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特别主张的政党,内部团结,也肯为民出力,并不拒绝和他人合作,但却始终坚持自己地理念,不肯妥协。我很欣赏他们的一些主张和行为,但同样,我对他们一些偏激地做法也不甚认同,这也是墨门游离在核心团体之外的最重要原因。不过相比较于儒家,他们的影响力本就很小,我的做法对他们影响微乎其微,反到让他们得到不少好处,因此儒家若衰落下去,他们也将崛起。只是他们要想进入核心政体,也很难。
凭心而论,我对儒墨道法佛等诸多学派并无什么特别的偏见,我针对儒家,更多是因为他已经成了阻挠时代进步地一个绊脚石。而且当今时代更是一个多思想潮流地时代,除了儒家发展出理学外,一些商家思想也开始萌芽,虽然还显得幼稚一些,可在我的扶植完善下,其蓬勃也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也是我最让这些儒家学徒仇恨地地方。
言必谈功,行必有利!我主张的功利学说,和儒家仁义完全是背道而驰!不能说这两种学说不好,在治国上,肯定要功利大于仁义,而在日常生活,为人处事上面,仁义还是要超过功利的。毕竟一个太过功利的人,会让身边的人自然隔离,也很难交到什么知交。但用在治国上,一个讲功利的国家肯定要比讲仁义的国家强大。
儒家也不是不讲功利,但更多却是将功利看成洪水猛兽,就算要用,也是遮遮掩掩,找出不少先贤言论来掩饰,这种做法的有效性实在很难说有多好,而且还不敢和仁义有所冲突。我现今旗帜鲜明的大讲功利,在他们看来就是离经叛道,是对他们的信仰进行践踏,还说昔日北宋就是妄谈功利,重用改革派,以至有靖康之变,还说我如今做法是重蹈覆辙。可事实上,以前的大宋不是功利多了,而是功利少了,而且不仅不会讲功利,连仁义也做的不好。大宋如今的变化,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更多是因为我的功利思想影响了一大批人。当每件事情都谈到功利的时候,很多事情不可避免的会带上一些铜臭,也可能会伤害到人的感情,因为功利的立足点是理性。但儒家的立足点是感性,以感性为基础的治国,必将整个社会禁锢起来,结果肯定是走向死路。很多儒家学徒只看到社会人心的变化,将我地主张看成歪理邪说。甚至想将我妖魔化,这也是他们最擅长的一件事情。我在建康的时候,双方都没少较量,我写的那么多的言论书籍,最主要一个目的就是应对他们的诽谤,争取人心。
就我看来,功利适宜治国,仁义只能修身。我认为应该是国家天下。他们认为是家国天下。我认为应该是功利仁义,若在国之利益上有冲突,为功利可以舍弃仁义,他们觉得该是仁义功利,有所冲突,为仁义应该舍弃功利。这点,就是我和建康那帮人在思想上最大的区别。而就是因为他们地这种想法,导致神州在对外举措上。越来越软弱,甚至到了任人欺凌的地步,先人那种尚武之风荡然无存。总是幻想我对外以仁。他们必回我以义,但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反到让汉人成了懦弱的代名词!
如今大宋能外伏金夏,内抗蒙古,不是靠的仁义道德,而是实实在在的功利铁血。我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极为看不惯,认为我有失体统。有辱礼仪,毫无国君风范。而在实际施政中,我也不想给他们权力,想方设法限制他们的影响,而他们也不甘放弃手中的权力。不断设法反对我地举措。换句话说。我和他们的矛盾就是你死我活。权力场中,谁退谁就完蛋。没有丝毫可说的。
我虽对此早有估计,但我毕竟是想挑战神州千年来形成地根深蒂固的传统,挑战一个深入人心的庞然大物,无论我做多少工作,做多少准备,意外和失败总是不可避免。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了局面,但池静心的事情却让我明白,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真正反对我的,是那些具有不凡远见地杰出者,相比较下,那些蹦跳的昏庸糊涂之辈,反到不足为惧。我很早就感觉到建康有个反对我地核心势力,但总是找不到具体是什么人。这事让我一直很恼火,可今天我反到想明白啦,就算找到这个人又怎么样?杀了他后,自然会有后来者,这个斗争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也许将伴随我的一生。
只有当功利治国,仁义修身这种理念真正深入人心,这种因为信念的背叛才会平息下来。
当我有了这样一种明悟后,因为池静心背叛而起的伤心愤怒也就消散了,代之的是一种淡淡地惆怅!
将手中奏折放下后,我地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对我现今的境况也有了更深远地认识。无论建康那帮人有什么打算,只要我不死,他们就只能躲在暗处,何况我在遇刺前就安排了后招,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建康那帮人就会感受到我的报复。不过这些说起来还是长远的事情,如今当务之急就是铁木真到大散关来干什么。
要来一张地图,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当前的战局上来,虽然冷牙涸葡定的认为是建康那帮人策划的刺杀,但我更倾向于认为是蒙古和那帮人共同策划的这次刺杀。
如果真是这样,那铁木真攻打大散关的理由还可成立,只是问题就这样简单吗?
想了片刻,我对冷牙说道:“让墨人来见朕!”
墨人来的很快,几乎就在冷牙出去瞬间,他就进来啦,看样子,他一直等在外面。
“罪将墨人见过陛下!”
他猛扑在地,神色羞愧,眼中带着浓浓懊悔歉疚之色。
老实说,这次若非他,我也不用遭受这么大的罪,现在我后背还有些疼痛,如今看见他,多少有些气恼,本想教训他一顿,可看他一幅羞愧难当,悔恨无及的样子,我又觉得不忍心责怪他。
我想走下去扶起他,可一站起来,就觉气弱,又坐了回去,叹了口气:“起来吧,朕不怪你!”
墨人浑身一颤,慢慢的站起身,双眼激动的看着我,口张了张,想说,却没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追悔,歉疚,愧色,感动种种神色交织变换,嘴唇都在微微抖动,让人看的都难受!
“墨人,朕与你也算相识于伪,昔日朕势力不显,你毅然跟随朕,立下不少功劳,朕能有今日盛况,你的功劳也是不小。如今你虽有错,可你在此次大战中立下显赫战功,依朕看,就功过相抵吧,朕不赏你,也不罚你,心服吗?”
“啊!”墨人惊讶出声,不能置信的看着我,好半晌,才语不成声的哽咽道:“墨人谢过陛下!”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么处置墨人,有很多人并不信服,但我相信,活着的墨人将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这世间万世万物,人的因素第一!
我能原谅做错事,不能原谅的是做坏事!而墨人的过错,只能算错事,比之池静心他们那种不顾大局,勾结外敌的坏事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无论你有什么样的信念,你做坏事就一定要惩罚,而且是让你想起都会发抖的惩罚,这是我不可违背的底线!
“好啦,墨人,你也是朕的心腹,既然朕原谅你,就不用这么拘束,说说铁木真的情况!”
墨人应了声是,静立片刻,就将这些日子以来,蒙古人的所做所为一一讲述清楚,还连带说了自己的防御如何安排,无有遗漏,很是详细,只是他也判断不出蒙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葯。
室内安静下来,我长久沉吟不语,苦思良久,还是想不透,最后只得无奈放弃。
“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