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更不明白,心善为何要露出那副舒服陶醉的表情?摸下巴?也不舒服啊!
而心善与林大哥的相处模式,看见的次数多了,就像主人对待一只受宠的猫。好奇怪!涌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大哥,你好几日不曾回来了!怎么回来了,不去找萍儿侍候呢!”羞红着脸,声音越说越小。
“你睡了,便不想打搅你休息。”林倦的声音很温和,但也涸仆气。
萍儿银牙暗咬,气自己昨晚为何睡得那么早,更气心善为什么总像夜猫子似的,一到晚间精神抖擞得要命!白日里倒是昏昏欲睡的。想到适才看到他们的衣裳不整,更是悔得要死!却不知今生她与林倦并无夫妻之缘分,再气、再悔也是无用的。
不一会儿工夫,心善便将饭菜端上了桌,是昨晚上剩下的,她只是热了热。
“对不起林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本该我亲自下厨给你炒几样小菜的。”萍儿羞答答地说道。
心善只是埋头吃饭,一声不吭。她不明白,既然告诉她萍儿不会是他的妻子,为何不直接对萍儿说呢,难道是怕得罪王爷吗?
吃完饭后,林倦临走时又给萍儿三千两银票做家用,并嘱咐她妥善保存。萍儿惊了下,平日里给她的最多百两,还是让她过来布置屋子,买家什什么的。这次竟然一下子给她这么多银两林倦只说这是王爷的打赏,便没再起疑。心喜着林大哥这般信任她。
到了晚间,萍儿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林倦,却在听见声音,高兴地转身之际,又被林倦轻轻地一点,昏睡过去,并且第二日醒来后绝无此时的记忆。
“你又把萍儿点睡了,好厉害!是什么功夫啊?教教我好不好?”心善的小脑袋不知什么时候由窗口冒了出来,兴致勃勃地问道。
林倦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在转向心善的一瞬间便盈满了笑意,内敛深邃的眸光蕴着宠溺的温情,轻笑着回答道:“这叫法术!”
“法术?”是什么东西?“骗人!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厉害的武功吧!”心善陡地由窗口跳了进来,落地无声,自从吃了林倦给的丹葯后,她的身子越发轻盈了。
林倦将昏睡在椅子上的萍儿抱上床,并把被褥盖她在身上,防她着凉,这才转身对心善说道:“这是一种法术,武功不能窜改人的记忆,但法术能。”
心善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哼!说得自己跟道士似的,张口法术,闭口法术。”
林倦微微一笑“我的确是个道士。”
啊?骗鬼啊,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子吗?“我才不信呢!”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想到,萍儿的确记不得曾经看到他的事情,因此自己便也不敢说得理直气壮。
林倦微微一笑“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说不相信呢!”
心善吸吸鼻子,什么第一次?第一次见他时,她只说过她说什么来着?忘了!
林倦笑着弹下她的鼻头“放心,等四十九天之后,你自然会记起一切的走,回房去,修复你的元神!”
“啊!”心善惊叫一声,转身便想逃,却被林倦一把拽住,拉进了心善所住的西屋。
“谁说我想记起来啊?你都说是前世的记忆了,我才不要记呢!放开,放开我啊!”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罪,她再也不要受了。
“你当真不想记得我?”
“啊?”心善忽地抬头,正与林倦深邃的眸光相碰,那内敛的眼眸中,像水一样温润如玉,凝视他的水眸淡淡地流转,波光晶莹,好美!也好难受,他在伤心吗?
“我我”一瞬间,她放弃了挣扎,心变得好酸好酸。不想违背他,不想让他难受,好像前世她也曾这样心酸过,涩涩的,很难受!莫非前世他们当真认识?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就算他是道士,也说不通啊!而且,那种方法真的很痛耶!呜呜,怎么才好呢?
“倦倦哥,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不、不如,我们赏月如何?”
林倦轻叹口气“善儿,你若当真不愿,我也不勉强你!”
“没、没有!谁说我不愿意啊啊!倦哥,你天天回来,那王爷遇到危险怎么办啊?”
“王爷寿终将近,我留在那里也是无用善儿,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想记起前世你我之间的情缘吗?”
咦?难道真有人要杀害王爷?啊啊,为什么要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她啊?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干吗像一个女人似的,呜呜!她受不了“我我”啊,哀怨欲滴了,鼓足勇气,大声道:“我当然想记起来啊!真、真的!”最后两字发音有些颤抖。
“是吗?”林倦轻笑“那就快些坐好,时辰快到了。”
“哦,好啊!”咦,那是什么眼神,虽然带着笑,但怎么怪怪的!喔喔,她知道了,她受骗了!可是,身子已经动不着了,也说不着话。
虽然过程中,心善痛得死去活来,但结束后,她却是精神百倍,神采奕奕,反倒林倦一脸疲色。
“倦哥,你刚才说王爷寿终将近是怎么回事?”窝在林倦的怀中,她想起了林倦刚才说的话“你不保护他吗?”王爷若出事,太夫人一定会伤心的。
“他的阳寿已经被延长二十年了。”
啊?不懂!
林倦轻抚她的下巴,温声道:“这些事情,等你恢复了元神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跟你说多了,你反而更糊涂。”
“可是,若王爷出事,做侍卫的就是失职,会被砍头的啊!”林倦宠溺地一笑“原来我的善儿是担心我啊!”“我是担心我自己,听说王爷的侍卫失职,不但被砍头,还要诛九族呢!我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
“”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这个顽皮的精怪。”
“你才是妖怪呢!”心善大叫,忽地顿住,惊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了些,奇怪。
林倦笑而不语,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二十年前,你受了重伤,我将你托生成婴儿,正好遇到太夫人为她生重病的儿子祈福,我便托梦,让她拾你回去,可保她儿子二十年平安,现在二十年已经到了皱眉做什么?不信吗?我也知道你不信,可是善儿,你有没有想过,我所说这些,你只是不解,却并不排斥,也丝毫不感到畏惧,这若是常人,只怕”
“可你很年轻啊。”心善突然说了一句,二十年前,怎么可能!就算他会法术,可那时他十岁都不到,他们会有一段情缘?
林倦又是一笑,轻叹“若按世俗的说法,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又在骗人,皮肤摸起来滑滑的,怎么会年纪大呢!想着想着,不自禁的,小脑袋便往林倦胸前蹭啊蹭。
林倦笑笑,低声道:“真是本性难改。”
心善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脑中突然想到一件事“倦哥,你给萍儿三千两,是不是留着以后我们逃跑用的啊?”
“不是我们,是萍儿自己,王爷一死,只有萍儿一人逃脱了这场劫难。”
啊?瞪大圆滚滚的眼睛,她还不想死啊!忽地,她跳下地,往门口冲去。
“干什么?”
“保护王爷去啊!”“傻善儿!”随着一声轻叹,善儿被拉进了怀中。
善儿挣扎抬头之际,唔!又被吻嘴巴了!糟,又要晕了!呜,她还要保命呢!
“糟,糟了!”萍儿慌慌张张地冲进厨房,心善正在掏米“王、王爷遇刺了!”
“叭!”米盆掉在地上,心善怔住了。真的死了?那太夫人一定会很伤心了!啊,不对,她现在想的应该是林倦现在怎么样了才对“那”还没等她开口。
萍儿焦急地道:“心善,怎么办?王爷遇刺了,只怕这会儿,林大哥凶多吉少。怎么办?林大哥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
心善突然说了一句:“逃命吧!”
“什么?”萍儿怔了一下,随即大怒“你、你怎么这般无情,如今林大哥生死未卜,你竟然只顾着自己逃命?”
“王爷并非其他人,他死后,会让许多无辜的人陪葬的。我想林大哥现在无论是生是死,都不希望我们留在这里的,所以我们一定要逃你的爹娘不是还在乡下吗?你也不希望他们有危险吧我们还是带上你的爹娘一起逃吧!至于林大哥,我们事后可以再打听啊!”听她一说,萍儿也傻眼了,想到她还没有享受到什么福,就要魂归黄泉,不,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林大哥
心善才不给她犹豫的时间,收拾收拾,拉着她就走,当然没有忘记带上那三千两银票。雇了辆马车,一路行到郊外,带上了萍儿的爹娘接着跑。
两日后,到了香林渡口,等船的工夫,一行四人到渡边的茶坊歇息。两日来,萍儿时时想回去找林大哥,幸好有二位老人在,及时劝住了她。心善松了口气,这一路还算风平浪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四人都上了船,心善嫌船舱气闷,便独自走了出来,微风拂过,真是舒服!望着两岸景色,青山绿水,原来外面的景色这般美啊!癌下身,细看湖中的倒影,衣袂飘飘!咦?身影怎么这般挺拔飘逸啊?啊啊,不对,有两个身影。
转首一看,大惊!啊,林倦!他也上船来了。
“你怎么跑了?我不是说过,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吗?”
虽然林倦看起来仍在笑,心善却突然间觉得浑身冷嗖嗖的“我我没有跑啊!你不是说不能让萍儿有危险吗?我只是担心她,才才护送她的。”
“我只是让你劝她走,说过让你离开吗?”他淡笑着,轻声问道。
“是、是吗?呵呵!”干笑两声,当然要离开啊。既然说萍儿离开了就不会有危险,那她跟着萍儿一定也会平安啊!傻瓜才会留在家里等着人来抓砍头呢!
“善儿,你不听我的话,是要受惩罚的。”林倦微微笑着。
“惩惩罚?”不会吧,就是因为没有与他同死的心就要受惩罚,这也太霸道了点吧?环顾四周,船头上除了撑杆者还有数位乘舟的客人,谅他也不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想至此,心善的胆气就壮了起来。谁怕你啊,挺胸抬头,瞪他。
咦咦,这是干什么?“放下!放下我啊!”背脖领被他轻易地揪了起来,心善双脚离地,心慌地大叫。她叫得这般大声,四周的人怎么无动于衷啊。快来救她啊,她一柔弱女子正被人欺负耶。
“好,我这就放下你!”林倦笑着说完,突然一甩手,只听“扑通”一声,心善头朝下地落进了河中。
“救救命!本噜!本噜!”她喝了一肚子的水!听到船上有人喊道:“不好了,快看,有人投河自尽了!”
自尽?没有啊,她是被人扔下去的好不好?你们眼都瞎了吗?这是谋杀!谋杀!“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有什么想不开要自尽呢?”
你管我想什么,快点来救我啊!“咕噜!本噜!”完了,她要被淹死了!咦,她好像看见了河中的鱼儿耶!只是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嗖嗖地游得飞快地逃走呢!嗯,幻觉!一定是幻觉!她都要死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