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霓裳和莫白一直坐在帐中下棋,对外面的杀喊声罔若未闻。傍晚时分,杀声渐渐逝去,没多久布离就进账来报告西楚兵退入石头城的消息。
莫白听了下棋的手顿了顿,脸上没有半分喜色,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战役才是最残酷的。
接下来的几天,莫白亲自组织人攻城,可石头城坚硬无比,又如何攻得下来,眼看着战士伤亡越来越多,莫白的脸也越来越黑。
“明日我和你去。”霓裳坚定的看着莫白道。
“战场险恶,你又如何去得。”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莫白坚决不许。
第二日,霓裳早早就等在队伍前面,她坐在白虎上,高贵而冷漠。
莫白看着她,拒绝的话堵在嘴边。
队伍还没走近,石头城的城门忽然打开,清一色雪白的坐骑。走在最前面的是陆羽峰。
陆羽峰原想着等莫白的军队死伤过半,精力疲乏之际再出城主动攻击,一举抓住莫白,将他终生囚禁于西楚国。
可是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霓裳,坐于白虎之上的她身着一袭白衣,一头黑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色丝带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既简单又高贵、圣洁。
那一刻,他忽然安奈不住了,他等不及,也不想再等。他要拥有她,马上拥有她。
从未见过飞雪驹的众人暗暗被如此气势怔住了,传说中的飞雪驹,全身雪白高贵而霸气。
霓裳睨着飞雪驹,只觉一阵忧郁慢慢从心底升起,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慢慢浮现出来。
双方隔着一定距离站定,陆羽峰看着霓裳高声道:“裳儿,你若现在过来,我便放过靖王爷,否则等会儿我生擒了他将他终生囚禁在西楚国,永不得回朝。”
“太子殿下此言差已,双方还未一决高下,你怎么知道靖王爷会败。”
“嗷——”
白虎忽然仰头一声长啸,所有的飞雪驹都不安的后退几步,低下高贵的头。
陆羽峰脸色微变。
“裳儿,你真要为他与我做对吗?”
霓裳也不答,只是将琴化出,芊芊十指快速波动起来。
婉转的琴声响起,伴着霓裳如天籁般的声音。
“飞兮,雪驹兮,白如六月雪。
叹兮,悲恸兮,落入此番地。
雪驹,雪驹兮,你不为我又留此何?”
飞雪驹发出哀哀的低鸣,前蹄一曲,集体跪下。许多西楚将士淬不及防纷纷跌下马来。陆羽峰也狼狈的跃下马。
“太子殿下,飞雪驹是有灵性的,不同于一般的马匹,它们有自己的使命。我劝太子殿下还是收兵回朝吧,以免生灵涂炭。”
就在这时,飞雪驹忽然一展双翼,纷纷飞进远处的山林。
陆羽峰脸色瞬间苍白。为了培养飞雪驹,他花费了多少心血,这叫他如何甘心,脸色顿时阴厉起来。
莫白手一挥,众将士便策马一拥而上,西楚国的士兵躲闪不及的都被斩了头。
霓裳坐在白虎上在一旁观战,陆羽峰见大势已去,一边厮杀,一边决绝的望着霓裳,眼里有着悲哀、怨恨还有淡淡的不舍,之后便一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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