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就像是看到一场剧情精彩的电影,又或者突然看到一幅美丽的风水。
待到所有动作结束,一股纯正清香蔓延在玉几附近,单单是闻一闻,就让人有种提神的感觉。
"请黎公子品茗一二。"北悦眼眸亮起,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露出让人惊艳的笑容。
黎阳回过神,苦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泡茶技巧,喝下去恐怕都是糟蹋这杯茶水。"
北悦摇了摇头,眼眸满是认真道:"这一杯茶绝不会糟蹋,或许黎公子忘记了,我十三岁那年,曾在陈留郡游玩,因身体虚弱,被恶人所欺。幸赖公子所救,才没有生命危险。"
一听这话,黎阳脑中闪过一个画面,阴暗小巷,四五名发色不良的少年,围着一个小小的姑娘。
他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时候被逼到小巷的小姑娘。。"
由于天生病弱,北悅十三岁的时候,和八九岁的女童差不多,也不怪黎阳认不出来。
她掩嘴轻笑,眼眸流露出怀缅,声音轻柔道:"不过,公子打跑那些贼人后,又转身将我扑倒,还亲,亲了一下。"
咳咳,黎阳闻言,刚刚喝进嘴的茶险些一口喷出去,勉强咽下,又咳嗽不断。
这一段记忆他确实记得不太清楚,或者说,扑倒人的记忆,他通常都是选择性遗忘,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此刻听北悦一说,他心下顿觉尴尬,连忙将茶水一口喝尽,讪讪道:"那是我中了,唉,闲事不提也罢,我在这里向小姐道歉。"
说着,他弯腰一拜,表达自己内心的歉意。
茶壶口飘散着腾腾的热气,北悦望着拜下去的他,眼眸有些恍惚,又转为坚定,笑道:"没关系,若不是公子的话,我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
黎阳心口一酸,想到面前这位怕是命不久矣,有些不甘心道:"莫非天底下就没有能够救治小姐的药吗?"
为自己倒一杯茶,北悦轻轻摇头道:"世上有些人生来拥有一切,有些人拼搏一生连房子都买不起,这就是命啊,任凭你如何挣扎,都只能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
虽然黎阳不信命,却也没有说出来,给一个病得快死的人打气,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应该坚强点。那样有个屁用,该死的人还是会死,这不是坚强下来就可以抗得过去的事情。
他沉默下来,轻叹道:"多谢小姐的茶,我有些乏了,告辞。"
北悅眼眸深处闪过一抹黯然,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道:无妨,累了本就要休息,我送送黎公子吧。"
一路送到门口,北悦坐在轮椅上,似是无意地打趣道:"黎公子,我常听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公主殿下那样漂亮完美的姑娘,你可切莫要放过。"
黎阳想都不想,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和她单纯就是朋友之谊。你应该明白,我喜欢的人是小梅。"
"哦,"北悦淡淡应了一句,目送他离开,让轮椅倒退,大门缓缓关上,那双眼眸已经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