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这座温泉馆,粗犷而不失大气,很符合陛下一贯的是花三娘建议,那这个花三娘看来也是个心有沟壑的女子,不能以等闲视之!”尚懿的首先打破沉默,他此刻平静了许多,再无之前那种烦躁惊怒。
冷牙皱眉想了片刻,提出一个疑义:“这名女刺客是摩尼教残余首脑善母伪装,而这些侍女在陛下未来大散关前就被买入,由此可见,善母绝非预先就想到用侍女隐匿自己,而是有人谋划,此人看起来是花三娘,那她又到底是何人所派?善母又是如何混入大散关的?”
冷牙的这个问题只指核心:是谁策划了这起刺杀,谁又有这么大的能耐?
尚懿想说什么,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隐约知道一些事情,但又不知道详情,而他平日主要任务除了参赞军机,就是负责处理和建康的公文来往,发布传达一些明面上的命令,这些背后的勾当,他并不清楚。
只好拿眼看向索无常。
索无常也觉烦恼,他是负责军中反间,可这样的一次死间,让他根本防无可防。她不是将领,来历身份清楚可查,她自己不暴露出来,硬要将这样的人说成奸细,那整个军营绝对一片混乱,谁也不能相信。
而这个花三娘可能效力的势力太多,她出生的地方先是属于金国,因此她有可能为金国效力,虽说现在金宋联盟,但金国北伐大败,实力大衰。保不准完颜守绪思想发生变化,就想坑宋国一下,这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后来西夏占据了凤翔,她也可能为西夏收买,为他们服务,此次陛下将西夏弄的狼狈不堪,处于亡国边缘,李德旺又是个心比天高的人,咽不下这口气。想报复一下也有可能。
接着就是蒙古,按道理说,蒙古可能应该比较小一些,毕竟凤翔先归金,后归夏,接着被宋国抢夺。蒙古只是最近才加入其中。但此刻陛下遇刺。蒙古得利最大,因此反到是他们嫌疑最大。可前些日子才闹出行刺,这么快又来。是不是太频繁了些?况且从花三娘地经历上看,的确找不出丝毫和蒙古有联系的地方。这也不好确定她就是蒙古那边的人。
最后就是宋国内部反对势力。陛下一力改革,得罪的守旧势力不知多少,这些人在陛下还在建康的时候都没少折腾。如今来到西北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况且这个行刺的善母又是摩尼教残余,她被某个反对势力私下隐藏起来,利用她对陛下的仇恨,策划这次刺杀,也是大有可能,而且还在诸多可能之上。
陛下出事,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们那帮人,况且陛下前些日子隐约提及到内部有人和蒙古勾连,只是陛下当时没详说,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自己只是负责军队中地事情,暂时还真没发现被蒙古人收买的重要将军,但和内部那些人勾连的,就有许多,包括杜这样的人,都和那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是他们策划这起刺杀,索无常到信了九成,无论动机,能力,实力,事后的利益,综合而论,他们地嫌疑都最大。
索无常不是个信口开河地人,没有证据的猜疑,他会想,但绝不会轻易说出来,因此,他也只能沉默。
修紫暄只是赵昀地贴身侍卫总管,权力就是负责这些护卫,赵昀平日会和她讨论一些事情,谈论一些理想和施政策略等东西,但绝不会将这些东西告知她,最多她从旁边观察到一些事情,但要凭此推断出整个事情的全貌,那她还真不清楚。况且她在这四人中,不仅地位最低,而且境况最尴尬,赵昀遇刺,她是首罪,不追究她失职已经是冷牙有意包容,因此她对刺客背后地种种猜测,也只是在心中思考,更多的还是在考虑如何救治赵昀。
“政务军机非紫暄所长,况且紫暄待罪之身,实不宜参与诸位大人地讨论,陛下昏迷未醒,紫暄还需一旁照料,请诸位大人见谅!”
修紫暄淡然而不失礼节的微微点头,起身避入内室,原本摆弄汤葯的都风南也端起汤葯跟了进去,就留下屋中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索大人,就你看法而言,陛下遇刺到底是何人指使?”尚懿等了片刻,见没人说话,忍不住再度开口,直接点名。
“建康那些人,蒙古,金国,西夏,都有可能!具体情况,还需要再调查。”索无常地回答让尚懿的眉头直皱。
“我觉得蒙古嫌疑最大,前几日那批蒙古刺客过于蹊跷,也许就是为了掩护这次行动。只是这个善母本是摩尼教残余,按我对她的了解,她和蒙古是没什么关系才是,这让人有些疑惑!”冷牙平凡无奇的面容上也露出淡淡的不解,显得很是烦愁。
“蒙古?”尚懿一边思索,一边自语出声,过了片刻,才点头道:“有这种可能,不过我到觉得建康那批人的可能大一些。”
索无常沉吟片刻,也艰难的点点头,认同他的观点。
赵昀遇刺,此刻在大散关能做主的就他们三个,若不尽快想出办法,只怕等背后策划势力知晓这个消息,天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而且宋蒙鏖战正急,无论如何都要拿出办法出来应对,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先想出办法稳定危局。
冷牙见他们都倾向于内部人发动了这次刺杀,也沉默下来,他的确知道,建康有些人在策划除掉陛下,另立新皇的阴谋,但这些人应该都在白女的监视中,但也不能排除有视线外的人,甚至那些人就是他们抛出来的烟幕。他也是久在宫廷行走,深知内部杀机比外部的要难防地多,而且也不是每次刺杀都能找到幕后凶手。
赵昀的父皇就是这么不明不白死去的。嫌疑者众多,可最终却无法确定。
尚懿见两人都不反对,就总结道:“陛下遇刺昏迷,不能理事,而如今最紧急的事情有三件,一是西北战场怎么办;二是如何知会建康消息;三是大散关这里该怎么处理。另外,既然初步确定是建康那些人做的,那我们该如何同建
此事,这是尤为要注意的。”
索无常看了一眼冷牙,发现他没说话的意思。只好开口道:“凤翔的战事可说基本完结,暂可不论。而且陛下之前筹谋早定,临洮方向有孟大将军主持,京兆方向由余介大将军主持,凤州有岳风将军主持,至于东路那边。有龙成等一批宿将。想必也无问题,至于南路”
他停顿了一下。才极为迟疑着说道:“陛下秘密安排岳雨大将军率军出川,遇刺前还让大将军消灭者勒蔑。足以说明陛下对大将军的倚重,我看西北战事可以暂时交给他协调。诸位看了?”
赵昀在西北战场上担当的是最重要地协调官,负责调集各路宋军,将成吉思汗死死的围在利州。等待时机决战。此刻他不能理事,对于战场最大的影响就是没有一个统筹全局的人来调动军力,这是对宋军最要命的地方。这不是随便上去个人就能胜任的,大散关内地这些人中,尚懿是个参谋,参谋军机行,可让他实际指挥作战,那是拿几十万宋军去冒险。
索无常就是个反间谍地,连叫声将军都很勉强。至于冷牙,不说他有没有军事才能,除去赵昀身边这些人,宋军将领听过他的都没几个,让他怎么发布命令?墨人,师义这些人,本身声望才能有限,何况他们还牵涉到刺杀地案子中去,首先就被排除。三卫军中的将领,忠诚没问题,但才能就值得考虑,而且指挥这样地大战,没有一个让众将都信服的将领,是不行地。这样一算,大散关内没有一个人合适接任赵昀的位置。
索无常提议岳雨,也是如今最适合的方案,无论忠诚,声望,能力,他都是最合适地人员,孟:::的。但这其中有个问题,岳雨当初被派到四川,就是因为赵昀不想让他担当西北战场上的协调者,索无常这些亲信都知道,赵昀对此点是很坚持的,这从他宁愿亲征,也不愿意委任岳雨的举动中可以清晰看出来。
如今将岳雨推上这么个位置,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赵昀醒后,那事情就真不好说,功高震主,绝对不是说的玩。可说只要岳雨坐上这个位置,无论胜败,他都要承受巨大压力,若赵昀心思一个变动,那这后果
尚懿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况且他和岳雨的关系很好,知道他已经是在功高震主的边缘,不是陛下这样的君王,他绝不能再掌兵权。可若他在西北再获得胜利,那对他绝对不是好事,建康不少人都对岳家挥眈眈,有些人还是陛下的亲信。积毁销骨的道理谁都明白,陛下不让他担当此任,并远离京城,反到是要他免于受到这些事情影响。何况这次利州决战计划,全都是陛下亲自策划,诸多大将参谋合力制定,如今眼见要成功,却让岳雨得到最后的功劳,难保那些人会怎么想,就连陛下的心思,他都不敢猜测。
尚懿本身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而且为人很重情义,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个一心为国的将军遭遇来自内部的猜忌,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他对此很有些犹豫,一时也没开口。
冷牙看了看两人,因为负责区域不同,他反到没尚懿那么多负担,在他看来,现今的确只有岳雨才是最合适的将领,眼见两人面色疑虑,犹豫不绝,不禁提醒道:“陛下如今生死还在一线,正是危急存亡之刻,你等还顾虑这,顾虑那,难道就不想想我大宋几十万士卒吗?”
此语如同当头棒喝,更如醍醐灌顶,让尚懿混乱的思绪一清,对啊,如今是什么时候,怎么还能顾忌这些,先顾眼前再说吧!
长出了一口气。尚懿重重点头道:“那就如此,我们三人具名将陛下的事情告之岳雨大将军,让他负责通知其他几位将军,我等具名为证。西北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就放到他身上啦!”最后一句说地极为沉重,有若千钧。
索无常面色凝重,冷牙一脸平静。
将二人表情收入眼中,尚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岳雨的性格,就算知道这是将他推进火坑,他也会担下此任。这也是岳雨最让敬佩的地方。
“战场之事解决,至于建康那边,我等鞭长莫及,我看还是将陛下的情况以及我等猜测通知皇后和总理大人,让他们有所准备,你们看了?”
尚懿的提议让冷牙想了一下。补充道:“要将事情说的严重些。如果真是那帮人,他们肯定还有后续计划。一定不能让皇后迟疑不决。”
索无常也点头认可:“冷总管说的正是,皇后温和仁慈。总理大人又太过顾全大局,若此事稍有迟疑。只怕有变,我看还需要通知白女和梅两位大人,此事可由我办!”
尚懿也同意。随即说道:“既然决议让岳雨大将军主持军务,那我们就要将陛下制定的计划尽快告知,并将作战行营转到他那里,诸位看了?”
这当然没有疑义,不将事情说清楚,难道让岳雨稀里糊涂指挥吗?
见二人对此点没问题,尚懿接着说道:“墨人和师义这二人都是陛下的心腹爱将,特别是是师义,更是已故师梦龙大将军亲属,此次他们虽然有错,但应有陛下来定他们的罪,我看可以让他们暂时解除软禁,继续主持防务,这样也可让近卫亲军腾出手来,支援各处战场。”
这点让冷牙和索无常迟疑起来,花三娘能进大散关,最后主持整个女营,师义和墨人是起了关键作用,就算不能就此认为他们谋逆,但失职是肯定地,这点就算陛下醒来,也是无法改变的。
尚懿见他们迟疑,继续解释道:“如今用人之际,墨人和师义都是良将,而且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次只是失察,虽后果严重,但我等也无权解除他们的职务,就算陛下不能定罪,也该有军部商议后再来确定他们的罪过。”他虽在气愤下大骂墨人该杀,但冷静下来却深深知道,此刻大散关内不能有任何内讧,只能暂时安抚住墨人师义,有什么问题
了这段时间再说。
冷牙不满的哼了一声:“若他们因畏罪而行大逆之事,又当如何?此责,你可敢负?”
尚懿眉头一担,正色道:“尚懿愿为两位将军作保,若他们有何对不起陛下之处,懿愿同罪!”
冷牙嗤之以鼻,丝毫不为所动。
眼见两人僵持住,索无常想了一下,提出折中建议:“可让墨人和师义两位将军戴罪立功,负责大散关防务,陛下就安置于此处,将三卫军调来此处扎营,可好?”
冷牙想了一下,虽有些不愿,但也知道说不过二人,只能默认。
尚懿眼见两人没有反对,站出来说道:“那就如此,我亲自去岳雨大将军那边负责协调,通知建康以及追索刺客一案就由索大人负责,至于大散关以及陛下安危,还请冷总管担当。”
索无常和冷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认可尚懿的提议。
见事情定下,尚懿也是个坐言起行地能臣,当即又和索无常二人去找墨人,将他从拘禁中放出来,并将事情大致讲给他听,让他懊悔无及,差点以死谢罪,被尚懿劝住,并让他这段时间少来温泉馆这边,免得和冷牙发生冲突。
墨人答应此事,看了一眼昏迷地赵昀后,心事重重的前往大散关军营,安抚突遭围禁,惊惶不安地利州士卒。
近卫军,护卫军,亲卫军,这三卫军全都移营温泉馆附近,将这座小山围的风雨不透,森严壁垒。
三卫军安顿扎营后,近卫二军地两个统帅:伴驾右将丘山望雪,伴驾右将副将军丘山梦雪,双双前往温泉馆,要求面见赵昀。
在此之前,一般的将领求见都被冷牙毫不客气地拒绝,他此刻担当三卫军总帅,就算三卫军中的将领全都是赵昀亲信。也不能违抗他地命令。
接到丘山两姐妹地求见,冷牙犹豫了一下,还是派人以赵昀需要安静为由,让她们专心主持防务。
丘山望雪听后,拉住正要争辩的丘山梦雪,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护卫,让他转交给冷牙。
这枚玉佩青翠若水,晶莹亮泽,如手微温,一看就知是枚上品好玉。冷牙将它拿着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最后还是不能决断,找来修紫暄。
“这是皇后的玉佩!”冷牙突兀的说了一句,将玉佩递给她,闭口不说。
修紫暄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玉佩,翻看了几遍,猛然想起一事:昔日还在建康皇宫的时候。她看到圣明贤德皇后卓妙姿身上挂过这枚玉佩。听说是赵送给她的礼物,雪贵妃岳念雪还要过来把玩了一会儿。当时自己也在场。
只是她到没听说过这枚玉佩代表什么,好像也不是什么令牌之类的。就是皇上送给皇后地礼物。
疑惑的目光扫到冷牙身上,冷牙见她不解。稍微提醒了一句:“皇后信物,不管我等!”
修紫暄恍然,丘山望雪她们肯定是受到皇后的某种托付。但皇后却是不能干涉冷牙这些人的决定。按理,他可以直接拒绝,可是先不论皇后知道这件事情后的想法,就是丘山姐妹的身份和地位都让他有所顾忌,估计还要考虑到赵昀对这两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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