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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象征着荣誉,也象征着毁灭,既能让人拥戴,也能让人恐惧,他们可以是仁义道德的楷模,也可以是凶残血腥的魔鬼。他们有着热血,也有着冷漠,有着忠诚,也有着背叛。他们是统治者手中的利剑,也是统治者最忌讳的屠刀。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战士,为战争而存在的士卒!
战士从来都是为战争而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争准备和战争开始。若你平时准备的充分,那战争开始后就能多几分活命的希望。
就像现在,就像这里,眼前的战场就是一场非常严格的检验。在宋军准备充分,严阵以待的战场上,这些只有最基本攻城器械的仆从军战士,更像是在被屠杀,他们不能说不勇敢,不能说不疯狂,可勇敢和疯狂也需要相应的武器来陪衬,如同这般,已经不算战斗,只是宋军在屠杀他们。
残酷的战斗早就麻木了战士的心灵,太多的尸体也让他们可以冷漠的面对战友的死亡,哪怕他昨天还和自己一起吃过饭,今天就在自己眼前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无情残忍的战争让人心变地冰冷。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点灵动,有的只有疯狂和毁灭,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这场战争已经变成纯粹的绞杀和拼命,如同要用尸体填平横墙一般,这些仆从军组成的攻击波浪,浪推浪赶的发动着进攻,毫不停歇,仿佛这些人已经不是血肉精神组成的躯体,而是一具又一具的血肉傀儡。木然的,机械的,按照本能的攻击着。
整个战场呈现出异样地疯狂!
这一切都落到郭宝玉的眼中,他也充满感叹,这些仆从军战士这一刻的表现已经超出他的预计,就算宋军占有地利器械之便,但己方的人数却是他们的数倍,也许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入成州,甚至能抓到一两名宋军的高级官员。或许就能够换回德海。
考虑片刻,郭宝玉终于把一直用做预备队的督战队派到城墙上,让他们分成数批对着内横墙射击。以压制宋军的弩箭。还抱有万一的期望,派出几支部队顺着城墙向着另外两个城门进发,希望能在其他方向上取得突破。
督战队上了城墙后,那些仆从军地攻势越发猛烈。督战队立脚的外城墙没有多少遮掩物,只脑瓶着步兵盾牌抵挡,这样一来,连环射击阵形明显的有些摆不开。只能排列成一排和宋军对射,虽然箭来弩还地热闹,但总体上却是处于下风。
虽然如此,这些督战队还是有力的策应了攻城部队,分担了宋军的注意力,让其弩箭手不能专心的对付仆从军。横墙上弩箭的减弱,导致仆从军发出死亡般的狼嚎,掀起越发猛烈的进攻。在如浪如滔地攻势中,宋军的横墙防守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
群畏兀尔仆从军战士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后。终
只是这种情况没有保持多久,这些冲上横墙的战士又被一批手拿巨斧长刀的悍勇宋军赶下来。留下一地的尸体。
看到这批宋军。
冰宝玉的嘴角露出笑容,想必这就是宋军的最后部队。只要再拼下去,赢地一定会是自己。恰在此时,派往外城墙两边探路的战士回报,外城墙两端都被塞门刀车堵死,中间还撒满了铁蒺藜,无路可通,后面还有宋军强弩手埋伏,试探攻击了几次,都被击退。
不出所料,看来宋军是放弃北城墙,固守内横墙了,可这到底为何,有些想不通?
目光又梭巡了片刻,特别是在外城墙原本地楼道处停留片刻,这里已经被填平,只能隐约猜测出这里是昔日地楼道。要想从这里下城墙,那是不用想!
听说此城的守将是个叫杜地宋将,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把楼道填了我们就下不了城墙了吗?
想起这个,郭宝玉的嘴角露出一缕笑容,只是这缕笑容刚展开,就凝固在脸上。
无数冒着烟的火球划过内横墙,落入攻城的仆从军战士营中,一股股黄绿相间的气体滋滋的喷发着,随即发生爆炸,更多的黄绿气体冒出,有战士被熏到,不到半刻就跌跌撞撞,如同喝醉酒的醉汉,踉跄了几下,翻身倒地。
与此同时,宋军那边响起一片咯绷声,一批接一批的巨大弩箭飞过外城墙,落到外面的仆从军阵营中,随即这些弩箭也发生爆炸,大批的白色烟雾冒起来,在凛冽的北风下,迅速扩散,将攻击北城墙的所有仆从军战士都笼罩在内。
战场顿时一片大乱,有闻到白烟的战马野性大发,狂嘶乱踹,不仅将马上的战士颠簸下来,还将乱势迅速的扩散开来。还有更多的战士因为闻到白烟,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情况极为恐怖吓人。
这些惨象,引得身边的人大为恐慌,狼奔鼠突,嘶喊高叫,四散而逃。
几乎在毒烟发动的同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凶猛的朝着这里冲来,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上,赫然写着宋字。
前有毒烟,后有宋军,督战队人手又不足,再加上郭宝玉不知生死,留在城外的仆从军大营突然炸营了,到处都是逃窜的人影,随处可见丢弃的刀枪,大营变成一锅沸腾的热粥。
冰宝玉看的大怒,不顾一切,竟然让身边的人吹响迎战的号角,却引来宋军密集打击,若非身边的亲卫保护的快,只怕早就万箭穿心。即使如此,亲卫们也只能死死的按住冰宝玉,不让他冒头。其他的人也各自寻找掩护,躲避宋军的箭雨。
在毒烟冒起的时候,仆从军的攻击就被自然的瓦解,这些城墙上的战士都在忙着撕布条,虽然这里没有多少水,但却有鲜血和冰块融合的血冰,生死关头也顾不得其他,打碎血冰浸湿布条,也顾不上味道的遮掩住口鼻,死死将自己埋在麻袋上,意图躲避毒烟的侵袭。
此刻外城墙和内横墙之间的百步空间,已经全被黄绿色的烟雾覆盖,也不知这些烟雾到底是什么所造,并不同惯见的那些烟雾一样升高,而是停留在离地一丈高的空中,凡是这些烟雾覆盖的战士,无不东倒西歪,也有仗着闭气功夫强行要攻打横墙的,但都被一一诛除。
从两边城墙朝下望,底下一片黄绿翻腾,里面人影恍惚,望之既似仙境,又类地狱,隐约可见大批的战士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有若死人。
原本喧闹的战场转瞬间就变的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一两声惨叫打破寂静,整个情形诡异的让人头皮发炸。
里面的情形诡异,外面的情形就是凄惨,失去指挥,又炸了营的仆从军战士完全任人鱼肉。埋伏的宋军骑兵以长枪战刀,无情的屠杀着敢于抵抗的督战队,狠狠的打击着仆从军的斗志和士气,不时对着聚集起来的敌人发动冲锋,左刺右杀,纵横冲突,将这些军心崩溃的战士杀的四散奔逃,溃不成军,大有一泻千里之势。
一时之间,整个原野上都是逃窜的仆从军战士,各族人都有,各种姿态毕现,真是一次难得的景观。
在嘴鼻处捂了块碎布条的郭宝玉在城墙上看的双眼冒火,他看的很清楚,这支不知何时埋伏的宋军最多只有一千人,而自己留在外面的部队足有三四万,如果他们沉下心来抵抗,宋军休想攻破大营,可是他们却是一轰而散,就像放飞的鸽子,头都不敢回的亡命奔逃。
真是兵败如山倒!如今只有看其他两个城门的佯攻部队能否尽快过来救援,这是唯一的转机。
罢想到这里,郭宝玉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头脑一昏,双眼发黑,过了片刻才恢复过来,可是随即又是一股味道冒了进来,顿时再也忍受不了,双眼一翻,一阵天晕地旋,茫茫然的不知人间何处。
努力的睁大双眼,却发现城墙上已经被白烟覆盖,自己的亲卫子弟兵们正在白烟中苦苦挣扎,不时有人手脚抽搐的缩成虾米,情形凄惨而恐怖。
这些湿布不管用。
残念一闪即逝,郭宝玉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重,越来越僵,四肢也不由自主的收缩起来,随之一股剧烈的抖颤从胸腔深处漫延出去,整个四肢猛然的抽搐起来,就像一条被活炸的盘鳝,拼命的挣扎扭曲之后,盘卷起来。
头脑一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