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姐妹,个性却如此不同。
“你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
贺佳慧用他的梳子细细梳理着潮湿的长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告他。帮我,我要告他。”“你想开了?”
“我以为我可以忍受,只要让别人看不出来,我的婚姻还是完美的,而我也还是无懈可击的好女人。可是现在我知道,不一样了,我不会再原谅他。以前,他打了我以后,第二天,总会甜言蜜语地送我礼物,所以我一再原谅他,告诉我自己,他不是故意的,那是他残缺的童年为他带来的伤害
“现在我不能忍耐了。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他竟然和一个离了婚的看护妇来往”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你相信吗?今天下午我到银行去办一点事,走过银行旁边的宾馆,就在张正中的医院旁边我看见他从宾馆的侧门走出来;结婚这么多年,他的表情我很清楚,他脸上那种放松的笑容,只有在做了那种事之后才会出现”
熟悉,有时是件很可怕的事。你不必看到真实的影像,就可以按“常理”推知他会做的事,而且每一件你幻想的事,都会在脑海中呈现真实的影像,他的表情,他的动作,甚至是他牵动眉头的样子,都栩栩如生,因为你已经看过他一千一万回了,他的影子在你的脑袋里早已变成一个真人。杨选若有所悟。
可是他无法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对你来说,他打你是你可以忍受的。他有外遇,你就无法忍受?前者才是切肤之痛”
“你不会懂的。”贺佳慧苦笑“我接受我的婚姻时,已经等于我接受了他的一切优缺点。可是他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却是对我的婚姻的一大破坏。”
杨选似懂非懂,他只能同情地说:“你是一个传统的好女人,所以才这么想。”
贺佳慧叙说着她下午所做的努力。她打了电话给她认识的一位护士长,护士长支支吾吾的,只说,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都在传说,她知道的不比别人多。这话的杀伤力已经够大了。护士长建议贺佳慧打电话给和张正中素来不合的同科主治医师,比较能问出详情。主治医师果然一五一十地把这件绯闻说给贺佳慧听,末了还说:
“张医师眼光,不是我说,真的很差,每个人都知道他家里的夫人既温柔漂亮学历又好,怎么会看上那种老太婆?张太太,我看他是一时逢场作戏,不会长久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贺佳慧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她心痛如绞,也不管张正中正在看门诊,便闯了进去,劈头就问:“刚刚那个女人哪一点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
“跟你一起从宾馆走出来的女人?她哪一点吸引你?”
张正中慢条斯理地卸下听诊器,仿佛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我太太精神上有点问题,你暂时到外面等一下好吗?”她对病人轻声说。病人好奇地走出门诊室外,张正中也把护士请了出去。
“回家再说不可以吗?”
他的脸色很凝重,和他每次大发脾气前一样,山雨欲来风满楼。贺佳慧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地抽动着。她被愤怒充满,同时也被恐惧盘据。
“你现在告诉我,”她坚持“我不想多猜疑一分一秒!”
“没这回事,亲——爱——的,”亲爱的三个本应热络的字,说出来却极严冷,好像当头砸下的冰雹“你看错人了吧!我这么忙”
怎么会看错?就是这件浅灰色的衬衫!她买给他的衬衫,他怎么忍心让它沾上别的女人的体温?
“别骗我了,你的同事们都说是真的,你和她通奸!她是个离过婚的看护妇,对不对?你背着我和她通奸!”
“请——不——要——说——那——两个字——侮辱我——那不适合你说——你滚吧,我—
—不想,”他紧握的拳头像痉挛一般“我——不——想——在——这里——动手——”
贺佳慧忽然扑过去,拳头如雨落在张正中的胸膛,但是他不为所动。不一会儿,他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出去吧,回去再谈。”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推门而出时,心有未甘。门一开,又是众目睽睽的繁华世界,张正中上前环住她的腰,语气变温和了,好像什么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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