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鬼也可以很善良

而言，你的感谢真让我受宠若惊！”伊谢尔冷冷地回应我。

    除了不能接近飞船，我的行动相当自由。

    可是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家一说到联邦，脸上就会露出厌恶，鄙视，甚至是敌对的表情，似乎与联邦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非常纳闷。身为联邦的军人，我很清楚自己以前生活的环境，也不觉得联邦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是这里的让为什么那么仇视联邦呢？从他们的话中，我甚至觉得好像是联邦把他们逼成海盗的怎么可能！

    我是新来的，请多指教。我来帮忙发一点。

    哎呀，他们跟联邦的恩怨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啊。我还要去找弗朗克上尉，找出爸爸死亡的原因，可是我却被困在这里而且似乎越来越安于现状了。

    “唉，夏娜，你一定要振作啊！”我独自坐在房间里，对着窗外大喊。

    房间的小窗斜对着一片天空，现在正星光熠熠。这里的大气层较为稀薄，因此，夜晚的天空总是能看到繁星。我尝试着想要分辨这一片星系的宇宙坐标，但是因为缺少足够的参数，我完全无法做到。

    我眼前浮现出爸爸的笑容和他那足以温暖我的充满笑意的眼睛，仿佛听到她正在说平日里最爱说的那句话：“夏娜，夏娜，我的小公主！”

    惆怅的表情浮现在脸上，我忍不住呢喃出声：“爸爸，我该怎么做呢？”

    我眼前仿佛多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让一切都变得迷茫起来。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看着天空流泪了！

    “夏娜姐姐，你怎么哭了？”走进来的阿诺差异地看着我大喊。

    他心痛起来，眼中也因为我的哭泣而满是泪水。他走上来，用纤细的手臂抱紧我，头轻轻靠在我的手臂上，安慰我说：“夏娜姐姐别哭，姐姐别哭，有什么事情告诉阿诺，阿诺会帮助姐姐的”

    “阿诺，姐姐想家了！”我用手替阿诺擦去泪水，同时用力炸了一下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后，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我没什么的，只是我想起了我的爸爸，还有我的家！”流泪让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的家在哪里？”阿诺好奇而随意的问道。

    “在地球，那里非常美丽，有河流山川，有种类繁多的动植物，有适合人类居住的美好环境星际联邦的总部就设在那里。”

    “星际联邦？”刚才还抱着我安慰着我的阿诺立刻充满敌意地退开“那是坏人的地方！”

    “阿诺，联邦里并不都是坏人。请你不要相信大人们说的话，他们说的那些不是真的。”我忍不住替联邦辩解。

    “就是坏人，联邦没有好人！坏人！”阿诺激动的重复着“坏人”两个字，同时再一次戒备的和我拉开了距离。

    联邦是坏人的地方——这种观念好像就是深入了他们的骨髓印记，天生就拥有。

    “不是这样的，阿诺”

    我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此时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我的话：“阿诺说的没错，联邦没有好人。”

    我诧异的望向门口，只见伊谢尔正朝我走来。

    他今天穿着贴身的飞行制服，脚上踏着高筒长靴，健壮的腿显得更加修长。

    “伊谢尔，你为什么要给大家灌输这种错误的观念？联邦的人并不都是坏人！”我忍不住指责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伊谢尔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他时，我们仍然免不了吵架。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轻易下结论。”伊谢尔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可那种冰冷中却又透着一丝炽热，让我浑身像被烧着了一样火热。

    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那那你就告诉我啊！为什么你会对联邦有这么大的仇恨？你们和联邦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他。

    “这些是我们的秘密，没必要告诉你。”目光暗淡下来，他垂下头，神情和往常完全不一样。

    沉默了片刻，他再一次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咄咄逼人：“夏娜，你是联邦的军人，有些事情就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不能理解。并且”

    他没有再说，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并且，我还有可能是联邦派来的奸细

    他们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么？

    我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我真是高估自己了我有什么权利让别人相信我呢？我不过是刚获得了一点自由，却这样一厢情愿、得寸进尺。

    尽管这样，我还是忍不住为联邦辩解：“我不会因为自己是联邦的人而偏私。我知道联邦有不合理的地方，但还是有很多好人的，至少在我身边，就有很多好人。”

    “那是因为联邦的人不会对自己人动手！你有没有看过联邦政府对别的星球肆意掠夺的报道？联邦有无人能敌的强大武力，他们仗着自己的力量，到处掠夺其他星球的资源，甚至逼迫别的星球上的人民迁徙！”

    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他好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忽得说不出话来。

    在联邦的时候，这些事情我每天都能在网上和电视新闻上看到。联邦政府似乎已经把掠夺其他星球的资源当成了联邦的常规资源来源，使用起来毫无节制，而且越来越猖狂！

    而我，一个生活在联邦的人，我也不曾思考过，被掠夺了资源的星球上，人们究竟怎么继续生活下去的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能够在我身上，所以我无法理解那种被毁灭的痛苦

    难道，伊谢尔他们就是别联邦掠夺过的星球的人吗？

    我默默看着他，双肩微微有些颤抖，仿佛自己是掠夺了资源的罪魁祸首，站在审判台上被人们的目光所分割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他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愧疚，脸色不像刚才那般严肃，但嘴角还是扬起了嘲讽的笑容：“你想起来了吧？那种家园被摧毁、亲人失散的痛苦你是不会了解的，我们对联邦的憎恨也是你不会了解的。不要再试图改变我们，那只会让你自己的处境变得更艰难。”说完，伊谢尔就冷着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看着他，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变得有点儿错愕。

    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是在劝我不要再引起大家的敌意吗？

    因为他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关心，我心里好受了一点。

    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他好像总是在跟我作对，但又像是在暗地里帮我他到底在想什么？

    “夏娜姐姐，我知道你没有伤害大家，我不会讨厌你的。”阿诺走到我身边对我说。

    我对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比小行星的贫瘠，我开始会想起当时在联邦，我们毫无节制的用着来自其他星球的各类资源的行为。

    我们毫不犹豫的打着保护自己星球的幌子，肆意的掠夺者别人的资源

    我们有着看似先进的环保理念，再把我们的星球营造的繁荣浮华的同时，拼命掠夺其他星球，置那里居民的生死于不顾

    而且，我们还不断的把其他的星球当成反面教材，仿佛联邦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合理的

    我对联邦的信心因伊谢尔的话而出现了裂痕，想到伊谢尔黯然的神情我内心某一个柔软的地方在瞬间变得空洞起来。

    我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由于整晚没有睡好，早上我刚一照镜子就被自己吓了一跳——镜子里面的我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对黑眼圈。

    一定是昨天晚上睡不着，在床上打滚，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邋遢的模样

    我简单地梳洗了一下，顶着这对明显的黑眼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刚走进医务室，菲拉古斯就看到我脸上的黑眼圈，脸上露出了紧张和关切的神色。

    “夏娜，你病了？”他关切地问我，带着一丝心疼的表情。

    “不是，我昨晚没睡好而已！”我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有些虚弱的淡淡笑容。（82页玩）

    “怎么啦？有什么烦恼吗？我能为你分担吗？”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立刻笑着问道。

    “菲拉古斯，你能不能告诉我，联邦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怎样的？”我很严肃的问他。

    菲拉古斯看到我严肃认真的表情，也正色道：“这个问题，我想我很难回答你我所谓的很难回答，是因为不同的人所处的立场不同，给出的答案就不同。我不想违心说出讨好你的答案，也不想你因为我的话而难过。”

    他因为思考而略略皱起眉头，头微微侧着，呈现为我的是如同塑像般精致的侧脸。

    “没关系的，你说吧。”我摇了摇头。

    经过昨天的事情以后，我已经能接受这个事实了，现在十分冷静。

    “站在我的立场来看，联邦很强大，很霸道，也很”他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么说“贪婪！”

    “啊！”我低低的轻唤。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儿不舒服：“联邦在你眼中真的这么恶劣吗？”

    “所以我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我的看法代表的是被联邦通缉的星级海盗，无法代表身为联邦军人的你啊！”他轻启嘴唇，给我一个迷人的微笑，试图让这个沉重的话题变得轻松一点儿。

    然而我轻松不起来。

    “你觉得我们所处的小行星怎么样？”菲拉古斯换了个话题。

    “并不适合人类生存。”我来不及深思，顺口回答。（83页完）

    “怎么啦？有什么烦恼吗？我能为你分担吗？”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立刻笑着问道。

    “菲拉古斯，你能不能告诉我，联邦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怎样的？”我很严肃的问他。

    菲拉古斯看到我严肃认真的表情，也正色道：“这个问题，我想我很难回答你我所谓的很难回答，是因为不同的人所处的立场不同，给出的答案就不同。我不想违心说出讨好你的答案，却也不想你因为我的话而难过。”

    他因为思考而略略皱起眉头，头微微侧着，呈现给我的是如同雕像般精致的侧脸。

    “没关系的，你说吧。”我摇了摇头。

    经过昨天的事情以后，我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现在十分冷静。

    “站在我的立场来看，联邦很强大，很霸道，也很”他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么说“贪婪！”

    “啊！”我低低地轻呼。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儿不舒服：“联邦在你眼中真的这么恶劣吗？”

    “所以我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我的看法代表的是被联邦通缉的星际海盗，无法代表身为联邦军人的你啊！”他轻启嘴唇，给了我一个迷人的笑容，试图让这个沉重的话题变得轻松一点。

    然而我轻松不起来。

    “你觉得我们所处的小行星怎么样？”菲拉古斯换了个话题。

    “并不适合人类生存。”我来不及深思，顺口回答。（83页完）

    我刚一说完，就意识到这里是他们的基地，这样说会很伤人，想要开口补救：“其实”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是啊，比起你们联邦的所在地，我们这里应该如同地狱吧”非啦古寺谨慎地选择着自己的用词“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流浪到这里栖身吗？”

    你们是星级海盗，被联邦通缉而无处藏身，所以逼不得已来到这个无名的荒凉小行星，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

    不过这些话我没有忍心说出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菲拉古斯是我认为最温文尔雅，最不像海盗的海盗，我不愿意让自己的任何一句话伤害到他。

    仿佛读懂我的心思，他说了一句让我觉得难以想象的话：“曾经，我们的家园也和地球一样美丽富饶，我们的生活也向你们在联邦那般无忧无虑，只是，我们已经永远失去了”

    他声音低哑，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和感伤。

    仿佛不愿意多提这件伤心事，他迅速抬起头来安慰我：“夏娜，你别多想。你是联邦军人，我们是你们眼中十恶不赦的海盗，各有各自的立场，所以，也无所谓对与错。而联邦的所作所为带给我们的伤害，不是你所能改变的，你也无须自责。”

    他轻轻按了一下我的肩膀，给了我一点儿鼓励，然后静静地离开了。

    天哪，我怎么发现自己快要洗脑了？

    或许不是洗脑，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很多事实

    默默地看着菲古拉斯离开的背影，我问自己，联邦和海盗，到底谁是邪恶的坏人，谁又是正义之师？（84页完）

    如果想像菲拉古斯这样的人都是邪恶的坏人，那么我自己能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吗？

    我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

    日子在我的信仰严重紊乱中一天一天继续着。

    我在海盗基地已经带了几个月，因为小行星的自转周期不同，我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地球上的时间概念。

    因为我帮忙治愈了很多人的疾病，大家对我态度越来越好。可是我逃出基地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了或许是因为我渐渐发现。当初我严重冷酷残暴的海盗们其实都是内心充满了善意的好人，就像乔斯坦，甚至包括伊谢尔。

    想到伊谢尔，我发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到他了——他们出去采购物资已经有两个星期了。

    不过几天正是伊谢尔他们既定的返航日。

    时间还早，但是留在基地的人们已经在门边上焦灼不安的等待了，他们许多都是老弱病残，却坚持在等候着。

    我站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

    在他们的心中，伊谢尔就是神，能给他们带回来生存的希望。可为什么我心里也充满了期待？我又不是海盗的家属，为什么我也不知不觉感染了他们的心情，期待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在基地的大门外出现呢？

    我逃避了，转身回到了房间。

    心不在焉的翻看一本医学书籍，我的心却早就不知飞哪里去了。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忽然，阿诺快乐的喊着冲进我的房间，拉起我的手往外跑。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阿诺的情绪感染，立刻又激动起来。

    如果像菲拉古斯这样的人都是邪恶的坏人，那么我自己能算的上市一个好人吗？我感到迷惘和不知所措日子在我的信仰严重紊乱中一天一天继续着。

    我在海盗基地已经待了几个月，因为小行星的自转周期不同，我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地球的时间概念。

    伊谢尔回来了吗？那个冷漠的，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对我很好的伊谢尔回来了吗？

    伊谢尔回来了吗？那个冷漠，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对我很好的伊谢尔回来了吗？

    我们跑到外边时，人们都已经聚拢了，各自和自己的亲人拥抱着，欢笑着。我被阿诺紧紧拉着手在人群中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了门边。刚一抬头，我就看到了从从通道里走过来的乔斯坦，接着就是站在他旁边的伊谢尔。

    摘下的面具还在手中伊谢尔虽然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却看不出一丝疲惫。身段修长头发飘逸，眼眸幽蓝，嘴唇如花瓣般娇艳，肌肤润泽通透，他淡然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尊绝美的雕塑。（要不要这样赞美的哒）

    望着他，我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我的朋友，为他们担忧也是身为朋友的自然反应啊！我这样想着，又被阿诺往前一拉，就走上前去迎接他们。

    这一上前，我立刻就成了显眼人物了——那些出来迎接的人们都站在后面一些的位置，只有我站在阿诺的身边！

    我抬起头，对上了伊谢尔复杂的目光，我一愣，立刻慌乱的离开了视线。

    阿诺啊阿诺，你害惨我了！怎么就把我拉出来了呢？要是伊谢尔想多了怎么办我愁眉苦脸的左顾右盼着。

    阿诺冲上去抱住乔斯坦而乔斯坦把阿诺高高举起来，兴奋的转了几个圈，阿诺高兴地“咯咯咯”笑起来。

    伊谢尔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轻扬了一下下巴：“夏娜小姐，这段时间你为我们基地治好了不少病人，我正要向你表示感谢呢！”

    他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天生的美丽一刹那绽放得无以伦比，让我在瞬间感到神思恍惚。

    不可调节的矛盾，也不可以忘乎所以地充当他们威胁联邦的筹码！

    我得逃走，我必须逃走！

    趁着人来人往的混乱局面，我独自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如同木偶一样僵硬着身体向没有人的休息室走去。（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