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马尼文到公司上班,即使是要命的宿醉;但却会使他迟到。他十一点半才去上班,平常他都十点到公司的。
他从连接著停车场的通道走进大楼,开锁拿出信箱中邮件,然后搭电梯到四楼。他没看信件,只是揉揉翻搅的肚子。从早上到现在,拉了两次的肚子让他全身无力,简直快要虚脱了。
他办公室的接待处,有张从没派上用场的桌子;在私人办公室中,靠墙的资料柜也只是摆好看而已。他煮了一壶咖啡,吞了四颗止痛剂,打开窗帘让带著晨雾的阳光透进来。咖啡煮好后,他倒了一大杯端上桌,让自己舒服地坐在靠背椅上拆信件。
三号热线响起,他拿起话筒粗鲁地说:“老马。”
“马凯文吗?马氏连锁私家征信社?”
马尼文皱皱眉。一位谨慎的女士,虽然她的声音颤抖。
“马尼文--”他更正她“马氏私人证询顾问公司。”
“我是魏洛琪。你认识我父亲吗?”
因职业所需及长久来的训练,马尼文绝不会忘了任何人的长相或名字,即使他多想忘掉某些人。而魏艾迪,根本就是他希望从来没有听过的。
“没错,我认识魏艾迪博士。”
“他要我打电话给你,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吧?”
“魏小姐,你在哪里?”
“洛杉矶。”
“那你父亲呢?”
“我倒希望你能告诉我。”
老马的太阳穴又开始痛了。经过一个整人的长夜,处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早了。
“我已经有八年没有和他联络了。魏小姐,再见。”
他挂上电话。她过了四十五秒后才再打进来。老马让电话响了七次才接起来。
“听著,你这笨蛋。”魏洛琪的声音不再因不确定而颤抖,而是因为愤怒。“我二十分钟前打电话给我父亲。在谈话中,实验室的警报器响起,他说没时间解释,但我可以打他留在我答录机里的一个电话号码,他便挂断了。而他留的就是你的电话号码。之后,我再打电话给他,却怎么都打不通;我请接线生查了一下,是电话线故障。”
“魏小姐,现在我们已有些头绪了。”老马懒懒地说。
“是啊!真聪明。我已经照他的话做,打了这个可恶的电话给你。现在,我可要尽快赶到霸斯套去。”
“魏小姐--”
她摔下电话,大大撞击的卡嚓声使得老马皱起眉。他挂断电话,重新拨了一个密苏里州春田的电话,答录机的声音响起:“这是薛雷斯博士。我在这儿的时间是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早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以及下午的三点到五点。留下你的大名和电话号码,或者直接到地质科学大楼二楼办公室找我。”
“我是老马。”在哔声后,他留下讯息然后挂上。
在倒第二杯咖啡时,他业务用专线的二线响了,他用三线接“早安,雷斯。”
“不论什么事,老马,我没办法,现在已经是学期的最后一周了。”
“你的助教呢?助教就是要处理期末事宜的啊!”老马顿了一下“老魏的女儿刚打电话给我。”
“是谁和他扯上了?美国政府?”
“不太可能。”老马重复了一次洛琪告诉他的话。
“听起来像是老魏诈欺错对象了。”薛雷斯的语气透露出一点兴味。
“知道是谁吗?”老马问。
“格达费、阿拉法特和沙特都有可能,闭上眼睛选一个吧!”
“他到底卷入什么是非?石油吗?”
“那是最不可能的。”
“你三点就可以到达霸斯套。”
为老马做事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搭他的喷射机当专机。
“老马,然后我就会神智不清。”
“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你猜错了。我说过,现在是学期的最后一周了。”
薛雷斯挂上电话。老马也挂断,然后喝口咖啡,头痛慢慢减退了。
薛雷斯无法或不想在三点时到霸斯套。但他四点时可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