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尴尬，是无奈，还是其他什么

    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冷小轩只觉得自己脑袋膨胀，看着来人，看着她有些惊错的眼神和手腕上的一件白色的衣袍，那是给澈的吧？她跟楚夜澈应该在一起了吧，当初澈选择她的时候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还在这里奢望什么啊！真是糊涂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先走了！”

    结巴的说完，她转过身，不看两人，自行匆匆离去。

    楚夜澈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隐藏在口中，最终没有说出口，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楚大哥”

    叶雨柔缓步来到他面前，一张美丽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楚夜澈回过神，漂亮的眸子看着她，问“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我是帮楚大哥拿外袍来的。”

    楚夜澈低头，这时才发现她手腕处自己的衣袍，他伸手接过，柔声道谢“谢谢你”“楚大哥，我帮你披上吧。”

    叶雨柔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后，将白色的绣着金黄色花藤的衣袍披在楚夜澈身上。然后看着他将带子系起。

    那么好看的背影，好怕，好怕有一天她永远都看不见了。

    “柔”

    楚夜澈刚想转过身，只感觉一股力量突然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楚大哥”叶雨柔的声音里出现了哽咽。

    楚夜澈一怔“柔儿，你怎么了？”

    “楚大哥，不要离开我，不要再丢下柔儿一个人。”

    楚夜澈顿时心放下，轻笑了笑“不会的。”

    他抓着她的两只小手，转过身，看见她眼角的泪痕，失笑的替她擦干净“怎么突然哭了？我又没要去哪？”

    “不是”叶雨柔轻摇摇头“我知道楚大哥一看见笙儿姑娘，就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楚大哥生气，就连一点点气都没见过，可是刚才”

    “”“我好怕楚大哥会跟笙儿姑娘离开山谷，不再要柔儿陪着。”

    “”楚夜澈失笑“傻瓜，怎么会？柔儿不要多想了，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温柔的语言让叶雨柔的心柔化一片，她仰起头看着眼前那张她深爱的脸“真的吗？楚大哥，真的不会离开吗？”

    “恩！”他点点头“就算会走，也会带着你和师父。柔儿你就像是我的妹妹一般，没有帮你找到好的归宿之前，我是不会再放你一个人的。”

    听见他这么说，叶雨柔高兴的笑了笑，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楚大哥，我不要嫁人，我只要每天都能够在楚大哥身边就好了。”

    “又在说傻话了，天下女子哪有不嫁人之理。”

    “可是我”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夜澈打断，

    “好了，快擦擦脸上的泪吧，这么大的姑娘家动不动就流眼泪，也不害臊。”

    “恩恩”听他这么一讲，她急忙擦擦眼泪。

    只要楚大哥不离开她，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她听话的样子，楚夜澈却在心底叹息柔儿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始自终，他都当她是妹妹一般的亲

    他心里的那个人，从千年以前就已经注定笙儿，笙儿，这一世，我们真的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修长的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楚夜澈漂亮的眉毛皱着紧紧的。

    第二卷：情断山谷——阿诺

    冷小轩一口气小跑到了溪水边，澄静的溪水照出她脸色苍白的模样。

    脑海里面的思绪混乱，她知道不能这样的，她和澈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怎么还可以

    她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双唇，刚才的吻还残留下温热的温度，澈，澈，澈不，不能再想了。不能

    “娘亲”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冷小轩吓的抬起头，四周环顾“谁？是谁在说话？”

    “娘亲，是我娘亲”

    “你？你是谁？出来？你在哪里？”

    “我在娘亲的肚子里，娘亲”

    “肚子”

    冷小轩下意识的望向自己的肚子，差点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竟在发着微弱的金光。

    “娘亲，不怕，我是阿诺，是娘亲的孩子。”

    “你你是阿诺”

    “恩恩，娘亲阿诺好想爹爹，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

    “找你爹？”

    “娘亲，你不要怕阿诺，阿诺不会伤害娘亲的。”

    冷小轩的神思才似终于回归一般，老天，这也太玄了吧？还未出世的孩子居然能在她的肚子里说话？

    “你你是人吗？”她有些颤微的问。

    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娘亲，阿诺不是人！”

    “啊？”冷小轩嘴巴张的大大的，惊叹“你，你不是人啊”“阿诺才不稀罕做人呢！”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屑“阿诺是小魔王，因为爹爹是大魔王。”

    “哦大魔王。”冷小轩有些呆愣，什么小魔王，大魔王的，他以为是在拍神话电视啊。

    “娘亲，快带阿诺离开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杀掉阿诺。”

    冷小轩一怔“谁？谁要杀你？”

    “就是他们啊”“他们是谁？”

    “就是他们娘亲，我不能说话了，有人来了，我要走了，娘亲快带我去见爹爹”

    稚嫩的声音说的很仓促，伴随着越来越弱的光消失不见。

    “阿诺？阿诺？”

    冷小轩尝试着叫了几声，可是都没有回应。

    “笙儿，你怎么了？”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扶起“你怎么坐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来者是楚夜澈。

    冷小轩顿了顿，下意识的隐瞒“没，没什么，只是一个不小心摔了一下。”

    站起身之后，回头就看见了一旁的叶雨柔，她一怔，本能的跟楚夜澈保持距离“楚大哥，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卷：情断山谷——楚夜澈的苦

    冷小轩就在这山谷之中呆了下来，不是她不想走，只是如今师父那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再加上她自己并不知道出谷的路，所以也走不了。只是不知道修罗怎么样了，不见了她，一定会抓狂的吧？

    天气逐渐的转冷了，她的肚子也渐渐的隆了起来，她脸上的微笑也变得很温柔，白天有空闲的时候她会跟着叶雨柔学编一些小孩子的衣服，不过她笨手笨脚也只会做做下手而已。

    叶雨柔，这个当初两人争锋相对的人，却在这里变成了好朋友，她已经帮她的宝宝做了好多件衣服了，因为师父算过，是个小男孩，于是那些全是男孩的衣服。

    冷小轩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面，幻想自己的孩子的模样，究竟是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修罗多一点，以至于她忽略了其他人的叹息。

    老人帮她把脉的时候，告诉她孩子在肚子里成长的很健康。冷小轩好高兴，慈母一般微笑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只是仰起头，看见大家的脸上都不是开心的表情，让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高兴，却也不敢问。总有不好的感觉在她的脑海里面徘徊，她害怕知道答案后更加让她担心。

    这天，夜已经很深了，楚夜澈站在月亮下发呆，风撩起他的白衣，轻轻的，像是不敢打扰他的沉思一般。

    一件温暖的外袍落在了他的肩上，他诧异的转身，叶雨柔微笑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楚大哥这是第一次哦！”“恩？”“第一次没有察觉有人靠近你啊！”叶雨柔笑眯眯的说道。

    “呵”楚夜澈淡笑了笑，转过身，看着有些微凉的月光。

    “楚大哥是在担心明天的事吗？”

    “恩？”“你不要瞒我了，我已经知道了。”叶雨柔叹了叹气“你和师父打算明天将笙儿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是吗？”

    “柔儿”

    “你放心，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叶雨柔叹了一声“可是，笙儿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个小生命啊，况且从这几天看来，笙儿姑娘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孩子上，世间做母亲的没有一个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楚大哥你们这么做，有想过后果吗？”她顿了顿，道“也许笙儿姑娘会恨你的。”

    “恨我”楚夜澈苦笑“我也不想的，可是她怀的是混世恶童，也许他会比修罗还更让人可怕，如果让他出世的话，我不敢想象后果，但是笙儿她会没命的。”

    “”“相比较看着她死，我宁愿她恨我。”

    “她不只会恨你，她也许会杀了你呢？”叶雨柔摇摇头，不赞同的说“你体会不到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即使那个孩子的爹不是她最爱的人，可是她怀里的骨肉是她自己的，那种爱，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或者我们可以跟她说明白？也许她能够体谅呢？或许，我们尝试着将那小孩生下来，也许，笙儿姑娘她并不会有事的？魔童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若是好好的教导他，或许他会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不”楚夜澈摇头“我不会拿笙儿的生命做赌注，这个孩子一定不能要。”他顿了顿“而且，修罗现在已经发兵攻打喵洲了，喵洲现在已经是兵败颓废，百姓纷纷逃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将孩子打掉，我们就要将笙儿送回修罗身边。否则凭修罗的魔性，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楚大哥，你事事都替别人着想，天下的百姓，笙儿姑娘还有魔界的修罗，可是你什么时候才会替自己想想呢”叶雨柔晶莹的眸子忧伤的看着他“你爱笙儿姑娘不是吗？千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等她吗？为什么你不努力的去争取，还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你的爱不会比修罗爱她的少不是吗？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不知道，她永远都不知道你对她的好啊？”

    楚夜澈转眸子看着她，勾起一抹苦笑“说了又如何？这一世，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我有太多的责任，这天下的百姓全是我的责任，若是我再一次的不顾天下，只顾儿女私情，也许，我，修罗还有笙儿，会重蹈千年前的覆辙，而那个时候，无上的道必然再次博怒，你知道吗？笙儿只是人，普普通通的人，她经受不住三界的惩罚和再世轮回，也许这一世她会永远的消失，那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宁愿用我的眼睛看着她幸福，即使是与别人在一起也不愿意看不见她，感觉不到她，如果她消失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何意义？”

    “楚大哥，你”叶雨柔被他的一通话说的感动极了，抿抿唇瓣，她道“我真的很羡慕笙儿姑娘，有像楚大哥这么好的人爱着只是希望，到最后她不要错恨好人才好。”

    “恨”楚夜澈绝美的眸子望着月光，似是在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恨比爱更容易记住一个人如果只剩下恨，那便恨吧至少比忘记，要好”月光安安静静的照着，山谷间只有瀑布的声音不知人世情感的喧嚣着，其他的一切都很宁静，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一切都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感觉不舒服，只是一场暴风雨又即将来临了吧。

    第二卷：情断山谷——前兆

    两个人一人沉醉在自己的悲伤里，一个为自己心爱的人感伤着，都没有发现在阴暗的小树下面，一个纤小的身影，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

    他们在说什么呢？

    冷小轩疑惑的想要听清楚，可是隔得太远了，根本就听不清楚。

    半夜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肚子里的叫声给唤醒。

    “娘亲，娘亲醒醒。”

    “谁？阿诺？是阿诺吗？”

    “娘亲，快去外面，外面有人商量要杀阿诺。”

    “谁？谁要杀你？”

    “娘亲快去外面”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当她来到门外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她顺着直觉走到瀑布下的时候就看见了楚夜澈和叶雨柔。

    她不应该打扰别人谈情说爱的，只是无意中听见“孩子”两个字才停下来的。

    只是隔得这么远，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一些字，看着他们时而激动的情绪，冷小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咬着唇瓣看着，心里却浮现了不安的情绪，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好像是跟她有关的事情，而且好像并不好的样子，会是什么事呢？

    自从她来到这里，这些人好像都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而且她怎么也不相信真的是因为师父要留她在身边陪着才叫澈将她带来的。

    他们到底瞒了她什么事？

    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怎么也睡不着，可是小阿诺却好像消失了一般，不管她怎么叫唤他，他都不出来。

    修罗呢？为什么没有找她突然间，她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好陌生好陌生，只有那个曾经被她认为是最嗜血残忍的恶魔却变得那么的亲切而可以信任。

    与此同时，在离这儿遥远的楚州，修罗正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他倚靠在寝宫的窗台上，盯着月色下遥远的那头冷小轩住过的冷宫，眸子中发出让出生婴儿也要停止哭泣的可怕眼光。

    笙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如天罗地网般严密的搜捕一天接着一天从来都没有停住过，传来的却依旧是最坏的消息。

    笙儿不在身边，就算得到了两国又有什么用，谁可以陪他登上通天白塔，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资格。

    身体上每一处都在愤怒，他每天都至少要杀三个人，要喝三个人的血，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楚夜澈的出现。

    楚夜澈，可恶的楚夜澈！如果让我再遇见你，我一定要亲手将你杀死！不，楚夜澈不怕死，他也不怕残忍的刑法，他要想一个办法，让他痛不欲生的方法！

    第二卷：情断山谷——爱恨之间（壹）

    第二天一大早冷小轩是被闷雷的轰鸣声吵醒的，迷蒙的睁开双眼，昨天晚上她很晚才睡着了，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劈里啪啦的声音告诉她再下大暴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的眼皮老是跳啊跳，弄的她整个人都好像很不舒服似的。

    “好饿哦”她摸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因为怀孕的关系，本来就很会吃的她现在吃的更甚过三个人的食量了，平常这个时候叶雨柔都会准备好一大桌子的菜叫她去吃的，

    “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她喃喃的说着。

    不过她倒不是什么大小姐，什么都要别人伺候着，尤其是当她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变得陌生的时候，她更不喜欢去依赖别人的。

    “还是自己去找东西吃吧！”

    说着，洗漱完之后她便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大毛外袍出去了，还是上次楚夜澈给她的，不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反正这几天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楚夜澈给的，大概是出山谷去买的吧。

    在这里住了几天，她对山谷的环境已经很了解了。

    山谷非常大，除了瀑布和奇怪的花草之外，整个山谷里的风景是目不暇接，对着瀑布的这边有五个小房子，她的房间在中间，澈和叶雨柔的分别在两边，而师父则是说他不喜欢在房间里住，喜欢跑到比较远的山洞里面去，所以有一间是空房，而还有一个便是厨房了。

    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很恐怖，她一个人悄悄的穿过楚夜澈的房门口和那间空房直接来到了厨房想找吃的。

    叶雨柔平时没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做一些小点心，所以她想厨房应该会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吧。

    因为怀孕的关系让她的脚步走的比较缓慢，而就在这时，厨房内却传出了一个声音，

    “楚大哥米粥好了。”是叶雨柔在说话“你真的要端过去吗？”

    “”对方好像在迟疑，最终还是“恩”了一声，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冷小轩在外面微微一怔，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再一想，别人两个人好不容易有空闲在一起，她进去凑什么热闹呢？这样想着还是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要破坏别人的好事。

    转身刚想走，却听见里面传来叶雨柔急切的声音“楚大哥，你要想清楚，真的这么做了就不可以后悔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

    冷小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虽然好奇，可是想着别人的事情自己最好少管，于是还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厨房内，楚夜澈看着手中的黄色小纸包，忧伤的眉宇紧紧的皱着，只是迟疑了一下，接着在叶雨柔的注视下，将纸包里的药粉倒进了白粥里，绝美的脸上闪过的是痛苦，是无奈。

    回到房间后，冷小轩的肚子饿的彻底的在叫了。

    咕噜咕噜的，幸好没人在，要不然就丢脸死了。

    正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的时候，肚子里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娘亲，危险”

    “啊？”冷小轩疑惑的开口问“危险什么？阿诺你说什么？”

    可是没有人在回答她，而此时，厚重的门帘被掀了起来，楚夜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笙儿，你在跟谁说话？”

    “啊？”冷小轩下意识的抬起头，连忙摇摇头说“没，没跟谁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把肚子里面的宝宝会说话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她眨了眨清亮的眼睛看着他手里端着的白粥，笑道“好香的粥啊，是给我吃的吗？“

    “”楚夜澈的身体僵了僵，笑容有些勉强，但仍然点点头道“是啊“

    将粥搁置在桌子上，冷小轩指指身边的凳子道“你坐啊！我正饿着呢，谢谢你的粥啊！”她微笑的拉过托盘，拿起了银色的勺子。

    眼看就要喝下去，楚夜澈眼神一紧，双手不自觉的握上了她的手“不要”

    “啊？”冷小轩奇怪的看着他的表情，疑惑且关切的问“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尴尬的收回了手，勉强的笑了笑“我怕你烫着了”

    冷小轩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没事的！”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拿着勺子搅啊搅，让热气都散了出去，挖了满满一勺子的粥想要往嘴巴里送去，却看见楚夜澈苍白的脸色时，顿了顿，她放下勺子，关切的问“澈，你真的没事吗？”

    “”“是不是跟柔儿姐姐吵架了？”原本她不想问的，但是看着他那么难受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会跟着疼。

    楚夜澈无声的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却不敢看着她“笙儿你会恨我吗？”

    “啊？”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居然回答不上来。

    恨吗？当初他选择的人不是她的时候，在她的心里的确是有过恨，她以为自己会恨很久的，可是对于澈，那个在她心里神一般的澈，她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的啊，如果恨的话，现在她就不会乖乖的坐在这里了。

    第二卷：情断山谷——爱恨之间（贰）

    “怎么会呢？”冷小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想多了，我真的好饿哦，我先吃完粥，我们再聊好吗？”

    楚夜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真的不会后悔吗？若是笙儿知道是他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

    “好饿哦，粥好香，好好吃。”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冷小轩竟然毫无犹豫的将粥送进了嘴里。

    “笙儿！”

    楚夜澈诧异的叫着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额头上的青筋突了起来，单薄的唇苍白的紧抿着，下巴绷的紧紧的，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在撕扯着他的心。

    “怎么了？”吞下一口粥，冷小轩不解的望着他，今天的澈是在是太反常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还没来得及细想，肚子就又一阵咕咕的声音响了起来。

    冷小轩的脸突然就“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瞥了楚夜澈一眼，呵呵的傻笑“我太饿了，你别笑我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孕了就变的好能吃呢！”

    说完，端起碗里已经冷的差不多的粥，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见楚夜澈绝美而荒凉的眼眸中浮现出的可怕血丝。

    就在她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腹传来一阵疼痛，她用手捂住疼痛的地方，皱起了眉头“好痛”

    她艰难的叫出了一句，整个人都要从凳子上跌落到地上了。

    “笙儿！”楚夜澈大惊，急忙将她揽进怀里“你觉得怎么样？”

    “好痛，肚子好痛。”她皱着柳眉呜咽的叫着。

    “忍一下，笙儿，忍一下就好了。”楚夜澈将心爱的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什么忍一下？！”冷小轩倏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抓着他的衣袖“你在粥里面放了什么？你说啊，你放了什么？”

    “”楚夜澈凄凉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的痛绝对不必她身体上的疼痛少“对不起，笙儿，原谅我，原谅我！”

    “不”冷小轩发出绝望的声音，用力的将他推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指着那碗看起来依然鲜嫩爽口的粥“告诉我，你在里面下了药？你想要害死我的孩子是吗？”

    在她厉声的指控下，楚夜澈沉痛的点点头，不需要解释什么，过多的解释在此刻只是多余的借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冷小轩怒吼一声，整个人都扑到在桌子上，装着米粥的碗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笙儿，笙儿，你不要乱动。”楚夜澈连忙走上前想要将她抱紧，却被她狠狠一甩，

    “不要碰我！”

    她后退几步，捂着肚子，眼泪朦胧的看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的信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痛心的指责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待她！

    门帘再一次的被打开了，叶雨柔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脸色大变“楚大哥！？”

    冷小轩咬着唇疼的跌坐在了地上，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下面像是在缓缓的流着什么似的，血是鲜红的血。

    “柔儿，快去把师父找来！”

    楚夜澈大惊，急忙走上前将冷小轩打横抱起。

    此时的她已经一点放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紧紧的咬着唇，额头上已经溢满了汗珠，心像被撕裂成一片片一般，楚夜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笙儿，对不起对不起，你忍着一点好不好，求求你，只要你好好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笙儿，你不要有事。”

    楚夜澈将她小小的身子揉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不断流出的鲜血，心比用鞭子一鞭一鞭的抽他还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孩子，我的阿诺我的孩子”

    冷小轩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手紧紧的抓着楚夜澈的手臂，死死的抓着，像是在报复一般，指甲狠狠的抓进了他的肉里，鲜红的血迹溢出来划成一条条曲折的线。

    “笙儿，澈儿，怎么会这样！”

    这时，老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跟着叶雨柔进门，看见了这番情景，都是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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