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人行道上行走,手中还拿着一份报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余若瑟!”他摇下车窗,朝那抹总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的身影大喊。
被点到名的人儿惊跳了一下,下意识地逡巡着四周,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好像听到白恒钦的声音?白恒钦立刻将车子停到路旁,全身燃着怒火像阵旋风般急扫至她的身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料到会在大街上遇见他,余若瑟惊愕地瞪着眼前如狂风扫至的男人。
“呃、呃”白恒钦低头瞄了一眼,见她在报纸的几则广告上圈了红圈,立即明了。
“你在找工作?”
“呃是、是啊”渐渐回神过来的余-若瑟怔怔地回道。
白恒钦一手夺去她手中报纸,喃喃念了几句报纸上刊登的广告辞。“灯光美、气氛佳、月人数十万?”
他倒抽口气,两道火焰自他眯细的眸子里凛射而出,危险的气息一瞬间拢上眉心。
余若瑟心头陡地一震,忙夺回他手上的报纸,大声嚷道:“我只是去看看嘛又不是一定要去”
见他似乎真的发火了,余若瑟心中暗叫不妙,正准备拔腿就跑,哪知道白恒钦先一把攫住她,怒火腾腾地死瞪着她。
“你知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他真恨不得立刻掐死这女人,真不晓得这女人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先前他还在心里暗夸她聪明、伶利,怎么这下子又变得愚蠢至极?“我、我、我”她惊慌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为求脱困,极力地扭着受制的手腕。
“走!”
“去哪里?”她的心口陡地一沉。
“回家!”
为防止她脱困,白恒钦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一把揪在怀里,一路就这样将她给揣进了她的房间。
她越扭动、挣扎,他便将她拽在自己怀里越紧,丝毫不让她有脱困的机会。
这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竟然去找那种工作!
“放开我啦”她不悦地嚷着,还不时想甩脱他一双硬如钢铁且紧紧箝制住自己的臂膀。
“哼!”白恒钦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她。
“讨厌”余若瑟低咒一声,不满地捂着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
“嗯?你说什么?”他似乎听到她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没、没什么。”她连忙否认,心里却暗暗咕哝着,这男人没事听力干嘛那么好?望着她一脸古怪的表情,白恒钦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白恒钦沉声怒吼,几乎失去了他原本自傲的冷静。
唯有这女人总能干些令人意外的事,来挑战他的耐心与冷静,他真怀疑她是不是老天爷特地派来人间克他的?“我找工作”余若瑟忿忿地瞪着眼前粗鲁的男人。
“谁准你出去找工作?”
“我找工作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没错!”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他低声吼道。
“我们又没有订婚!”她也吼了回去。
“长辈早就说定了!”
“好吧、好吧!”余若瑟不愿在这问题上打转。“就算是这样,我更要去找工作了。”
“我缺了你吃、穿?”
“没有。”老实说,他在物质方面还挺照顾她的。
“那你又何必出门找工作?”
“等等。”余若瑟由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一张面额一佰二十万元的支票,递到他面前。“喏,给你。”
“这是什么?”白恒钦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后,暗暗讶异。
“支票。”她简单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这是支票,只是你哪来这么多钱?”她的身家背景他早就调查过了,他十分确定她是两袖空空地进他家的。
“赚的。”
“怎么赚?”一想到她递出的这张支票,极可能和方才报纸上所刊登的“那种工作”有关,胸口便不由自主地引燃滔天怒火。
深吸口气,余若瑟眨眨眼后缓缓道:“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我是不该未经过你的同意碰你的西装还有古董,所以我把这其中赚到的钱,还有后来炒作股票的获利统统给你。”
她承认自己先前真是昏了头了,为了赚钱,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仅卖了他的西装,还复制了他的古董,现在想想都觉汗颜。
见她一脸诚意,白恒钦当下将滚到嘴边所有数落的字句全都咽下,沉吟了片刻才随意甩甩手。
“算了,过去就算了,那些古董膺品我已经用原价将它们买了回来。”
“你全买回来了?”她又愣又惊地低呼一声。
“没错。”
深吸口气,白恒钦点点头,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支票,那一张薄薄的纸却在他心坎里,发挥了连他都无法预料的化学反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隐隐波动。
看惯了商场上虚伪的脸孔,就算明知不该属于自己的财产,多少人仍然吃人不吐骨头,更遑论是进了口袋里的钞票还会吐出来。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这难得的特质,他凝眸望着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波动。
余若瑟又接着道:“钱还给你了,所以我得去外头找工作哕。”
“所以你就去找特种行业?”白恒钦激动地手心一紧,几乎冲动地将手上的支票捏成皱纸。
“哪有?”她不甘地嚷道。
这男人在说什么呀?“还不是?”白恒钦扬扬方才被丢到一旁的报纸,气愤地指着上头的广告。“灯光美、气氛佳,供吃供住,月人数十万?”
“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她不悦地蹙眉大嚷。“这种老掉牙的广告辞,我还会不知道里头在做什么?”
“这上头明明”
余若瑟不甘心被他白白数落一顿,抢过报纸纤指在上头指了指斗大的黑体铅字。
“看清楚,这上头讲的是诚征‘基金经理人’!”
“基金经理人?”白恒钦再抢过报纸,看了一眼,她说的果然没错,但拉不下脸的他,于是心思一转,又蔑道:“这一定是个幌子,征基金经理人何必加上‘灯光美、气氛佳’这种令人想人非非的字眼?”
余若瑟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拜托,你真是个lkk,现在上班讲究的都是人性管理,报纸上头刊的‘灯光美、气氛佳’不过是在强调人家上班环境很好,不会像一般传统的公司行号死板板的。”
“胡说!”
“本来就是。”她一副准备与他杠上似的挺胸相对。“亏你还是个企业领导者,连这点先进的资讯都不知道。”
白恒钦只觉额际隐隐泛疼“好,至少先告诉我,什么是lkk?'’这年轻人该死的乱七八糟的术语怎么这么多?闻言,余若瑟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果然是个lkk,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lkk就是说你老叩叩!”
什、什么?白恒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受过此种侮辱,除了宋绍那不怕死的小子之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取笑他!
“呵呵”余若瑟仍是大笑不止。
望着她如花儿绽放的灿烂笑脸,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恍惚,原先高涨的怒火在不经意瞥见她灿烂无忧的笑容之后,奇异地降温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和的平静。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多年,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如此真挚、毫不做作的笑容?下一瞬间,他无法自制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炽烈的眸光饱含欲念地凝着她。
气氛在瞬间陡变,余若瑟怔愣地倒抽口气,心头因他这猛然的动作而加速跳动。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记热吻立即覆上她微微开启的唇,一阵晕眩漫天袭地地淹没她所有理智——
他强硬地吻了她片刻,余若瑟才意识到他正吻着自己,心中又羞又窘,还有半分欲迎还拒的期待!
白恒钦终于放开了她,他冰凝的眸光紧瞅着她,阴鸷的黑眸盯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克制不住地吻了她,心绪在瞬间复杂交缠,胸口隐隐浮动燥热。
不想让情况更趋复杂,片刻之后,他索性不置一辞地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