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季冰心答道。
姬奥赜顿了一顿,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随即一扬袖,作了个不用的手势,季冰心知道意思,便退了出去。
“姬先生,不好意思,跟您胡扯了这么多。”彭龄吐吐舌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筵奥赜有份好感。但是这种感情非关男女,只是亲切。她觉得姬奥赜像是大哥哥似的。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他。
“情字不易解。心是手中捧着的,放着不小心都会碰伤,更何恍是把自己的交到别人手上,更得小心呵护才是。你手上的芙蓉晶已经达到你的希望了,碰到了你命运中的恋人,现在就是利用它来化解你跟他之间的心结。”姬奥赜说。
“怎么做?”彭龄不是不明白,但是她需要有人帮她出主意。
姬奥赜一展纸扇“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啊!”彭龄摇头。
啪的一声,姬奥赜收起扇子,用它点了点心的位置“你不存心,他不存心,这样才会有空位放心。”
“太难了!”彭龄了解姬奥赜的意思,但是就是扯不下这个脸,要她去找于立志?为什么不是他来找她?
“那你怎么以为别人能帮助你?甚至于你手上戴着的石头?”姬奥赜用扇子点着她手上挂着的粉晶手炼。
“这”彭龄迟疑了,她不是不相信,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啊!
“石头无心,所以无情,你给了它心,却不让它有情,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而且你不放心,怎么收心?”姬奥赜一扬眉,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看。
“我不知道。”彭龄唇一抿,对这个问题无解。
“芙蓉晶有亲和、爱情、化心结的作用,但是使用的人不愿意相信,那又有什么用?”姬奥赜叹了口气,彭龄不禁看得呆了,真的有这么好看的人儿。
过了一会,彭龄才回过神来,想到自身的问题,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看的。”
“芙蓉是什么花的别名,你知道吗?”姬奥赜颀长身形立起,走到那幅姬绛紫的画前凝视着,绿眼闪过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原样。
彭龄摇头。
姬奥赜宽袖一挥“等你知道了,再来找我。”随即走出书房,口里喃喃自语:“天下多少痴儿女,只为不解情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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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龄。
这是于立志今天第一百次想到这个名字了,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会去想到她?
女人多得是。他身旁有的是心甘情愿的女人,为什么他会去喜欢一个黄毛丫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但,偏偏发生了,而且发生在他身上。
于立志躺在于家三楼唯一的沙发上望着天空,那块透明玻璃所显示出来的天空,只是无尽苍穹里的一抹不足道的微尘,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美呢?
是因为他看见的美,还是真的美?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真的美如果看不见、触不到、听不着,也不美了吗?而自己所感觉到的美,却只有主观的,自以为是的,可是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他想起一句广告词“美,就是心中有爱”;而彭龄就像这一片深蓝色的夜空,闪亮的星子就像是她腮边滴落的眼泪,清冷的闪着银光。于立志从来就不是个诗人,实事求是的商人是他的外表。从小的训练,他明白自己就是要继承于氏的未来主人,没有任性的空间,只是把自己当成吸水的海棉,一直强迫自己学习。
到了他大学毕业,服完了兵役,走进公司的第一步,也就是他忘记自己的第一次,也是记起他的责任的第一次。
无情是他的外号,冷漠是他的表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只剩下求学时代几个好朋友会接近他;在踏入社会以后,于立志一直是孤单的,连父亲、弟弟都有些怕他。
他喜欢整洁,是因为怀念母亲的缘故。
在他八岁的时候,母亲生病去世了,留下四岁的弟弟和不羁的父亲。他不能看着喜欢整洁的母亲所留下的房子,被不懂事的弟弟和不惨边幅的老爸破坏殆尽,他得维持着最后一丝对母亲的怀念。
而这一切,最后变成对于立志孤僻而易怒的指控,父亲容忍,而弟弟畏惧,从此于立志成了父子天伦乐之外的角色,他考试第一名,比不上弟弟的撒娇,他发烧比不上弟弟的一声咳嗽。
他不是不怨恨的,但是弟弟并没有错,父亲没有错,是他自己先拒绝人家的好意的,而且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在他心目中。女人的存在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弟弟的结婚,更了却他心头的一件重担,不必为了于家香火去娶妻生子了。
但是,为什么彭龄的眼泪竟会引起他收里那么大的震撼呢?
望着满天的星子,于立志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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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饭店
下午两点到正点之间是饭店的休休时间,在此时,服务人员除了休息之外,就是做基本的清洁工作。
“小薇!你桌子怎么擦的?”彭龄作着检查工作,发觉新来的服务生王薇并没有把桌子擦干抹净。
“又怎么了?”丢掉抹布,吊儿郎当的王薇走了过来。
彭龄指着她发现的脏处给王薇看“你看,桌角还油油的。”
“大小姐,你别那么挑好不好?等下桌巾一铺,什么油啊,脏啊的。都看不见了,你以为客人都像你那么龟毛吗?”王薇恶人先告状。
“不是的,你”彭龄眉一挑,骂人的话就要开口,结果二厨闻声出来劝。
“你以前不老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吗?”二厨刘三少,人称刘三勺的好好先生出来说话。
“三少,你怎么这么说?”彭龄看着这个比她大没几天的男孩,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护着王薇。
“好啦!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说了,桌子脏是不是?小薇拿抹布来擦擦就算了,这样不就得了?”刘三少笑着说。
“刘三少!”彭龄真想给这个只会笑的青梅竹马一巴掌,他难道不明白,那个王薇不是一个好伴侣,看她现在还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这种女孩哪里好了?
正好这时候,坐在柜台里的彭李妹叫彭龄。
“好啦!就这样了,龄龄,彭妈叫你。”刘三少笑着,把彭龄推走。
彭龄真想敲开刘三少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几条筋。但她只是忿忿地瞪了王薇一眼,走到恒台看正在算帐的彭李妹有什么事。
“老妈,有什么事?”彭龄拨弄着柜台上的名片匣,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她老是觉得饭店的清洁工作做不好。
“你干什么为难小薇?”彭李妹一边按着计算机,一边翻着帐单,头也没抬的跟女儿说话。
“我为难她?”彭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不是吗”彭李妹这才抬起头看着女儿,这时的彭龄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我干什么为难她?我吃饱了撑着了我!”彭龄拿出眼镜戴上,下意识的,她觉得她老妈好像在打量什么似的,借着眼镜可以隐藏她的心事。
“不然你怎么老是挑毛病?”彭李妹又低下头去翻帐单,这令彭龄有松口气的感觉。
彭龄气极,大力赏了桌面一掌,砰的一声“我没有!本来就是很脏,我叫她做好一点又有什么不对吗?”
彭李妹一脸无辜的看着女儿“别拿桌子出气,我又没说你不对,可是你也太吹毛求庇了吧?没事把饭店弄得像是卫生所做什么?”
“我也是为了饭店好啊!而且干净有什么不好?”彭龄吹着自己发红的掌面,对自己的冲动吐了吐舌头,好痛哇!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彭李妹对女儿的易怒扬了扬眉,提醒女儿做人的道理,开饭店的人要是都这么冲动,那遇上个拗客不就气死了?
“我以前怎么样?”彭龄像只张着翅膀的火鸡,到处找寻打架的对手似的“我以前就是这样子!”
彭李妹又低下头,对这个脾气特坏的女儿说教是没有用的,除非她肯听,不然说破了嘴也没用“算了!我不跟你吵,反正你别是老发脾气,可是会得罪人的。”
“我老是发脾气?”彭龄的火气又提上来了。
彭李妹干脆站起来,看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女儿说:“你看。现在不就是在生气了吗?鼓着个脸,活像只河豚似的。”她指着女儿的腮帮子,半开玩笑似的戳戳女儿的脸。
“谁理你!”彭龄气归气,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母亲她就是板不起脸来,没办法!谁教她们家只有她们两个女生,其他四个弟弟加上彭大海,总共五个男的,投票都会输他们,不团结怎么行?
“好了,笑起来可爱多了,这样才是我的小龄龄。”彭李妹又坐下来,继续算着她的帐。
“谁小了!”彭龄撇撇嘴,对老妈吐吐舌头后,立即转身欲再去。检查”
彭李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叫住正要离去的女儿“对了!你最近还有没有去看于公子?”
“谁要去看他!”彭龄的脸又垮了下来。
见风转舵。彭李妹连忙改变话题“你同学回来了没有?”
“你说煜煜?还没有,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连通电话也没打,不知道在干什么。”彭龄玩着柜台上的名片匣。
突然电话铃响。
“喂!彭氏饭店您好。”彭龄接起电话。
“龄龄吗?我是远远。”
“远远,有什么事吗?”彭龄顺手把小费箱给扶正。
“晚晚出事了!”
彭龄差点没把小费箱给甩到地上“什么?!”
“他们回来了,可是晚晚没有跟着回来。”
吁了口气,彭龄把小费箱放回原位“晚晚没回来,不表示她出事啦!也许她自己想多留一会。”
“晚晚不是那种人,煜煜也没有说清楚,只是说晚晚出事了。”
彭龄握电话的手不禁一抖“怎么会?”
“我只是跟你报个消息,等一下我要去于家问,你要不要一起去?”于家?彭龄的心一紧,她有几天没有看见于立志了?
“好,我去载你。”顿了一会,彭龄才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