车里,一群小女孩朝他们猛吹肥皂泡。肯基用遥控器打开车门,推著瑞妮入内,随即上锁。
他很想开车辗死这群该死的人,但经验教会他适度的合作会比较有效。在上车之前,他用在剧院里训练出来的宏亮声音道:”各位,这对我和瑞妮是特别的一天,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这解除了记者的防卫,肯基得以缓缓开车离开。他在第一个转角转进住宅区!左弯右拐,直到确定没有人跟在后面。
在安全地驶离一段距离后,他看向他的新娘。瑞妮望着胸前的花束,脸色苍白。”我们做了什么,肯基?“她低声问。”我们究竟做了什么?”
“我想是正确的事。“他握住她紧绷的小手,覆在心口。”谢谢你同意嫁给我,瑞妮吾妻。”
她虚弱无力地对著他微笑。”它总是这么糟吗?”
“不,我们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新闻,但很快地就会变成旧闻了。”
“我希望你是对的。“她低语。
他们度过了婚姻的第一道难关,却再也无法捕捉到在加州海山那段怏乐的时光。
新墨西哥的夜晚转凉了,肯基疲惫地自阳台座椅起身,回到屋内。如果他和瑞妮不曾结婚的话反而比较好。但尽管失去她的痛苦,他并不后悔——痛苦总比空虚好。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带给瑞妮同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