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长风护送锦娘回房。
将她放置在床铺上坐下,借着窗外清亮的月光,点亮房间的蜡烛,回身却见锦娘一直低垂着头,神情恍惚的样子。
“怎么了?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锦娘抬头,神情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有啊!”时长风轻轻一笑,坐到她身边“你气我没有将爹爹在寿辰之日会有人来暗杀的事告诉你,对也不对?”
“怎么会呢?”锦娘笑了一下,却有些勉强。
时长风静静凝视着她低垂的脸,却是许久没有出声。寂静中,锦娘有些无措地抬头看他一眼“做什么?”
时长风笑了,深邃的眸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情,忽地,将锦娘抱进怀中“傻瓜,又胡思乱想是不是?”
“没没啊!”锦娘脸色羞红,想挣开他的怀抱,奈何时长风抱得紧了,动了数次皆未成功,鼻间萦绕着他呼出的男性气息。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时长风轻道。
锦娘叹了口气,终于不再挣扎。
许久,寂静中,锦娘在他怀中叹息般说道:“你说过相信我的!”语气中含着一丝委屈、一丝抱怨,一丝娇柔、一丝无奈、一丝不甘
“我自然信你。”时长风道“只是怕你太累了,若知此事,心中必定又增加一份负担爹爹做官时得罪了一些人,如今爹爹辞去官职,他们以为机会来了,便雇杀手要在寿辰之日对爹爹下手为何用这种眼光看我?”时长风亲昵地亲一下她的鼻头,轻笑着,长叹口气,接着说道:“官场上许多事是分不清是与非、对与错的我不能说爹爹是好官,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能说他是个成功的权臣,唉!这些事本来想以后再与你说的”又停顿了一会儿“别看二弟平时做事大而化之,其实心思最为细腻,这件事交与他办,是最好不过的了,谁想还是让你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锦娘娇嗔地瞪他一眼道:“那你现在还如此认为吗?”
时长风笑“自然不会,娘子这般厉害,几句话就把二弟说得心服口服,又订出绝世妙计,连爹爹都被你说得哑口无言,夫君我又有何话说呢?”
又在戏谑她,锦娘气道:“躲开!我累了,要休息!”胳膊肘使力地撞向时长风的胸前。
“唉哟!”时长风夸张地痛呼一声,温润的眼中却明明带着笑意。
“你又装!”锦娘恼他,却又心疼他,玉手不听指挥地伸到他胸前,帮他轻轻揉着。
“娘子不气了?”
“谁是你的娘子了!”锦娘反驳,到时府数日,时家却从未提过何时让他们拜堂成亲。时夫人的意思是让她做小,自然不会为他们大肆张罗,而时老爷那边却一直含而不露,不知深意,也不知对她负责寿辰操办之事是否满意。
最最可气的是时长风,在时府名分未定,却是一口娘子、娘子地叫,嘴里从未提过他们何时成亲。
其实,从她爱上他的那刻起,从未奢望过名分,她深知他们之间的差异。但,他既允诺给她希望,她便想得到啊!她只是个平凡女子啊!
至时府后,心情便一直压抑,极力讨好时家的长辈,刻意忽略下人探寻、质疑的眸光,拄着拐杖,强装若无其事地站在众人面前。为了筹划寿辰之事,费尽心思,数日不曾好好休息,时长风却常常戏谑她,想至此,抬头,幽怨地瞪了时长风一眼,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裤角不知何时被他撸了上去,而他正拿着葯膏为她细心涂抹着。
“你”“别动,站了那么久,再不抹葯,疼起来有你受的!”时长风没有抬头,固定住她想挪动的腿,一边抹葯一边说,抹完葯膏后又细心地轻轻帮她按摩。
锦娘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上一阵甜意,却又恼他戏谑,情绪矛盾复杂,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
“他们会在今夜行动吗?”寂静中,时长风突然问道。
“若我的推测不错,十之八九会选在今夜下手。”锦娘由自己矛盾的思绪中跳出,回答时长风的问题。
忽地,锦娘皱皱眉,恰巧时长风抬起头“怎么了?我手按得重了?
锦娘摇头“没有。”微微一笑“一点都不痛!”
望着烛光下锦娘恬静温和的笑容,时长风心中涌上一阵怜惜,突然倾身轻啄一下她嫩嫩的脸颊“瞧你眼圈都黑了,先休息吧!”
“伯父那边情况未明,我怎么放下心休息呢?长风,你不用陪我,去那边看看啊!还不知府中的客人安排是否妥当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坐下,有管家在呢。而且,你事先分工细致,不会出问题。爹爹那边有二弟在,若我过去,反而会惹他生气,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能力呢。”
“可是唔!”锦娘还欲辩解,嘴却被时长风吻住了。
“长风”锦娘眼眸迷朦,双颊酡红,心中有丝期待,更多的则是慌乱。
时长风将她的复杂娇羞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眸中却闪过一抹狡猾。忽地,伸手点了锦娘的睡穴,轻声道:“休息吧!娘子!”起身,细心地给她盖上被子,凝视她的睡颜许久,最后,伸手将她散乱的发丝轻轻拨向脸颊边,在她小脸上怜惜地轻吻一下,吹熄蜡烛,轻步离开房间。
必上房门,转身之际,却看见二弟兴冲冲地正朝这边而来。
看见大哥,时长雷正要开口,却见大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得把满腔的热情压下,压下声音道:“大嫂休息了?”
时长风点了点头,劳累了许久,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了。
时长风走到松林阁院中的石椅坐下,时长雷也跟随他走了过来,坐到对面。
“大哥,大嫂的妙计成功了。”
时长风神色平静地点下头“看你的兴奋样,我也猜到了。”
时长雷早已看惯大哥万事淡漠的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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