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准备出门去搭公车了,可是”
宁乙典抬高手,以手势阻止她继续废话下去“好,你在哪儿找到包包的?”
“我的房间”
“哪个是你的房间?”他问着,双脚已往那个房门敞开的卧室走去。
丝丝小跑步追上来“喂喂喂,你要去哪里啊!”他霍地停下,她煞车不及,撞上一堵结实健壮的宽背。
“对不起、对不起”怕他出口骂人,她抢先道歉。“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停下来,很痛吧?”
“没感觉。”宁乙典文风不动,对那宛如蚊子叮咬般的冲撞,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书生型男人。”
“是喔”丝丝用手抚着俏鼻,她可是痛得龇牙咧嘴。
他不痛,可是,她好痛呀!呜呜明明痛死人了,却碍于他在场,她连抽息哀号也不敢。
“床上那堆就是上课要用的教材吧?”他旋身问她。
“原来是在房间里啊,难怪我在客厅遍寻不着”心上的大石放了下来,丝丝紧绷的表情柔和许多。
将美劳教材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身上堆迭,一会儿的光景之后,衡量自己的双手捧不了那么多的数量,于是她开始想办法往包包里塞放。
“你还想拖到何时?”急性子的宁乙典眼见她的温吞速度,不禁破口大骂。“你喜欢玩迭迭乐,麻烦去到幼稚园,再和小朋友玩!”
他怀疑她真的很介意迟到吗?她的行为告诉他,她其实还挺悠哉的嘛!
“我已经很努力在把东西塞到包包里了”丝丝很不平,为何自他口中说出来的字眼,她总是被归类到幼稚不成熟的那一边。
宁乙典不断深呼吸,想让心中那股怒火消熄下去。
他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袖管“你家有没有垃圾袋?”等她不如自己来,她的能力不值得信任。
妈的,他何苦把自己搞得像个老妈子?好好的觉不睡,起了大早难道就为了给自己找气受吗?
“有啊。”她点点头。
“大尺寸的?”
“有。”丝丝不明就里,又点头一次。
“有还不去拿来,杵在那边看戏啊!”“喔”她转身往客厅走去“你又没要我去拿”丝丝小小声的嘀咕。
宁乙典听见了“没要你拿,我干嘛问你?”她那直线条的思考,遇到问题难道不会试着拐个弯吗?
算了,她的脑容量就那么丁点儿大,还能直线思考已经很了不起了,这种事是不该太苛责她的,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发现她散步似的脚程,仍不禁大吼--
“动作快一点!”
“是!”丝丝被突然的这一喊,吓得原地弹跳一下,双手按着心脏位置,拔腿拿垃圾袋去。
宁乙典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好半响收不回来,呈现恍惚状态。等他回过神来,忍不住为她的好笑行为,而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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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垃圾袋做什么?”丝丝站在他的身边,想不透的问道。
“这些都是教材吗?”宁乙典的视线扫过散落床上的那堆彩色物品。
“嗯”“喂,你在干嘛?”丝丝瞠目看着他,将东西全扫进黑色大垃圾袋里。
“你眼睛瞎了吗?”脑子不灵光、动作迟缓,再加上视力耗弱,这样的她,活在人世间不会很辛苦吗?
“等一下”她闭起双眼再睁开,像在证实什么似的“你把我的教材全装进垃圾袋”他是不是搞错啦?
“你用不着复诵我的动作。”他提着垃圾袋,来到客厅“这也要带去吗?”他指的是茶几上的一顶宽帽。
“要”她怕太阳,因为下午要带小朋友玩户外游戏,所以要戴着遮阳帽。
“还有其他东西吗?”
“没有了”基本上,丝丝已经看傻了。
她用力摀着双眼,大约三秒钟后才放开,结果,情况依然不变。她的东西全被塞在垃圾袋里了。
“你应该不会要叫我提着这个垃圾袋,去上课吧?”她只能这么猜了。
“如果你想把它当垃圾扔掉,我也不介意。”
“哇,好丑--”丝丝叫着“我不要--”哭笑不得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今天她终于领会了。
“小朋友会笑我啦!”
“他们敢笑的话,你再跟我讲,我去揍死他们。”宁乙典想也不想,暴力的握起拳头。
“不会吧?”他那么血腥的想法,就算她被笑得无脸见人,也不敢回来跟他哭诉。
“以后整理东西,记得掌握整洁、迅速、确实的原则,懂吧?”女人还是必须依靠男人才活得下去。
“可是这哪有整洁啊”明明乱七八糟,东西全往一个垃圾袋里塞,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也都用这种方武整理。
她竟敢质疑他“这个垃圾袋什么颜色?”
“黑色。”
“别人看得到里面装什么吗?”
“看不到。”
“这就对了,别人看不到,所以代表整洁。”宁乙典仰高下颚,以姿势嘲弄她的愚蠢。
歪理连篇,全都是歪理啦!丝丝无力的叹气。
拎着那只被用来充当大袋子的垃圾袋,宁乙典走在前头,先去发动车子。
不一会儿,丝丝抓着包包,跳进车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系好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平日的徐缓已不复见。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知道紧张啦?”相对她的惶恐,宁乙典反而扮起斯文。
“你看,真的来不及了啦!”她指着手表,提醒他时间。
“你应该不是在怪我吧?”
“都是你一直和我聊天”她哪敢怪他啊,但责任问题必须说清楚。
“自己白痴又缺乏警觉心,还敢怪我?”到底谁把胆子借给她了,让她一再挑战他的脾气“我一到就马上提供好主意给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啊你不知道,好几次小朋友都比我早到,那种场面让人很难为情的”
怒火燃起,宁乙典准备出声教训她的不知好歹,略侧过头,发现她垂着脸,两片红润的唇瓣抿得好紧,隐约有种情绪正在酝酿。
这丫头不是要哭了吧?
真是!“我会及时把你送到幼稚园门口,现在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他还是不忘威胁道。
“真的吗”丝丝感动地望着他,眸心闪着亮光。
“嗯?”他压低嗓子,发出警告的单音节。
她紧闭嘴巴,用力咬着舌头,不敢再让任何声音跑出来。
轿车笔直的往前驶去,宁乙典纯熟地操控方向盘,在等待红绿灯的空档,他不忘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动静。
她还真的不说话了?这种凝滞的气氛快让他窒息了。她没在耳边叽叽喳喳,还真不习惯。
靠,他干嘛叫她闭嘴呀?搞得一路上无聊得发慌。
“谢谢你”她细微的软嗓像是甜蜜,渗入他的耳膜。
“你说什么?”
丝丝赶紧摇头否认。
事实上,宁乙典听到了,而且,听得可清楚了。
鳖异狡诈的笑容若有似无地浮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