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对决

    总决赛在韩国举行。凌冰澈作为中国队代表的选手，和教练及随行人员一起赶赴韩国参加集训。　　刚一到韩国，大家就被浓厚的滑冰氛围给感染了。街上除了有韩国实力派选手宋贞熙的大幅海报，居然还有冰迷们为冰澈做的宣传海报还有条幅。虽然是在异国，冰澈却感觉心里暖暖的，有这么多支持自己的冰迷在，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为了胜利，也为了静轩，自己一定要加油！　　没有时间仔细欣赏异国的风景，经过短时间的调整，冰澈马上就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之中。在滑冰馆中，凌冰澈第一次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天才滑冰少女——宋贞熙。　　在看到宋贞熙的那一瞬间，冰澈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火红的玫瑰花，那种热烈得像是把天上的云也染透了的颜色看得她一阵眩晕。她就像一个高贵又有些任性的小公主，从小受尽众人的宠爱，脸上写满了骄傲。宋贞熙的身材比冰澈要略微丰满一些，小麦色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嘴唇像是樱花蕊上最红的那一抹，两只大眼睛顾盼流离，有着掩藏不住的光彩。　　不知道为什么，冰澈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可能是因为她眼神中的那种天真和少不经事的张狂吧。贞熙给她的感觉，好像是有静轩呵护时的自己，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却不知道灿烂的泡沫却是最容易破碎的。　　"你就是凌冰澈吧。我叫宋贞熙，欢迎你到韩国来。虽然你看上去并不是很让人讨厌的样子，但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我听说殷暮夜要和你搭档，我喜欢他的冰舞，所以我要定他了，现在，我要挑战你，这次比赛，我们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殷暮夜，怎么样。"宋贞熙滑到冰澈身边，用流利的中文向冰澈发出了挑战，就象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看中了喜欢的玩具，不管是不是属于自己的都要夺过来一样。　　冰澈听到她把自己和殷暮夜放在一起，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要和殷暮夜搭档，而且那个家伙有什么好，会有这么多出色的女生想和他一起组双人滑。　　想到殷暮夜，冰澈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和他争吵，有时候连续几天看不到他，她的心里就会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特别是上次在洗漱室，他发了疯似地逼自己清醒之后，冰澈总觉得自己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怪怪的，会不由自主地想回避他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兴趣和殷暮夜搭档，如果你想和他搭档，就直接去找他说吧。"冰澈才不会为了殷暮夜去和另一个女孩竞争，除了静轩，她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作搭档了。　　静轩，只有静轩。　　"是吗？朱槿公主确实不一样呢。有个性，我喜欢，听说你最擅长滑悲剧的曲子，那就让我挑战你这个悲剧公主吧。"宋贞熙说完，就像只蝴蝶一样飞了出去。　　她居然在滑蝶舞——冰澈和静轩创造的蝶舞。就像是冰澈在复活演出上的表演一样，宋贞熙伸出手，好像挽住了自己一生最爱的人，陪着他一起跳跃，飞翔。她的动作居然和冰澈的一模一样，连冰澈自己都看不出些细微的区别。仅仅是看过几次冰澈比赛的录影带，宋贞熙居然就能滑出和冰澈一模一样的舞蹈，她真是一个天才！　　冰澈看着，开始在心里赞叹起来。　　突然，宋贞熙高高地跳起，一圈，两圈空中快速回旋四周半！这是冰澈能达到的最好成绩，也是她和殷暮夜在公共滑冰场第一次相见时滑出的成绩！宋贞熙居然在练习中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　　所有人都被宋贞熙的表演吸引了过来，这个美丽而又骄傲的女孩，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在向所有人彰显着她的娇艳与独一无二。　　这时，突然曲子一转，她又滑起了致爱丽丝，那是俄罗斯运动员伊娃的成名之舞。　　深情的滑行，优雅的冰舞，她的动作和伊娃当年一曲成名时一模一样。宋贞熙不但是一个出色的滑冰选手，还擅长芭蕾舞和跳水。所以她的冰舞不管是柔韧性还是力量方面，都是其他运动员很难达到的。　　而且她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擅长模仿，不管是谁的动作，她只要看过一次，就能准确无误地模仿出来，这对对手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心理压迫。看到自己辛苦练习很久才达到的水平，被另一个选手轻而易举地就模仿出来，这种打击对心理素质差些的选手是致命的。　　宋贞熙不停地变换着曲子，不一会时间，她居然把这次参加决赛排名分数最高的六名选手的成名曲都滑了一遍！而且每一曲她都滑得惟妙惟肖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而她却好像视而不见，依旧沉浸在冰的世界中，自由地翱翔着，飞舞着！　　滑完了这几首曲子，宋贞熙骄傲地朝冰澈笑了笑，然后换掉鞋子扬长而去，不再参加训练。　　滑冰场上瞬间一片哗然。　　大家都被宋贞熙的天分惊住了。　　教练员们开始一边安抚着选手的情绪，一边研究怎么来对付宋贞熙。　　倒是冰澈很冷静，因为她的心里有静轩，她相信有静轩在，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她克服不了的。　　"天哪，她好厉害啊！"若若在一旁看得都惊住了。原来若若一直以为冰澈姐姐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个宋贞熙更厉害，简直就是为滑冰而生的！　　"她确实很有天份，不过我相信冰澈一定可以战胜她的，冰澈有她自己的魅力。"静轩也从心里欣赏宋贞熙的冰舞，但他更加相信以冰澈的悟性和努力，一定可以战胜宋贞熙。　　因为她是冰澈，带着他们两人的梦想的冰澈，拥有爱的力量的冰澈呀。　　"那我也支持冰澈姐姐。静轩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到韩国呢，你陪我出去玩会好不好？人家好想出去走走呀，听说韩国好浪漫的。"若若撒娇地扯着静轩说。　　虽然自己也很喜欢滑冰，但要每天呆在这个滑冰场，烦都烦死了。自己又不是静轩哥哥，每天只要看到冰澈姐姐就永远不会烦。若若虽然是个魂魄，但是也是个小女孩，静不下来。　　"好吧。"看着冰澈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静轩也不是那么担心了，而且他也是第一次来韩国，也想去欣赏一下异国的景色。而且做魂魄也有好处，不管去哪个景点都不用买票，自己做人的时候太累，每天都是训练，现在做了魂魄，也不用参加比赛了，正好有时间去欣赏一下活着的时候没时间看的风景。　　何况，既然若若提了，就算他不答应恐怕若若也会磨着自己非答应不可的。　　"宋贞熙会是你这次比赛最大的对手。"殷暮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冰澈身边，他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好像没有人可以对他造成压力。　　只是，他看着冰澈的眼神却是温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我觉得我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冰澈现在也不是那么讨厌殷暮夜了，因为他虽然表面上总是对自己冷嘲热讽，但从这么多次的接触来看，他其实很热情，而且也很关心自己。　　而且，对着殷暮夜，她有时还会有奇怪的感觉，但是不是讨厌。　　"哈，这不是平时我总说的话吗？"殷暮夜看到冰澈一本正经地学自己说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冰山解冻，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冰澈也有瞬间迷惑，但是，只是瞬间，她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你有申请专利权吗？"和殷暮夜在一起，冰澈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开着玩笑说。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无赖啊，之前都被你骗了。"原来冰澈也有这样调皮可爱的一面呀，殷暮夜忍不住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殷暮夜越是和冰澈多接触，这个女生就越是吸引了自己，她的坚强、固执、爱心，还有她偶而闪现出的童真，都是那么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接近她，了解她。　　看着冰澈，殷暮夜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当初是自己先认识冰澈，而没有林静轩的出现，那么一切又会是怎么样呢。也许他们会成为最完美的搭档，或者成为最好的朋友　　小无赖！好熟悉的三个字啊！原来静轩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也会这样说自己，那时候的自己总是不讲道理地欺负他，直到他笑着说他错了。　　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来撒娇了。　　冰澈脸色暗了一下，心里沉沉的，思念像是一种戒不掉的毒！她突然想到一句很老的歌词：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是不敢不想不应该　　看到冰澈又陷入了沉思，殷暮夜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林静轩，许多时候爱比恨更伤人。恨可以发泄，可是爱呢？　　不知道为什么，殷暮夜此刻并不觉得冰澈为了一个人而滑冰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反而有一点点心疼。这个柔弱纤细的女孩子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殷暮夜很想替她分担一些。　　"小无赖，你知道模仿最成功的人往往会有什么缺点吗？"于是，殷暮夜开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缺点殷暮夜的突然发问，让冰澈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冰澈愣了一下，殷暮夜笑了笑解释说："模仿多了很容易会忘记自己。有时候人会为了模仿而模仿，一味去吸取别人的特点，反而忽略了自己的优势。就象宋贞熙，她的柔韧性要比你好，但她的弹跳力不如你，所以她模仿你的动作就算再像，也不会有你的效果。所以，不要怕别人能做出和你一样的动作，当你真正能做到只和自己比，你就成功了。"殷暮夜的话一下子敲响了冰澈的心，刚才，她看见宋贞熙做出和自己相同的动作时，心里确实惊慌了一下，是呀，就算她再厉害又怎么样，只要自己把潜力发挥到最大就好了。　　"谢谢你，殷暮夜。"冰澈看着殷暮夜认真地说。她真的没有想到殷暮夜居然会一次次地帮助自己，听了他的话，冰澈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刚才残留在心里的不安此刻也消失了，整个人都开始放松了下来。　　"一起去吃饭吧。"看看手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殷暮夜向冰澈提议，"附近有一家我熟悉的韩国料理，我带你去吃怎么样。？"　　冰澈本能地想拒绝，但想殷暮夜刚好意提醒自己，加上前几次的事情，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他们也算是朋友吧，朋友一起吃饭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所以冰澈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要你请客哦！"　　"没问题，只要你不怕发胖就随便吃吧。"殷暮夜开着玩笑。　　他们两个是同样倔强的人，就象是两只刺猬，一不小心就把彼此扎得遍体鳞伤。但是，只要找到了适合的位置相处，还是能保证在不互相伤害的情况下给彼此温暖的。　　两个人走到街上，殷暮夜一身黑色，冷峻的外表，跟一身洁白的凌冰澈那种高贵的气质，简直就是相得益彰，看上去就像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的组合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所有看见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般配的情侣。　　走过一个婚纱店，突然出来两个服务生，拿着一个宣传单子用韩语和他们说话。冰澈听不懂，只看到殷暮夜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再用韩语和那两个女孩说着什么。那两个女孩听了殷暮夜的话，好像不相信似的，又对着他们两个人审视了好久，然后才扫兴地退回店里。　　"你们在说什么？"冰澈好奇地问。　　"呵，今天他们婚纱店在做活动，会选出一对幸运的情侣免费拍摄婚纱照，刚才他们弄错了，把我们当成了情侣，我跟他们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但她们两个不相信，所以我又和她们解释了一会儿。"殷暮夜轻描淡些，只是提到情侣那两个字时，他的声音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因为在听到那两个女生说他们是情侣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悸动的感觉。　　"呃，是这样呀。"冰澈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当成情侣，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转过头去看其他的东西。　　"我可以这样说吗？我们是朋友？"殷暮夜看着冰澈，当她不再像一个刺猬一样每天用刺对着自己时，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可爱了，会流泪会撒娇，需要有人疼惜，有人保护。　　"嗯。"冰澈轻轻地点头答应了一下。除了林静轩，她还没有过其他男朋友。因为，她的世界一直都是滑冰和静轩，简单而又专注，所以在失去了静轩后，她才会觉得自己象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　　看见冰澈点头，殷暮夜有种狂喜的感觉，他笑了起来，笑得干净而又透明。　　冰澈不喜欢在那些高级的酒店吃饭，总感觉气氛会有些压抑。所以他们两个人去了那家韩国的料理店，一边吃着韩国的特色菜一边随意聊天。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和谐地相处，而冰澈也重新认识了一个新的殷暮夜。　　原来殷暮夜也有活泼的一面，他会笑，会恶作剧，还会不时地讲些自己参加比赛时的趣事给冰澈听。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大赛，一只鞋子的冰刀突然断了，然后我就一只脚滑行表演，最后，居然也取得了冠军。可是有家报纸，居然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金鸡王子"，因为我表演时就好像金鸡独立一样"殷暮夜笑着说着自己以前有趣的事。　　""金鸡王子"哈哈，太好笑了，那个记者真是天才。"冰澈笑得差点把还在嘴里的味噌汤喷了出去。　　说起来，静轩死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开心地笑，而且居然是被那个冷冰冰的殷暮夜逗笑的。　　这一切真的不可思议。　　"其实你笑的样子比较好看。人生就好像是时间一样，总要往前走的，冰澈，你何不试着慢慢地放下呢。"殷暮夜看到开心的冰澈，忍不住劝她。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动人，可是平时的她，总是那么悲伤。　　其实殷暮夜是个最不愿意去安慰别人的人，而且他也很少主动地去关心谁，但对冰澈，他总会有意无意想去关注，希望她快乐。　　时间！　　听到这个词，冰澈拿着勺子的手停住了，那种疼痛的感觉又从心里钻了出来。原来，忘记一个人要比爱上一个人难多了，冰澈轻轻地说："我的时间从静轩离开的那天就已经停了，没有再走过。所以，要我放下静轩那是不可能的。"冰澈伤感地说着，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殷暮夜看着冰澈沉思了一会，突然问："今天是几号？"　　冰澈脱口而出："5号。你不会忙得连日子都记不清了吧。"　　"对呀。你的时间不是停了吗？可是现在你清楚的记得今天的日子，不是吗？"殷暮夜坏坏地说。　　冰澈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他问住了。不过仔细想想，殷暮夜说的话也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在内心怎么抗拒，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无法让时间停滞不前。更多的时候，只是自己在不甘心地逃闭罢了。　　想通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冰澈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而刚才凝滞的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　　殷暮夜其实是一个体贴的人，冰澈想。　　此刻冰澈不知道，静轩居然也在这家店里，只不过他现在附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正在默默地看着自己。　　"静轩哥哥，你在想什么？"看着静轩面对一大桌东西却不吃，若若好奇地问。要知道每次附身时间不能太长的，不然就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害，他们可是好魂魄，只想借人的身体吃些东西，又不想去伤害人，但静轩却居然一动不动。　　若若顺着静轩的眼神看过去，呃，早就应该想到了，可以让静轩这样专注的，只能是冰澈姐姐。咦，她旁边的那个人不是殷暮夜吗？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冰澈姐姐该不会把静轩哥哥忘记吧。　　若若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静轩的手，静轩这才回来神来："我不饿，你多吃些吧。"　　"静轩哥哥，你要不要去和冰澈姐姐说句话？"看到静轩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若若真是心疼得不得了。　　"不了，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变成了魂魄，现在附在别人身上吧，会吓坏她的。我只是在想，她和殷暮夜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如果他们可以在一起也不错。"既然自己已经不能给她幸福，那就希望另一个人可以让她幸福吧。只是冰澈对自己的感情太深了，只怕她一时不能接受别人。　　"如果冰澈姐姐和殷暮夜在一起了，那么你怎么办？"若若觉得静轩哥哥好可怜，也好伟大，居然要把自己喜欢的女孩交到另一个男孩手上。　　"我，当然是和你一起投胎了。"静轩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哈哈，我怎么忘记了，对呀对呀，我们要一起投胎的，还要做情侣呢。那不如我们帮他们一下好不好？"若若一想到可以和林静轩一起投胎，马上就变得兴奋起来。　　"怎么帮？"林静轩不解地问。　　"你看。"若若突然拿出一根红绳，朝着林静轩得意地晃着。　　"这是什么东西？"这个若若，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那些魂魄呀精灵呀小仙子呀送她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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