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雨柔是真的长大了。”毕任豪在所有人都沉默的瞬间,突然间笑了起来,这是他极为少见的笑容。“这些话,大家都同意吧?”他和蔼的目光扫向子女们,却也带着震慑的威力。
“是,我同意。”回答的是毕少泽。“我还觉得有些惭愧,这些话原本应该由我这个大哥来说。”
“有外敌想要入侵,我们当然要团结一致,这是身为毕家人的责任。”毕少爵跟着说道。
“这点我们大家都很明白,只是没有像雨柔那样勇敢地说出来。”毕少卿看着妹妹。“说出来需要勇气,也需要胆量。”
“毕少卿,你的胆量还算小吗?”毕任豪望着自己的小儿子。“胆子太小也不能当我毕任豪的子女,更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刻和‘品轩企业’战斗。”
“最近不是已经好转了些吗?孩子们都很努力。”
一直不说话的毕夫人,微笑看着自己的丈夫。
“光是努力还不够”毕任豪皱了下眉。“你们知不知道应国正那个孙子准备和谁订婚?”
看着父亲突然严肃的脸色,所有人的表情都收敛了起来。而坐在父亲身边的毕雨柔,嘴角的笑容也有着些微的颤抖。
“爸,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毕少卿见无人问话,第一个提出疑问。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们没有一个人听到风声?你们说,我以后还怎么敢把公司交给你们处理?”
“是我们疏忽了。”毕少泽恭敬的回答。
毕任豪眼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是日本‘长泽商事’的独生女长泽惠美,关于这家公司,应该不需要我再对你们多说什么了吧。”
毕雨柔突然自父亲身边站了起来,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被这个消息所影响,但是这一刻,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长泽商事’是日本最大的财团,有着影响整个日本经济的实力。”毕少爵一贯冷静的脸上也露出几抹冷厉。
“爸,这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毕少卿难得严肃的望着父亲。“如果这是真的,‘品轩’就会有一个很得力的帮手了。”
“火力十足的帮手。”毕少泽说。
“你们觉得棘手了吗?这个消息是我的好女婿伊藤浩司告诉我的,可惜他自从解散帮派以后,公司现在正是积聚实力的爬升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长泽商事’竞争。”毕任豪面无表情的看着儿女们。“如果两家公司真的联手,你们有信心应对吗?”
“也许他们联手后会更加厉害,可是我们不会惧怕任何对手。爸,‘品轩’想扳倒我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毕少卿挑高了眉毛。
“少卿说得很对。”这似乎是毕少爵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赞同弟弟的话。“那个卓然如果想依靠利益婚姻来提高他的实力,他的能力大概也只有这么多。”
“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联手,会对我们的股价形成打击,投资者都是很现实的,我们必须找到有利的消息放入市场,才能增加投资者对我们的信心。”毕少泽说。
“雨柔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毕任豪突然间话锋一转,回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儿。“在他们放出好消息的同时,我们也放出同样的消息,你们看如何?”
毕雨柔怔仲的看着父亲,心跳加速、呼吸停顿。
“爸,这样做的话似乎是我们在向他们示弱,我们不屑和他们用一样的方法来竞争。”毕少卿站了起来,他的神情里有种不同于平常的坚定。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方蝶云也马上声援自己的丈夫。
“我有说要雨柔也去结一门利益婚姻吗?我只是说她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毕任豪面不改色。
“雨柔如果有了心上人,那么结婚也是件好事,但她若还没有交往对象的话,我觉得不必着急。”白孅雅也轻柔的开口。
“雨柔,你有交往的对象了吗?”毕少爵的问话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毕雨柔看着毕少爵,心想!他们现在是敌对的关系呢,还是联合的关系?她摇了摇头,据实以告。“现在没有交往的对象。”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生也不用急着嫁出去。烟蓝已经嫁去了日本,虽然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可我一直觉得太早让她出嫁了,所以雨柔的婚事现在根本就不必着急。”毕少爵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毕雨柔的目光移向毕少爵,仿佛第一次意识到,毕少爵也是她的哥哥。
“爸,如果你有满意的对象,可以安排我去相亲。任何对家里有帮助的事,我都愿意做。”毕雨柔眼里有着感动,坚定的转过身去面对自己的父亲,眼神也变得平静起来。
“这才是我毕任豪的女儿。”毕家的大家长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公司利益为主这是你们生在这个家庭里的责任。”他的目光掠过女儿,掠过众人。“好了,该吃饭了,今天是假日,我们不谈公事。”
大家都沉默着站了起来,毕雨柔温柔的跟在父亲身边,脸色依然平静。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无人得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面对。
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对于自己的幸福毫不关心,对于爱情更没有任何期待。她唯一关心的就是,不能让“品轩”得逞,必须让“鼎盛”取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
“我完全没有关系,你去忙吧!”
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里,毕雨柔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今天是假日,她不想留在家里,所以想约人出来逛逛街吃个饭,可是却发现她的朋友少之又少,而且在星期六的中午,大家竟然都那样忙碌。
好不容易约了大学时感情还不错的同学一起吃饭,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放鸽子。
算了,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朋友很少的事实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她也无须为此伤感。
一个人出来吃饭,顺便透透气,既安静又自由,也没什么不好。她叫来侍者,看了眼菜单后,点了一份简餐。
食物很快就被送了上来,整个进餐的过程她都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总是闪过一些画面,挥之不去,让她心烦气躁。
她放下刀叉看着窗外,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昨天报纸上刊登的那张照片。
甩了下头,不能想,不该想!她在心里勒令自己,并且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失望和生气。事到如今,她到底还在计较在意什么呢?
她和他之间,早就画清了界限,她明明已经完全想通,不再留恋那份感情,也重新振作了起来,那么,她现在这样拖泥带水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起刀叉,她叉起食物就往嘴里送去
突然一股力道推开了她手里的刀叉“当”的一声,东西都掉在桌面上。
毕雨柔被眼前的景象吓住,她扬起脸,愣愣的望着打掉她手里食物的人。这一看,她的惊愕升到了最高点。
卓然!他正极度愤怒的站在她面前,眼里仿佛可以喷出火来。
“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东西也敢吃?”他恼怒的在她对面坐下。
“我吃的东西怎么了?”毕雨柔被他的气势震慑,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自己盘里的色拉。
仔细一看,她也傻了眼。
“虾仁!你可以吃这个吗?”他将她面前的盘子推开。“服务生,把这个色拉拿走。”他大声的喝斥着。
“我我不知道”她的手放在急喘的胸口上,有些惊魂未定。
“你不知道后果吗?你一向对虾类过敏,弄不好会出大问题。”卓然的嘴唇抿成了愤怒的直线,其中还有着关切和着急。
毕雨柔望着他那双关切的眼,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转而被一种怒火所代替。
“我就算死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吃不吃虾仁,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说什么?”卓然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吃了很多了?走,跟我走,去医院。”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将她往门外拽去。
“喂,卓然,你这是干什么?”她看了下四周,许多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们看。“我还没有结账,而且你也没有权利管我,你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不敢太过挣扎,怕引来更大的关注。
卓然从钱包里拿出现金扔在柜台上,头也不回的拉着她继续前进。
毕雨柔觉得胸口处似有一股窒闷想要爆发出来,他愤怒的态度,以及眼里的关切这些都让她觉得无法忍受。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与他来到四下无人的停车场,毕雨柔一把甩开他的钳制,大声喊出来。“卓然,我告诉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转身,她就向自己的车走去。
卓然站在原地愣了一秒,他也在渐渐的冷静情绪,刚才一看到她居然在吃虾仁色拉,他全身的血液刹那间快要凝固。
“不管怎么样,你要去医院看一下。”看着她打开车门,他向她走去。“你忘了,上一次你吃到虾子后,是怎么样呼吸急促,差点丧命吗?这种事不可儿戏。”
她站在车门边,眼神倨傲的看着他。“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是生是死都不用你来管。你应该记得,我们是敌人,我的身体更不需要你关心。”毕雨柔坐进车里,一把关上车门。
“去医院,听到了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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