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柳三姑娘跟前去讨赏了。而他幸得在这银楼里做事,银楼的老板与柳三姑娘交好,这见柳三姑娘的次数多了,讨得的打赏也就越来越多了。
他把碎银揣进怀里,便就蹭蹭地往店里跑,一路跑便就一路喊:“老板娘!麟王妃找你来了!麟王妃找你来了!”
只见有个青裳妇人倚在柜台上,托着腮,正在打盹儿。被伙计这么一嚷,便就惊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瞧,见了人,火气也就蹭了上来,没个好气地对自家伙计说道:“瞎嚷嚷什么呀!柳三姑娘就柳三姑娘,喊什么麟王妃呢,让我以为有什么大人物到来了,差点儿没把我胆子给吓破了。”
说罢,便弯下身去,从柜台底下端出了一个长条的红木匣子,她从柜台里出来,柳怀袖也正好走进来了。
她招待柳怀袖到边上坐下,这才将红木匣子端给她,说道:“袖妹子,这是你之前在我这儿定制的珠花簪子,现已制好了,我想给你送去,可柳府不让我进门,也不准我提你的事情;我想给你送到王府去,但王府的人不信我,也不让我送进去给你。”说罢,声音低沉了下去,看着柳怀袖的脸,她怜惜地叹道:“看来袖妹子的处境不太好呀。”
柳怀袖笑了笑,道:“蓉儿姐不必担心小妹的处境,父亲那边是来了不讲理的亲戚了,看在亲戚的面子上,父亲少不得要顾一下他们的心情,所以这时候不让别人提起我也是应当的,待过些时日,聚在家里的亲戚散了,父亲也就不会再如此待我了。”
李氏不屑一笑,道:“只怕是沾上了狗皮膏药,想甩也甩不掉了!”
柳怀袖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时,小杨哥端了热茶上来,退下时笑得跟开了花似的,收都收不住。李氏看他这模样,便忍不住生气,对柳怀袖说道:“你呀,出手大方是因为你自己的腰包比别人厚,可你也不能老是惯着我店里的人啊!你看看,他看你就像看到了真正的主子一般,伺候你都比伺候我还利索!”
柳怀袖喝了喝茶,含笑道:“我这是给姐姐添个方便呀,你想,我打赏得你店里的人开心了,那他们不是会更尽心地为你办事吗?”
“你说得都有理!”李氏半嗔半笑地瞪了她一眼。
过了会儿,她见柳怀袖并无打开红木匣子验货的意思,便朝柳怀袖面前推了推红木匣子,说道:“这是你订的货,不验一下?”
柳怀袖道:“不必了,验了,我也戴不上了。”
李氏低低一叹,脸色也暗沉了下来,说道:“这是你做姑娘时候定制的珠花簪子,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佩戴是可以了,可现在你嫁作了麟王妃,这平民姑娘家的首饰自然是不合适再戴了。”
停了一停,她撩起眼睑,似是有所顾忌一般,轻声询问道:“袖妹子,上次同你一起来订制这珠花簪子的公子哥们,如今怎么着了?”
柳怀袖又喝了一口气,沉了沉气,用最平常不过的语调说道:“今日我见到他了,他看起来很好。”
“那你们……”
“都已经嫁作人妇了,旧事重提还有什么意义?”柳怀袖冷淡地说,口气强硬,似乎很不愿意李氏提起这事。
李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好,不提便就不提。但姐姐是过来人,还是得好好提醒妹妹几句。既然嫁作了人妇,有些事情更是不能再让他人知道了去。你若想安安稳稳地当你的麟王妃,那陆公子留在帝都城多留一日,便有一日能让你置于危险之地!你……还是尽早安排他离开帝都城!”
“嗯,我会的。”
柳怀袖如此爽快,李氏不免讶异,她看了柳怀袖一小会儿,忽然笑道:“袖妹子天生是个鬼机灵,看你这脸色,应该是早就拿捏好了主意,我还操这个心作甚?那陆公子的事,还是尽早做个了结的好。”
柳怀袖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对,我想了想,现如今局面尚且还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又何须等待一个月后再动手?如今前来银楼,就是想求姐姐帮手一二的。”
李氏点头道:“嗯,袖妹子往时帮衬我打点了不少生意上的事情,如今有难,想要姐姐做什么,姐姐一定帮手!对了,前些时候,我路过蓬莱客栈,瞧见有人去找陆公子,似乎是王府里的人……”
柳怀袖微微吃了一惊,道:“看来麟王府里已经有人注意到陆郎了,看来,我须得赶紧做些安排才是!”
“袖妹子要我做什么?”
“我想同蓉儿姐借个道!你且附耳过来,我同你细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