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我”
柳邪苦著一张俊脸,在走廊上走过来、走过去,已经不只一次缠得寒近、温和、晓笙和邱儒平大叫救命。
寒近扭头走开,懒得理他。看他这慌张惊恐、手足-措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平常冷静、精明的风范气度?
“来人啊!谁来打昏他好吗?”晓笙不胜其烦地又将他推向寒近。“你的功夫好,拜托,一举打晕他吧!”
“果然二十五岁生孩子还是太年轻,早知道就该等她三十岁再生,青樨,我对不起你。”天哪!柳邪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
按照家庭计划,柳邪和青樨,这对结发夫妻一直熬了五年才进洞房。当然这种禁欲对男人来说,是非常残忍的。
但柳邪怕死了青樨出一点意外,相较于过早生育对女人身体造成的伤害,他宁可忍一时之冲动。
但他还是失算了!谁晓得女人生头胎居然这么困难。
打昨儿个平安夜,大夥儿聚在一起开party,青樨破水被送进医院到现在,二十四小时了,她还在产房里哭喊。
老天!那一声声的尖叫,喊得柳邪几乎要心魂俱裂。
“会长,你冷静点儿,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温和从他手里抢过一个医院的垃圾筒,人家护士刚才来放话了,他们若是再破坏一样医院设施,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可是柳邪听不进去,又去抱了一盆盆栽摇晃,直把一棵观叶植物连根拔起,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害怕焦虑。
“没声了,怎么没声了”一直像在打仗般的产房突然安静了下来。柳邪吓得脚都软了。
“天哪!这就是准孕夫症候群吗?可怕啊!”晓笙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和以往那个促狭、爱闹、又聪明绝顶、精明非凡的东方柳邪联想在一起。
“东方柳邪,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怒吼。“青樨——”若不是寒近拦著,柳邪早踢暴产房的门,拿枪抵在医生头上,命令他立刻让他的儿子出世。
“以后你胆敢再碰我,我就把你-了。”叫了一天一夜,她居然还有力气嘶喊,了不起。
“好好好,不碰不碰,我马上去结扎。”只要她顺利生下孩子,就算她要的是天边的星星,他都愿意爬上天梯,去摘下来给她。
“你去死啦!啊——”怒吼蓦地变成了一长串声嘶力竭的惨叫。
“青樨!”柳邪再也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寒近,正想闯进产房。
哇!哇!婴儿的哭声忽地传来,四周立即欢声雷动。
不久,产房的门打开了,两名护士二叫一后走出来,手上各抱著一名初生的婴儿。
“-是”柳邪第一个冲过去,瞪大眼睛,怔愣地望着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蛋。“这-就是我的”
两名护士分别将小孩放在他发抖的左右手中,笑道:“恭喜,是龙凤胎呢!”
“是是吗?”柳邪自从抱了婴儿之后,就开始头晕了。“哪一个是老大?怎么另一个都不哭?是不是有问题?”
“正在哭的是大姊。弟弟很乖,不怎么爱哭哩!”护士回答。
“怎么这样?”柳邪直皱眉头。“女孩子这么粗鲁,男孩又太乖巧,是不是搞错了?”
“才像你东方柳邪的孩子。”晓笙啐他一口,伸手抱过文静乖巧的男娃儿。大怪胎生的孩子,果然也挺奇怪的。
不过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张著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到陌生人也不害怕,居然还会微笑。
她揉揉眼睛,不会吧!一定是地看错了,初生儿怎么可能会笑,可是真的好像,不好的预感。
“柳邪的翻版。”寒近只瞄了一眼,就下了最忠实的注解。“标准的扮猪吃老虎。”
“不好吗?”柳邪瞪他一眼。“我的儿子不像我,难道要像你不成!”
伸手抢过儿子,另一只手抱著刚哭累睡著的女儿,吼道:“-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滚了!”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抱著两个孩于冲入产房中。
“我们的孩子,青樨,快看,我们的孩于”他欣喜若狂地边跑边叫,直接冲到妻子面前,蹲跪在地上,看着妻子疲惫的面孔,他轻道:“谢谢你,你受苦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著说著,他竟控制不住流下两行热泪,他的妻、他的子、他们一家人这种情况,在五年前他根本不敢想像。
“温情”不是东方家人该有的特性,就像他妈妈、奶奶说的,她们生孩子时,老公都还远在外地谈生意。
而孩子长大后,即远送到寄宿学校接受精英教育。他不明白,爸爸他们怎么舍得放弃这种美好的天伦之乐。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来也会这样的,但他遇到了青樨,一个有能力伴他高飞,美好得令他永远舍不得放松一根手指的女人,她让他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生活、夫妻情深、家庭幸福。
这两个孩子更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绝不会让他们离开父母身边的,他要亲自教育他们成为懂情、懂爱、聪明、有用的人。
青樨快要睡著了,全身的疼痛等著她的安抚。不过,他的泪仍叫她放心不下,伸出一只手,拭去他的泪,她转-他的注意力道:“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留给爸爸和妈妈来取好不好?”为人父母之后,才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也许他的父母没有他这样激动、澎湃的爱,但他相信他们还是爱他的。
有了孩子后,他忽然好想跟父母见面,五年不见了,他们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当年的一场意气之争,邱耀光早被逮进监狱,邱儒平也如愿地重建了“邱氏”并和晓笙结婚。似乎一切都有了美好的结局,只除了与他脱离父于关系的父亲。
曾经怨过父亲的不近情理,但经过了这么多年,时间早冲淡了一切嫌隙,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愁绪。
“当然好。”青-的手往下滑,轻轻碰著儿女的可爱脸蛋。
她一直就对柳邪为她的事与父母反目的事耿耿于怀,五年来,不时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们父子和好。
只是柳邪虽然外表和善、老是一张嘻皮笑脸,内心却拥有出乎常人的固执,她努力了五年,依然没有一点进展,想不到孩子一出世,就让他软化了,早知道小孩这么好用,早几年前她就缠著他生孩子了,哪还会拖上这么些日子。
“谢谢!”他小心腾出一只手抚著她苍白的丽颜,他从来没后悔当年的选择,而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
她微笑,握住他的手,打了个呵欠道:“等过年,我们就回家,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原谅我们的。”闭上了眼,地渐渐沈入梦乡。
柳邪替她盖好被单,坐在床沿,看着一双粉妆玉琢的漂亮宝贝,也看着妻子,满足的笑容再度浮上唇角,又冒出来的泪水尽数淌入了小婴儿身上的棉布中,奇怪!他的泪腺怎么越来越发达了?这样老是随随便便就掉泪,真是一点都不像男人,可是不行!他就是忍不住哇!他觉得人生至此,已是幸福的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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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邪和青-,这对自以为可以永远掌控一切的夫妻,终究还是有打错算盘的时候。
本想新年时带著孩子回家,想不到才年三十,除夕夜,东方总裁、夫人就闯进来了。
“柳邪,乖儿子,你真了不起,居然打破了我们家代代单传的诅咒。”东方夫人一进门,就哭得浙沥哗啦。
“妈咪!”柳邪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把手中的女儿摔到地上去。
“柳邪——”从楼梯下来的青樨,差点吓得心胆俱裂。
幸亏东方总裁反应够快,一把捞起他的宝贝孙女。
“爸爸,谢谢你。”青-一个箭步冲过来,先向东方总裁道个谢,接著又把儿子往他手里一塞,转身面对那个失职的父亲。“你搞什么飞机?想摔死女儿啊!”住在河东边的小母狮开始发威。
“一时失手嘛!”他可怜兮兮地抱头鼠窜。
“失手?”她不怀好意地哼衔几声。“那我一时失脚也不能怪我罗!”她抬起一腿,瞬间踹他个五体投地。
一转身,面对东方总裁、夫人,青樨又露出热络的表情。“爸爸、妈妈远道而来,辛苦啦!留下来吃年夜饭吧!”
伸手拉过两位尚在呆愣中的老人家,她表现得好像大家原本就很熟悉,从来没有隔阂似的。
东方夫人忍不住埋怨地睨了丈夫一眼,这热情的媳妇哪里不好啦?老顽固干么这么不通情理,非得闹得一家子都各散东西才高兴。
东方总裁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他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拉不下这张脸,儿子从小就出类拔萃,出色到连他都了解不了他的十分之一,他没面子嘛!
“好痛喔!青樨,你怎么可以踢我?还在儿子、女儿面前。”柳邪怪叫道,紧皱眉头抚著腰杆站起来,老天!她的力气怎么越来越大?
“不可以踢吗?”她扬扬拳头。“那用扁的好了。”-
!东方总裁和东方夫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妇怎么如此暴力,小俩口感情不好吗?
正在疑惑问,两个小娃娃又哭了起来。
柳邪和青樨立刻冲过来,一人抱住一个小宝贝,又哄又拍,那股甜蜜热爱劲儿,早寻不到半点儿才斗气的模样。
“一团乱!”东方总裁皱了皱眉头,悄声对著温婉的妻子道。
以前,东方家一直都是井井有序到几乎冷静、无人味的地步,而现在
“可是很热闹,很像一个家庭。”东方夫人悄悄拭著溢出眼眶的泪水,语重心长地道。
天知道!她盼这种平凡的家庭幸福盼了一辈子。宁可粗菜布衣,也不要坐拥金屋的寂寞孤单。
柳邪和青樨相对一眼,微笑了下,走过去拥住这对从来不曾释放过激情的老夫妻,他们真的是让自己的真心蛰伏太久了。
东方总裁和东方夫人低下头,不约而同相对笑了。
“爸爸、妈妈,欢迎你们来。”柳邪出乎意料之外地给了他的父母有生以来第一个亲吻、拥抱。
这一次连东方总裁都控制不住湿了眼眶。这是什么感觉,弄得人心里热烘烘的,好难过。
“哈哈哈,爸爸脸红害羞了。”柳邪突然指著东方总裁一双火眼金睛,放声大笑。
青樨满意地望着这一切,算是一种另类的幸福诠释吧!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正在冒水,赶紧低头擦乾净。人生至此,她已别无所求了。
一时间,笑声、语声与婴儿哭声在大厅中交织回荡,而聿福的光华,正悄悄满溢在四周——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