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水互相混合在一起,在人的践踏下,变成一滩滩红色泥浆,仍然在被拖动的尸体上,不时可以看到一双双死寂的眼睛,没有任何意识的瞪着。
惨叫拼杀早就停止了,此刻的杂乱反到让人觉得一种死一样的空落,战斗已经结束,屠杀也已经完结,人世间的事情对地上这些尸体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无论是否甘心,他们已经获得永恒的平静,再也不用,也无法感受到人世间的悲欢,只有此刻仍然活着的人,还要为今后思考,为了解决此次的难题而筹谋。
寒瑟的冷风吹来,长空无忌不自觉的有些颤栗,紧了紧身上的羊皮祅,看了看仍然飘着雪花的天空,冷然的笑了。
明天这一切都将被大雪掩埋,希望可以多给自己争取几天的时间。
“长空将军,一切都整理妥当,我们该走了!”仇天浩走了过来,他已经知道长空无忌的身份,这也让他更下定决心跟随,如今除了大宋,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鲁不花和你手下的人怎么说?”长空无忌淡然的回头看着他。
“鲁不花那边没有意见,到是属下一些部属有些不愿意,可否请将军给他们一些遣散费?”
“没问题,顺便可以让他们帮我散布点东西!”
长空无忌说完,转身离开,仇天浩呆怔了片刻。转身就去找自己的部属。他是义军出身,不同于马贼,有些问题是要交代清楚的。
整理完战场后,长空无忌就带着战利品和俘虏离开了这里,长长地队伍消失在风雪之中,不久,飘飞地大雪就淹没了这里的一切。而许多的流言也迅即的在西夏传开。
北风呼呼的猛吹,打到脸上就像刀割一样,天色沉沉。十分黯淡。举目望去,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山岭树木之上都已经落下厚厚的雪花。如果是有人前来赏景,看到这银装素裹,冰雕玉砌地茫茫山岭,一定会豪情满怀,心思大开。如果是个文人,说不定还有些炙人口的诗句流传。只是很显然,现在正在行进的这支队伍却没有这样地心思,他们劈开树木,摇掉积雪,小心地探路前进,洁白的白毯,瞬间就变成污浊的泥水。
披着一件毛毡地长空无忌漠然的行走着,脸色平淡,对扑面而来的寒风似无所觉,默默的跟着前面的战士步伐前进。
饱克六盘山营寨地战斗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中一直下着大雪,可这并不能阻止长空无忌前进的步伐,他在翌日就让大军冒着风雪上路,他知道,自己这支队伍现在可是危机四伏,不比当初想偷回庆原,那两个重量级人物,可是沉甸甸地。
鼻端突然闻到一阵火烟味,眉头一皱,派个人前去问了问,回来说几颗大树被冻住,大部队无法通行,所以开路部队就烧火化冰。
想了想,长空无忌让部队先休息一下,自己转身走到后队,来到那两个美丽的俘虏前,望了望她们,毫无顾忌的对看着她们的仇天浩说道:“你指点的这条道路虽然隐蔽,但现在颇不好走,如今冰霜已经封住前面的道路,我看还是换条道路吧!”
仇天浩摇摇头道:“将军,此路我来回过多次,整个六盘山的小路也就此路可以在冬季勉强通行,其余的道路不是冰雪封山,就是被蒙人严密封锁住,如果要想平安的抵达庆原,一定要从此路通过。”
长空无忌眼角微微一瞥,发现那个年纪稍小的蒙古公主阿刺海别吉似乎神情动了动,心头一阵冷笑,装做毫无所见的继续对仇天浩说道:“算了,我们还是走南边那条大路,此路向阳,好走的多!”
“可是那条道路是蒙古人开辟的将军,将军”
“我会着人安排我们继续走此路的假象,难道你没发现我们后面多了些东西吗?”长空无忌冷冷的看了仇天浩一眼,转身就走。
仇天浩见长空无忌要走,连忙追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劝说长空无忌改变主意,不过长空无忌说的斩钉截铁,毫无更改的余地,没多久,仇天浩就又委靡不振的走了回来,吩咐身边的人准备改道。
也遂和阿刺海别吉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一起闭目养神,似若对身边的一切都已经毫不关心。
没多久,部队又重新起程,并且改变了道路,向着南边山道前进,而也遂和阿刺海别吉却被蒙住了双眼,被几个俘虏抬着赶路,对一路上再无所见。
就在长空无忌他们离开后两个时辰,几条黑影就寻踪而来,他们在长空无忌队伍停留的地方搜索了一番,最后一个人拿起一根树枝,看了片刻,突然哑声说了几句,然后所有人都散开,迅速的向远处奔去。
当天夜晚,为数上万的蒙古人埋伏到六盘山南路上,可是苦挨着寒风等了一夜,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第二天,蒙古人才发现长空无忌他们并没有改道,而且还将他们所开辟出来的道路尽数摧毁,已经变的越发难行,与此同时,第二场大雪来临,原本断断续续的公主信息也再无所见,入目之见,只有一片白茫茫,一时之间,蒙人把握不住长空无忌的方向,空自望着偌大的六盘山发呆,只得派出小鄙部队前去搜索,不过大家心中都明白,这种搜索的成效不会很大。
没有办法下,蒙人新的主事者赤老温只得放弃万一的希望,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传达给铁木真,希望他能设法。
而宋军偷袭六盘山的传言也在西夏迅速流传开去,击杀蒙古大将博尔术的战绩更是让饱受蒙古欺凌地
民感到大大出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按照自己地理解这场大战说的绘声绘影,如同亲身经历一般。
这种情况很快就被各国的密探谍报所获,用不同的渠道传报回去。
西夏,中兴府。
“当真吗?”李德旺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大臣,全身已经紧张的在发抖。
事到如今,这位大臣只得硬着头皮的说道:“地确如此。根据那些马贼的流言,有一队宋军勾连了一批马贼,趁夜偷袭了蒙古大营。击杀了蒙古守营大将博尔术。还有人传言,说是我们西夏为宋军大开的方便之门,故意引得宋军偷袭蒙古。我国一些军民不明实情,以为我国要和蒙古开战,故而多有鼓噪,说我国已经和宋国联盟,准备抄劫蒙古后路。一举歼灭蒙古。”
“这是谁说地?给朕抓起来,朕要夷他三族。”李德旺地全身不能自控的抖颤起来。脸色苍白,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他对蒙古地恐惧已经深入内心,只要一想到蒙古以为此事是他搞鬼的可能,他就感到浑身发冷,让他充满了狂躁。
底下的大臣都不做声,低着头,沉默着。
李德旺叫嚣了几遍,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可是心头巨大的恐惧感让他有若身坐冰窟,浑身透冷。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大臣沉默,李德旺连问三遍,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抽出腰中的长刀,劈手就摔向一个大臣。
一声惨叫,这位大臣胸膛中刀,当场横死,几缕鲜血飞溅而出,让剩下地大臣又惊又怒,有些人下意识的往后跑,意图躲避这种莫名其妙地杀身之祸,整个朝堂一片混乱。
一言不合,就拔刀掷杀大臣,如此皇帝,真是旷古少有。
惊骇交集的目光都集中到李德旺身上,可是看到这个皇帝双眼发红,状欲噬人的样子,所有人的心头都不自觉的一寒,这个时候,估计他什么都干的出来。
一些大臣将目光放在一人身上,恳请之言溢于言表,无奈之下,此人站了出来,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回禀皇上,微臣以为,这是宋人为离间我国和蒙古而故意散布的反间计,目的无非是让我们和蒙古交恶,微臣以为,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一方面,派人和蒙古表白此事,并且答应蒙人提出的条件,表明我们的诚意,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再度派出一支大军前去增援高丞相,让蒙人知道我国和宋人势不两立的决心,如此双管齐下,定能消弭蒙古对我国的疑忌。还请皇上圣断。”
“好,就这么办,马上把李婉清送到蒙古那边,另外,再召集三万大军去增援高良惠,这件事情你去办,要快!”李德旺几乎是吼的在大叫着,剩下那些大臣如蒙大赦一般,连忙谢恩,也不管其实没自己的份,一股脑的都跟着那个大臣出去,生怕多留一刻。
李德旺轰走了这些大臣,也没有在大殿多呆,转身走入后宫,匆匆进入一座精致的小楼。
楼内一位宫装丽人正欲跪下迎驾,李德旺就一把抓住她,不管她的询问,强行将她搂入房内。
几声裂帛之声响起,没多久,屋内就响起粗重的鼻息和女子的**。
两个随侍的宫娥,对望了一眼,关门走出了小楼,将一切隔绝。
临洮,巩州城。
一脸振奋的耶律楚材兴冲冲的跑去大帐,一见铁木真就兴奋的说道“大汗,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情报递给铁木真。
抽出情报,铁木真匆匆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有些谨慎的说道:“如此说来,宋军真的打算绕到西夏军的后面,截断他们的归路,然后再和我军决战?”
耶律楚材点头道:“看来是如此,这份情报是从宋都建康传来,可信度极高!”
铁木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战阵之事,千钧一发,就算是预先打算,也很难按部就班。大军准备好了吗?”
耶律楚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宋军在利州实行军管,我军的谍报十分有限。根据情况分析。宋军在利州的布防十分严密,似乎也防备到我军偷袭。”
铁木真听后,站起身来,看了看身边地地图,又走到一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一晃,状似不稳。耶律楚材连忙抢前一步,扶住铁木真,此时他才突然发现。铁木真地神情已经十分疲惫。而且脸色也透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大汗”
“楚材。”铁木真制止了耶律楚材,用手摸摸额头,莫名的说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博尔术那边有消息来?”
耶律楚材有些奇怪,还是说道:“还是上次来的消息,公主因为心急二王子的伤势。亲自带着大夫去了六盘山,前些日子。那颜大人还说风雪将来,准备在背风处另立一处大营安置二王子,以那颜大人的精明稳重,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铁木真听后,默然半晌才长叹一声:“是吗,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出事了一样?难道我真地老了吗?”
耶律楚材默然!
安静了片刻,铁木真决然说道:“不等了,十天之后,大军进攻秦州,让窝阔台带领三万人留守在这里。”
耶律楚材神情动了动,看着铁木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恭身说道:“是,大汗!”
耶律楚材领命出去,离开大营还不到五丈远,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騒动,没多久,一脸肃然的忽必来带着一队怯薛军跑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情?”耶律楚材有些不好的感觉。
“赤老温派人送来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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