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到修车厂?一开始罗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她必须更接近汽车、更了解汽车,并且从中找寻出自己的盲点。
车子种类繁多,看起来大同小异,然而实际上却是全然不同的构造,一部轿车同样是四个轮胎,但光是轮胎的好坏就牵涉到不同的行车品质、安全、防震与耐磨效果。
到修车厂工作后,她才发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修车厂却凡事讲究,来让文森修车的客人都是熟客,而且都开着好车。
所谓的好车,其实就是轮胎耐磨、引擎耐操,每个能让车子动作的环节都很重要,一点也不可马虎。
文森修车要价很高,却仍有不少车主愿意上门,即便修车厂内偶尔会上演老板和客人争执的场面,但是文森从不求客人,客人还是会再度上门。
“跟着文森那老家伙工作很辛苦吧?他抠门又吝啬,搞不好连正餐都不供应给你,想不想找比较象样的工作?我是pub的老板,我们店里缺个跳艳舞的女孩,你会跳舞吧?看你的身材就知道你练过舞蹈的。”
罗夜挑眉看着搭讪的客人,不领情的说:“我喜欢花钱去跳舞,不喜欢跳舞来赚钱。”
“那你这份工作又能够赚到多少钱?你是留学生吧?学生不都需要更多的钱?钱很重要的。”
“你要是继续干扰我的员工做事,我就把你的车全部拆了,让你的车再也跑不了。”文森走过来将一把钥匙交给罗夜“你把车开到这里去,然后把车交给贝克。”
“把车交给贝克?那我怎么回来?”
“搭公车回来。”
看了一眼文森给的住址,罗夜眉头皱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很远耶!”
“不想去也可以,你就跟这家伙去他的店里跳艳舞好了。”
闻言,客人眉开眼笑“这样好,你就跟我去跳艳舞好了。”
罗夜最讨厌趁火打劫的人,她扯下脖子上黑得不象话的毛巾,也不管对方一身名牌,直接把毛巾塞到客人怀里“等我想花钱跳舞的时候就会去,名片你可以留给文森。”
名片放文森那?他又不是发神经,文森拿到名片一定是丢进垃圾桶,而且文森正拿着螺丝起子想对他的爱车动手。“好,不说了,拜托你快点把车弄好。”
文森得罪不得,他还有个拿手绝活,就是别人需要一星期修好的车子,他一天就可以搞定,更怪的是,他想要任何零件,几乎没有拿不到手的。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还不走?”文森瞪着她催促。
“你没给车资。”
“真是麻烦的家伙,拿去。”文森从口袋掏出几个欧元塞给她。
“就这样喔?真是吝啬”罗夜边嘀咕边走向停靠在门口的车子,正当她低头坐进车内时,几个看起来像混混的高大男人进入修车厂。
“你们又来做什么?”文森态度比往常还差,显然这几个不远之客是不受到欢迎的。
“来问问你有没有改变主意,你知道道格斯很重视你吧?你该对自己的好运感到庆幸。”
“你回去告诉道格斯,我的决定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道格斯也有话要我转告你,他说他的耐性有限,如果这个月底你不给他一个交代,当他失去耐性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估,这深奥难懂的话,你听懂了吗?”
文森手上动作没停,依然做着自己的工作,眼睛则专注的看着车子“既然是深奥难懂的话,我这个脑力退化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懂?你还是回去叫你老大解释给你听吧!”
方才还想挖角的客人替文森说起话来“你们可以离开了,文森讲得很清楚,回去叫道格斯不要逼人太甚。”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吗?”
“那么你们又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客人,不要惹是生非,你的车子已经修好了,再不开走我就把全部的零件拆了。”文森不让他说下去,拿他的爱车威胁他快快离开。
“文森。”客人回头望着他。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没你的事情,以后还要我帮你修车就快走。”文森活像多长了一只眼,头都没抬,却知道罗夜在外头看着里头的状况,他提高嗓门吼着“外头的还不去做事,是想回家吃自己是不是?”
真是个怪老头子!
罗夜不想失业,所以虽然想一探究竟,也怕那几个大汉对文森不利,还是不得不妥协的将车开离修车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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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指定送车的地点,罗夜拿着钥匙找寻车主贝克的行踪,而她竟然可以凭着一串钥匙通过重重关卡,最后抵达贝克索罗的办公室。
原来贝克是facose汽车引擎的总裁,怪的是身分如此显赫的大人物,竟然把车送到那种小得不见经传的小修车场修理?
真的很怪。罗夜心里不禁感到好奇。
“要喝什么?我让秘书送进来。”
她摇头,拿出钥匙表明来意“文森先生让我送钥匙过来给索罗先生,我把东西交给您就离开。”
“来了就坐一下,顺便告诉我文森的近况。”
“嗯?”罗夜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大老远让你把车开过来,如果不请你喝杯咖啡或茶,文森会对我很不爽,这样以后我要他帮我修车他肯定会推三阻四的。不过我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所以请你多待个几分钟,可以吧?”
贝克太客气了,害罗夜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痹乖的坐在沙发上,乖乖的喝着秘书送来的咖啡,她很少这么乖巧,如果被认识的人看见她这副模样,肯定会捧腹大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怪。
“你在文森那里工作还习惯吗?”
“还好。”罗夜浅浅的笑了笑。
“文森那家伙肯让你当学徒,跌破不少人的眼镜。”
“喔,是我死皮赖脸的恳求文森先生让我在那里工作的。”
“你也知道他的技术无人能比是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只知道他是个挺啰唆又怪里怪气的老人,一辆车原本可以一天内修好,他却老是要看他心情来处理,随性到常常让车主跳脚“您车子送修多久了?”
“一个月。”
“那您肯定比我更清楚文森的技术好不好。”谁忍受得了一辆车要修理一个月啊?!若没有一丁点交情,早换一家修车场了。
“我是很清楚,不过我以为你也很清楚,才会去找他教你修理车子。”
“我不懂您的意思,事实上我是乱晃时看见文森的修车厂,临时决定要在他的店里工作。”
“原来你不知道文森的底。”贝克此时才知道状况。
“文森老头的底?他是恐怖份子吗?看起来是有一丁点像,出门前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上门,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这一提我才想到,文森老头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万一那些人动起手来啊!不行,我得快点回去才行!”
文森多大年纪?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吧!万一那些家伙动手打人,文森即便老当益壮,只怕也应付不了那些壮汉的。
罗夜赶紧起身,贝克却阻止她。
“你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有人找文森麻烦?”
“不确定,我只听到他们提及道格斯,您认识那家伙吗?我是台湾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事实上是她不感兴趣,过去她的脑子里只有赛车,除此之外,对其他的事情一概可以称之为白痴。
“我跟你走一趟。”
“你要跟我走一趟?”那好,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搭地铁,口袋的铜板可以拿来打电话--
其实这是开玩笑的,她重视的是时间,有便车可以搭,她可以省去不少转地铁的时间和麻烦,而且她真的很担心文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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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敌手所赐,回台湾后的荻健锡没一刻得闲,gf2大赛惨遭滑铁卢,使得报章杂志对此抱以很大的疑虑,甚至有人大胆的预言,梦幻飞星车队迟早会化为泡沫消失不见。
每天都有不少媒体记者追着他跑,想挖更多的新闻满足人们变态的好奇心,新闻不停炒作,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总裁,这样会影响公司和您的形象,要不要我找人把新闻压下来?”沈崇信是他的学弟,学生时期老跟着他跑,毕了业就被他拉到身旁来帮忙,是个得力的好助手。
“不用了,爱炒新闻就让他们去炒吧!”
“但是股东们好像有意见,我听说有人想从中搞鬼。”
“搞鬼?又不是现在才搞鬼,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的可不少,你出门在外可要小心,不要变成了我的替死鬼。”
“总裁别说笑了。”
“我说的可不是笑话,你也知道我的死对头不少,除了同业之外,想搞垮我的也大有人在。总之,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沈崇信恭敬的点点头“是。”
“下午还有什么事吗?”荻健锡边批阅公文边发问。
“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有个小道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如果是八卦就不用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八卦话题,不需要再拿那些没营养的来填塞我的脑容量。”
“倒也不是什么八卦,是我听说本田有意拉拢facose汽车引擎合作,如果连facose也和本田汽车合作,对我们很不利。”
“帮我联络facose引擎的总裁贝克索罗先生,看他何时方便和我开个视讯会议,另外帮我拟份合约书,facose不能让本田也拉拢了。”
“是,我这就去打合约书。”沈崇信说完,转头便想退出办公室。
“等等。”
沈崇信停下脚步,回过身“总裁还有什么指示?”
“找到罗夜了没?”在法国他还是留了人找寻她的下落,一有消息就马上回报台湾。
“没。”
“继续找,如果她打电话联络,叫人把电话接过来给我。”
“是。”
沈崇信退出办公室后,荻健锡桌上的内线就响了,他按下扩音接听“什么事?”
“总裁,一线电话,本田汽车的本田政司先生打来的。”
“告诉他我很忙,没空陪他讨论八卦新闻。”荻健锡直接交代秘书后就按掉电话,可是不到十秒内线又响了。
他捺着性子接起电话,冷冷的询问“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本田先生说要和您谈罗小姐的事情。”秘书的声音再度传来。
知道秘书不是本田的对手,他只好让她把电话转进来,态度依然冷漠。
“好久不见了,荻总裁,近来可好?”
“托福,有劳本田大老板问候,真是荣幸之至,不过本田老板难得来电,应该不只是要问候我的吧?有话就直说吧!我实在不喜欢转弯抹角。”
“怎么这么说呢?好歹我们也曾经同校,我一直很珍惜和你的同窗情谊。”
珍惜?依他之见,根本就是宿怨未了,本田政司就只是因为小学时期功课老是输给他,就处处找他麻烦,后来两人同业更给了他打击他的最佳机会。
本来他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同业竞争在所难免,可是他实在不喜欢本田政司老耍小手段的把戏。
“不知道本田老板和loto合作是否愉快?你要小心点,那种见钱就转舵的小鲍司,可是很容易见异思迁的,你不要阴沟里翻船才好。”
“这就不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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