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飞快地驾驶着警车。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开起车来技术真是超一流。没多久,身后跟踪的警车就被抛得远远的了。
“呃你这样逃是无济于事的。虽然汤米的驾驶技术很棒,可是,上空有直升飞机监视着呀!我建议,你们还是自首比较好”童馨儿锲而不舍地当着说客。
“哼这算什么汤米,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恩里克满不在乎地冷笑着,
童馨儿眼巴巴地看着汤米在拥挤的车流里左右穿插,驶上了入行道,然后又灵活地拐进了宛如蜘蛛网一般的小巷里。密密匝匝的建筑物恰到好处地掩盖了车子的踪影。
“前面有辆空车,汤米,快!”恩里克大声命令着。
汤米利落地停下了车,两下工夫,就把一辆停在巷子边上的半旧轿车发动了。恩里克满意地笑着,押着兰克和童馨儿进了后座。
汤米驾驶着刚偷来的车,轻快地上路了“我们去哪,恩里克?”他轻声问道。
“到那个地方去吧。”恩里克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地方?”汤米吃惊地在倒后镜里望着恩里克的眼睛。
“是的,孩子。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怎么也得做最后一搏,不然的话,对不住你的哥哥菲利普。只是可惜了你,你还是个孩子”
“别说了。”汤米突兀地打断了恩里克的感慨,望着前方,沉默地开着车。
天,为什么气氛这么诡异?童馨儿和兰克相视一眼,不由自主地一同咧了咧嘴。
“小医生,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恩里克对童馨儿说道。
“哦,好。”童馨儿点了点头,轻轻拉起坐在身边的兰克的胳膊。
谁知恩里克一把打在兰克的伤口上“谁叫你给他看?给我看!”他粗暴地挤到了童馨儿身边,把兰克推到了自己身后。
兰克怪叫一声,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生气。
“很不满意吗?”恩里克幽幽地回过头去。
兰克低眉顺目,没敢吭声。
童馨儿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认认真真地检查起恩里克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子弹贯穿了伤口,没有留在体内。你运气不错,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血也渐渐止住了。我现在帮你包扎一下,伤口用不着多久就会痊愈的。”
她打开急救箱,麻利地替恩里克包扎了起来。
疼痛减轻了,恩里克舒了口气。
“恩里克先生,我能不能替他也包扎一下?”童馨儿迟迟疑疑地问。
恩里克残酷地笑了“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死的吗?还浪费纱布来包扎做什么?”
“我”童馨儿哑然。看来,她说的谎话实在不怎么高明。
“不用费心了,我好得很!”兰克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哼,你中气蛮足的嘛。我倒要看看你的血什么时候可以流干!”恩里克恶意地笑了。
“恩里克,算了”正在驾车的汤米低声说道。
“你总是这样心慈手软的,成不了大气候的!”恩里克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他血流得不少,疲乏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他他能忍耐一下吧?”汤米期期艾艾地问童馨儿。
有没有搞错?受伤的人是我,为什么要问她?兰克顿时郁闷无比。
“其实他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刚才不过是我添油加醋而已。”童馨儿笑了笑“谢谢你。”
汤米没有再说什么。兰克在他的座位上清清楚楚地看见,汤米寡言少笑的脸颊淡淡地染上了一点红晕。
什么?!气死人了!兰克全身气得微微颤抖了起来,牙关咯咯地响。
童馨儿向兰克做了个手势“按住你的伤口,会很快止血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鸡婆!你闭嘴,什么都不用说!”兰克没好气地说着。
这又发哪门子的脾气?童馨儿莫名其妙。诚心诚意地关心他,他这是什么态度嘛!她“哼”了一声,双臂环抱,靠在了座椅上,不再看兰克。”
没过多久,汽车驶到郊外。正如汤米所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停住了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汤米下车,叫醒了昏睡的恩里克。恩里克让汤米把兰克和童馨儿的手反铐在背后,推着他们下了车。
童馨儿放眼望去。这是一座坐落在郊外的工厂,显然是废弃已久了。这地方有什么乾坤?听恩里克和汤米的对话,好像他们俩要干什么大事,连性命都不要的样子。这样一来,她和兰克的性命可真的是岌岌可危啊她忧心仲仲地向兰克看去。只见兰克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怪人!童馨儿蹙起了眉毛。
恩里克和汤米押着童馨儿和兰克走进了废弃的工厂里,上了二楼,来到了一个小房间。这里摆放着一些褥子和罐头什么的,看样子,可以住蚌两三天。
恩里克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对汤米说:“我累了,你煮点东西吃吧。好好看着他们两个,别忘了把他们的脚铐上。”
“嗯。”汤米点了点头,铺好一张褥子,帮着恩里克躺下。他看了看兰克,又看了看童馨儿;走上前去,用两条铁链铐住了童馨儿和兰克的双脚,铁链很长,既给他们一定的活动空间,又让他们无法逃脱。
“你过去看看他的伤口吧。”汤米解开了童馨儿和兰无的手铐。
“谢谢你。”童馨儿嫣然一笑。
汤米摇了摇头,忧郁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彬彬有礼的一位淑女啊!”兰克硬邦邦地说着,醋味十足。
“你倒是火性不改啊!”童馨儿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的手臂拉到了自己眼前。
“我不用你管!”兰克像小孩子似的噘起了嘴巴。
“导玫斯基,你很莫名其妙耶!”童馨儿紧紧皱着眉头,用力在他伤口上一按。
“哇!”兰克尖叫—声“惹事精!轻点儿!都怨你,不是你惹这么多麻烦的话,我犯得着这么凄惨吗?”
“我是惹事精,你是什么?冲动鬼!倒霉蛋”童馨儿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谁叫你在车上就把那外套扔了的?”
“啊!”兰克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他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放着托马斯给他的视频,音频实时传送装置,刚才一时生气,随手把外套脱下来泄愤,把这码子事忘得个一千二净、如果那秘密武器还在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得救了。呜兰克欲哭无泪。
“哼,还说我呢”童馨儿看着他失望的脸色,撇了撇嘴。
“可我怎么知道这劫持事件还会有下文的啊!”兰克不服气地嚷嚷。
“我说你怎么气势十足呢,原来子弹只是擦着上臂内侧的肌肉飞过,什么动脉啊,骨头啊,碰都没碰着。你什么时候运气这么好了?”童馨儿检查着兰克的手臂,像看一块放在砧板上的猪肉一般。
“我运气本来就不错。摊上你可就倒霉透顶了”兰克悠悠地叹了口气“唉,明天下午我还要踢球咧,都怨你!”
“喂,是你求我来德国的!堂堂男子汉,怎么像个怨妇似的?”童馨儿心里不是滋味了。
“我”兰克住嘴了。他不是有意的,不过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罢了。
童馨儿也没说什么,僵硬地包扎好兰克手臂上的伤口,顺便把他下巴上的旧伤重新处理好。等到一切都做好之后,她不再多看兰克一眼,转身走到正在煮东西吃的汤米身边蹲下,微微一笑“需要帮忙吗?”
“啊不,不用了嗯,你想吃点什么?这里的罐头种类不多。”汤米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
“哈,我是你的人质耶!怎么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是你的客人一样?”童馨儿朗声笑了起来。这一来,汤米更加窘迫了。童馨儿笑着帮汤米忙活了起来。
在酒精炉的火光映衬下,两张脸孔显得很年轻。兰克皱着鼻子,心里很不舒服,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乱窜“大半年不见,学会勾引人了!”他恶狠狠地说着,声音不大,但也不小。
童馨儿却没有听见,咬着下唇,卖力地开着一只罐头。地使出吃奶的力气,罐头还是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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