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回来啦?”前台的小姐见到她,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杜蓝点点头,没说什么便走进电梯。
电梯的显示灯一层一层地跳动,丝蕊的父亲去世了,她今天和彭丽跑去丝蕊家看她,上午请了假,干脆也就耗到中午和彭丽吃了饭才回来。
电梯在中途停了一下,进来的人让杜蓝一愣,是赵启扬,他看到她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电梯的门很快合上,继续向上爬升。
赵启扬见她不说话,也就转过身背对着她,专注地盯着显示板上数字的跳动。
杜蓝有些泄气,自从上礼拜那次在她家门口外的对话后,他再没来过她家,也没再招惹过她。她很后悔那天说的话,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现在的僵局。她真的很无措,心里充满了挫败感,这几天的生活,少了他好像处处都不对,工作、生活乱七八糟,她一下子不适应了起来。
背对她站着的赵启扬也是气得要命,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杜蓝聪明呢?她简直就是个笨蛋,大笨蛋,他气杜蓝气得要命,也气自己气得要命,他本来就不是个很会处理情感问题的人,以前是觉得烦,懒得去管,从来是秉持合则在一起,不合则一拍两散的人。现在,想把这套理论再拿来用,他愕然发现,他舍不下了,他舍不下社蓝,他恋着她的笑,恋着她冷冷的外表下的那抹羞色,恋着她的脆弱,他希望他是惟一一个可以看她这么多不同面貌的人,所以才会有嫉妒吧!他x的,他在心中暗骂自己,等他发觉他的感情已经投得这么深,放也放不开时,他可悲地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一切,他不明白杜蓝为什么会说她看不到他的心;他不明白,难道他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逗着她好玩的游戏吗?也许,他有时候喜欢在行为上闹她玩,但他明白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她难道看不出他眼睛里的认真
吗?他真不明白杜蓝的想法,或是说他真搞不懂女人都是怎么想的。
电梯里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僵得仿佛可以令人窒息。
可恶的女人!赵启扬在心中暗自诅咒一。声,然后咬着牙进出一句:“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吗?”
杜蓝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才好,只是嗫嚅了好半天才说了句:“你还生气吗?”
谁知,这句话刚说完,赵启扬就“腾”地转过身面对她,阴沉的表情是杜蓝从来没见过的,她总是见他爽朗地笑,似真似假地逗弄她或是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这样阴沉的瞪视,让她一下子更是慌了手脚,她知道她一定要说些什么,可说什么呢?
“其实,你生气是对的,因为这毕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你没有错,我”
话说到一半,杜蓝被他脸上越来越浓重的怒意,吓得住了嘴。
“什么叫做不关我的事?”他看到她眼中的茫然,他有些心疼,却止不住怒火“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杜蓝,你明不明白,你不能看清楚我的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行为、举动没有给你信任我的
理由,你懂不懂,我是有些生你的气,但我更恨我自己,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你”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目的地,门开了,走廊里明亮的玻璃透着阳光,照亮这个小小的空间,她的茫然无措,他的气极败坏,一切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算了”赵启扬说了句“随便你吧!”说完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电梯。
杜蓝一个人,面无表情的,任电梯的门再度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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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蓝用钥匙打开家门,没有开灯的房间,暗暗的,冷冷清清。
她开了灯,少了男人大大咧咧的生活习惯,整间小套房又变得整洁起来,干干净净的,一切如旧,就是少了个会吃着爆米花看电视,赖着她跟她挤窄窄的单人床的身影。杜蓝把公事包、钥匙随便一扔,小套房里终于多了一分凌乱,可是仍少了份家的感觉,现在她清楚地知道,这叫做寂寞。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单人床上,小单人床少了那个人的体温,好冷。杜蓝明白她越来越在乎他,越来越离不开他,甚至她不敢说那个字。
她现在明白,她和赵启扬是不一样的,赵启扬说爱是麻烦,是因为他真的讨厌被束缚;而她不是,她是想爱又不敢爱,她怕自己的爱会带给他压力、束缚,她怕他们会在她的爱里一起毁灭,所以她才不愿去爱,她才会觉得爱是麻烦。
可是,最终的结果是,她管不住她的心!
杜蓝苦笑了下,如果是平常的女人,也许现在会在某个角落哭泣吧!可是她呢?仍然冷静地处理好公事,然后下班回家,她有时候真恨自己的冷静,她的双手摸上自己的脸,面无表情的、冷冷的,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他们才会感觉不到她的迷茫,感觉不到她的在乎,感觉不到她的悲伤。
手指上忽然有了些湿意,杜蓝淡淡地有了一抹笑意,他们一定想不到,她也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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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赵启扬笑着宣布“今天呢,也是我最后一次作为学生会会长给大家开会了,上次说过,星期六学生会组织去xx山郊游,两天一夜,由学生会的刘老师、拜老师带队,也算是为我们这些高三学长送行,希望大家都能准时出席!”
“啊,会长,星期六我们要补课啊”“就是,还要上兴趣班啦!”
“想去,家长也不同意外宿啊!”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就像开了锅一样,叽叽喳喳什么意见都有。
赵启扬笑着看向他们,摇了摇头,又开口道:“行了.别吵了,听我说!”大家听他说,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不管是高三的要忙学业,还是学弟学妹怕家长不同意,大家都可以放心,学生会的老师们和我都已经帮你们解决好了,大家就只等着去玩吧!尤其是高三的部长们,这可是最后一次学生会的福利了,大家好好享受!散会吧!”
虽然仍有些嘀嘀咕咕的声音,但毕竟把老师都搬了出来,也就都不再敢有什么异议了,各自三三两两地收拾离去。
杜蓝拿起书包,独自离开会议室,准备回家,反正她也没什么知心朋友可以私下分享一下心声。
她走出会议室,在校园里一边走一边思考赵启扬的话,解决好了,怎么解决的,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杜蓝!”
她又走了两步,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是赵启扬,她等他快步追上她,然后乖巧地说。“学长好!”她看他穿着学校的运动服,本来很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也顺眼了许多。
“学长不留下开会了吗?”杜蓝已经学乖了,在这位学生会面前最好学乖一点,像普通小女生一样,不能不说话,不能像她平常那么孤僻不理人,否则会引来他更多关爱的眼神,她可是受够了他在学生会里的偏爱,亏了他的好玩似的关注,让她在学生会过得分外辛苦。
“高三今天要体育测试,而且,我现在只是挂名会长了,大权已卸,基本上学生会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他笑得似乎很开心,雪白的牙齿亮晃晃的,看起来一点儿也找不到沮丧的影子。
杜蓝在心里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虽是卸了任,但学生的事还不是事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她现在比较头疼的是要找什么话题迎合一下他的攀谈,她历来不是聊天的高手,平时也是听多说少,要她主动说些什么,真是为难她了。
“杜蓝为什么不准备去参加郊游?”
还好他主动说了话,但杜蓝对这个话题很不感兴趣,学生会上礼拜就宣布郊游的计划,要统计人数,不去的人必须上交书面的理由,他都知道她不准备去了,难道还没有往下瞄两行,看到她上交报告里的理由吗?”
“妈妈身体不好,我晚上不在家,会不放心!”不过检蓝还是耐着性子把理由重复了一遍。
“爸爸呢?有爸爸在家有什么不放心!”赵启扬话一说完,便发现杜蓝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神态。
“爸爸不在了!”
“噢!抱歉!”他早有预感杜蓝的家庭有些什么问题,似乎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放学就回家,不太和人有什么交往,对家庭、母亲又过分在意的态度了。
杜蓝知道他是误会了,但不想对人多解释什么,她爸爸是不在这个家了,但不是死了,只是在杜蓝很小的时候扔下她和母亲,跟别的女人跑了罢了。杜蓝对爸爸没什么太多的印象,说他死了她也不会在乎,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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