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存在你家,去换回原本面貌不就可以回家了。”她才不担心。
“真是的,有够麻烦。”她吐吐舌,将车头调往罗斯福路。那层公寓是她去年才买的,为了上班方便,结果青-很可耻地将那里当成免钱的旅馆,高兴就去住几天,当然就遗下很多东西在她房里。
“少来,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青樨一时手痒,又捏了她粉嫩的脸颊好几把。“刚才我辛苦地应付著书呆子时,不小心可看见某人和一个酷得乱七八糟的帅哥有说有笑,气氛热闹得紧呢!”
“你眼睛脱窗啊?”晓笙一把挥开她不规矩的手,车子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待下得车来,才没好气地道:“东方家那个酷保镖根本是块大木头,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哪里能够眼他有说有笑了。”
“是吗?”走进电梯,她一脸狞笑,表现得像个拉皮条的。“可是他很帅耶!你真的一点都下动心?”
“任凭弱水三千,姑娘我只取一瓢饮,那个酷保镖不合我。你少无聊了!”出得电梯,打开房门,正好听到电话铃响,她挥挥手,示意青樨自便,抢先跑过去接电话了。
待青樨卸下全身的伪装,还回本来面目,晓笙已经在厨房里忙了好一阵,两大碗锅烧面上桌,那层层缭绕的香气,薰得她都要流口水了。
“哪个男人娶到你真是有福了。”她发痒的手又爬上了她的脸颊。实在是晓笙有著媲美婴儿娇嫩的肌肤,细致得连一丝毛细孔都看下见,捏起来软绵绵的,成就感十足。
“你捏够了,就乖乖坐下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晓笙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小纸条,是刚才的电话内容。“宏展徵信社这个月的最新消息,制造车祸的可能主谋者又多了三名。”
“是吗?”青樨轻蔑地撇嘴。神经病,五年前的案子“宏展”查了一年,居然越查嫌犯越多,分明又是脓包一个。“打电话去通知他们,契约到这个月结束,叫他们派人来结帐。”
应该交给“安管部”的叶主任去查的,那家伙是个人才,他熟知的人脉、情报网会给她正确的资料,只是目前公司还不够稳定,她若直接对叶主任下命令,恐怕打草惊蛇,徒然让凶手有心理准备。不得已,她只好试著委托坊间徵信社,并且利用晓笙的地方做联络处,只是多年下来钱是花了不少,可惜得到的消息没一条有用的,够泄气了。
“不能怪人家,谁叫你惹是生非的本领一级棒,这么些年下来,仇家有增无减,不明内情的人当然会查歪方向。”晓笙打完电话后,安慰她。
青樨耸耸肩,能怪她吗?她十五岁就入主董事会,在豺狼虎豹的环伺下,一步一步惊险地走过来,卖力将公司由遗产争夺战中的风雨飘摇逐渐巩固至今天的地位,要做这些事没有强大的魄力与革新是行不通的。
她也不想做得那么绝,只怪那些老股东们太贪心、又古板不知变通,竟不自量力地来触她这个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被烧得脸面具黑活该。至于他们心存不满,而怨恨她,想尽办法要扳倒她,她才不怕,有本事就来吧,谁伯谁?
“我今天不回家了。”她坐下来闷闷地吃著面,不忘交代她万能的美女秘书。
“晓笙,帮我空出一个礼拜的时间,我要上梦岛彻底解决爷爷遗嘱的麻烦。”
“没问题,不过你把手提电脑一起带去,我可不敢保证你不在的时候,你家那些大人下会找麻烦!”
虽然五年来,青樨一直有计划地培育自己的班底,但因为祖父留下来“外姓人不得进驻中央管理阶层”的规定,她手下的人普遍职位都只在中上,董事会仍是由一票亲戚组成,如果他们趁她不在,联合起来酝酿改朝换代,成功率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对于这件事,她心里自然有数,防范归防范,却也不用弄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现在董事团的组成大概分三层:叔公、姑婆那些与祖父平辈的亲戚们,凋零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年岁已高,只要每年分给他们丰富的红利,他们不会有争雄的野心。
而新进的堂兄弟姊妹们,几乎百分之八十是她亲自遴选进去的,一开始她就讲明了,大家来拚能力,谁的本事大,谁坐龙椅。结果五年下来,她证明了她的实力,同时也收服了一批生力军。
比较麻烦的是与去世的父亲同辈的叔叔、姑姑,正是中年好权的年纪,又看不起她这个年轻的侄女,平常日子不刁难一下都难,何况是她不在的时候,肯定要兴风作浪的。
唉!一个家族企业搞到这种地步,实在很难看。等著吧!待她完全大权在握后,一定要想办法开放“邱氏”外姓人只要有能力,谁都可以进董事会大展长才,甚至与其他的财团合并都没关系,就是不要弄一个专制王朝。
突然她想到如果“邱氏”舆“东方集团”合并呢?也许哦!不,她又想起东方柳邪了。有病,他明明是她最讨厌的书呆子类型,怎么她就是抛不去他的身影?可能是他呆得太彻底吧!人们对于极端的东西总是特别有兴趣,这是人性,与她的情绪无关。对!一定是这样。
晓笙探索的目光直盯著她又蓦地沈思的上司大人,看来青樨是动心了。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英雌同样难过俊男关。她看得出来东方柳邪绝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气、无用,这个男人不简单,只可惜青-当局者迷,模糊了眼。
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回房,厨房就留给青樨沈思吧!爱情本来就不可能只有甜蜜,加进波折和迷惘的恋爱谈起来才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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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山饭店”的总统套房里,柳邪半躺在沙发椅上,手里拿著电视遥控器,从一转到九十九,再从九十九转到一,反覆不停。没办法,他无聊嘛!直到看见寒近进门,赶忙“叭!”一声关掉电视,跳起来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
“很奇怪。”寒近习惯性的惜言如金,只是把调查出来的报告交给柳邪。
柳邪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着,里面记载著“邱紫茉”自出生至今所做过的一切代表事迹。
其中最辉煌的是近五年来,她了不起的作为,将濒临倒闭的“邱氏”一手重建起来,其才干与魄力非常人可比。
可是这一点也不像她,从出生到十五岁的“邱紫茉”是个天真无邪、温柔善良的古典美人,她甚至连只虫都不敢杀,娇柔到近乎懦弱了。
人家不是都说:“三岁定终身”吗?怎么她会特别到十五岁才开始展现本性?
或者她是受了某种刺激,才会涌起这股异能?
但又不像,昨天他看到的女孩是这般聪慧又生气勃勃,她甚至还保有古灵精怪的童稚之心,不似受过大刺激的人。
怎么会这样?的确就如寒近所言:“邱紫茉整个人很奇怪。”
“你有什么看法?”问话的语气里不再是轻-到毫不在意。“邱紫茉”的一切奇言异行,彷似一支利箭直直拨入他心中深藏的那条情弦。
“邱紫茉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五年前被车子撞成智障儿。”寒近以为“紫茉”的改变也许与那场车祸有关。
报告中也说了,她一直在暗中调查那场车祸发生的原因。可能真有问题也说不定。
但柳邪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他甚至有种疯狂的想法。“双胞胎妹妹?是邱青樨吗?有没有她的照片?”
“有。”寒近翻开报告最后一页的照片。“这个女孩就是邱青樨。”
照片上的女孩正盈盈地笑着,满脸的古灵精怪,一双黑玉般眼眸像极夜空中的朗星,又明又亮,灵光闪黠中,勃勃生气尽在其中。
是她!他昨天看到的女孩是她!正如一向深信的,一个人的外表可以尽情伪装,只有眼睛假不了。他几乎可以确定,与他相亲的女孩不是“邱紫茉”是“邱青樨”
有趣的事情又多了一样。谜样的邱家千金为什么要互相交换身分而活?那场车祸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没人发现这两姊妹的相异吗
怎么办?他的好奇心被勾起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想见她,迫不及待。
冲进房里,换上昨天那套“书呆子装”“寒近,你继续调查邱紫茉和邱青樨,越仔细越好,如果可能,五年前那场车祸发生的原因我也要知道,包括邱青樨送医急救的医院资料。”
“你真对她动心了?”看他这么匆忙的样子,白痴也知道他要去哪里。可是一见锺情,会不会太快了?
“好奇吧!”柳邪停下急切的步子,转身认真地面对他的好兄弟兼保镖。“她令我好奇,忍不住想要去了解。”
“那么这一次你打算花几分心思去玩这个游戏呢?”
“不知道,目前预定的是五分。”
“不错嘛-这是你截至目前为止花最多心思的一次。”
“大概吧!”他耸耸肩,突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稠稠的、黏黏的,不大舒服,想甩开,却舍不得,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等我先搞懂她之后再说吧!”
他的过分聪明让他对每一样东西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到手,但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又引不起人珍惜的心情。这也是他一直不太认真的原因之一吧?
“祝你好运,邱小姐的聪明不下于你。”寒近很难得地笑了。他拭目以待,这对聪明又机灵的古怪男女,碰在一起,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谢啦!”出了“圆山饭店”柳邪招来一辆计程车,直接往“邱氏企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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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路上十二层气派的办公大楼,在大太阳底下闪著伟岸不凡的光华。
“规模不错嘛!”柳邪想,若邱小姐有本事将如此大的企业管理完善,她的能力是无庸置疑的。
他没有费事经过门口接待小姐的通报,实在是太明了“阎王好见、小表难缠”的道理,趁著快递员忙乱卸货的时机,他偷了个空,迳自溜上楼了。
十二层的办公大楼,依照惯例,总裁办公室应该是位在顶楼,不用问人,他自己拐了几拐,很快就找到挂著“总裁办公室”牌子的大门。
可是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听听里面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炮轰声。虽然知道偷听不是好事,但他忍不住,还是把耳-贴在大门上。听了半晌,差不多可以确定此刻惨遭炮轰的是那位年轻的总裁大人,勾得他神魂颠倒的邱小姐。
他不禁为她摇头叹气,看来她这个龙椅坐得并不安稳。要帮她吗?但他不认为她会高兴他的帮忙。再等等吧!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办公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走出一对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女,口中兀自怒骂不休。虽然穿著名牌,打扮得一副绅士淑女样,但此刻撂下狠话的狰狞嘴脸,啧啧!真是丑得可以了。
那个中年女人首先发现柳邪的存在,随即尖声咆哮。“你是谁?哪个准你上来的?”问了一半,突然又将炮口转进总裁室里。“邱紫茉,你敢把野男人带进公司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看着好了,下个月的董事大会,我一定要你好看。”
柳邪再度重重地摇头,想不到会在鼎鼎有名的“邱氏企业”里首次见识到泼妇骂街的实况转播,了不起。
“我说姑姑啊”青樨走出来,看见柳邪,随即怔愣住了,这家伙怎么来了?她现在这副模样惨哉!昨天一番心血尽岸东流了。
“怎么?你没话说了吗?”青樨的姑姑,邱庭玉高傲的面孔一摆,大喊:“警卫,把这个人轰出去。”
应命而来的两名警卫为难地立于战火中,看看莫测高深的总裁大人,又瞄瞄气焰高涨的邱董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樨总算即时清醒了,要较量舌战她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姑姑,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个野男人是东方柳邪耶!东方集团的少主哦!”“什什么?”邱庭玉讶异地张大嘴巴,这个拙到极点的家伙会是东方柳邪?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那你就试著将他赶出去看看啊!”青樨越表现的毫不在意,邱庭玉就越惴惴不安。
“如果他真的是东方柳邪,你还敢叫我赶人?”她不会上当的。
“哦!姑姑没看过情人耍花枪吗?唉呀!也对啦,姑丈从没跟你调过情,难怪你不明白情人间的小游戏。”青樨一举击中邱庭玉的痛处。大家都知道邱庭玉年轻时爱上一个有妇之夫,无奈那男人对她并无意思,于是她仗著金钱、权势弄得对方家破人亡,终于得到爱人。可惜男方在得知她的劣行后,故意和她结婚,然后日日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向她报复,如今邱庭玉已经四十五岁了,膝下犹虚,可知他们夫妻间相处冰冷到何种境界。
邱庭玉脸色乍青乍白,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说:“邱紫茉,你不要太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狠话丢下了,她转身拽住身旁的男子。“三哥,我们走。”
一对臭味相投的兄妹相继走了。青樨这会儿才有空仔细打量她的不速之客,他依旧是昨天那套“书呆子装”奇怪,他没别的衣服好换了吗?抑或
她正考虑著要不要请他进办公室坐坐,或者直接赶人算了?省得麻烦!
晓笙这位美人秘书已经走出来,以著异常殷切的态度将东方公子请进办公室。
开玩笑,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耶!错过的人是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