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对了,这次封后典礼一毕,右相可是真要权倾朝野了。”
封后?右相?
我眼皮一跳,推开了门。一晃眼,我已扯着她的领口将其提起,声音冷酷的吓人,“什么封后典礼,你再说一遍。”
她似是吓到了,瞳孔猛地放大,呼吸都有些困难。似是想到刚才对我的出言无礼,周围的几人也在看见我后,吓得跪在地上,面色发白,哆哆嗦嗦。
“微……微臣,参……参见灵……灵王。”
她无意识的抓着我的手,脸上冷汗直冒。
我一把将她丢在地上,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扫视众人,沉声道:“谁来说?”
她面如死灰跪在一旁,旁边一人颤抖的出声,“是,是太女的继位……典礼和封……后典礼,凤后是右相之子……楼浮弦。”
楼浮弦……凤后……默念着,我眼前一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起身,她还维持着被我摔在地上的姿势,吓得眼神空虚。
我微微俯身,挑起她下巴,声音极尽冰冷,“以后,切记,要谨言慎行。再有下次,我会真正……让你知道,我北宫离凰,到底,有多,冷血无情。”
甩开她的下巴,我嫌恶地摔袖离开,留下失魂的四人。
我虽无法入朝,受人之尊,还需承受那些恶言冷语,但,我谅他们也不敢与我作对。这不是自信,这是她们内心无法更改的恐惧,因为我是北宫离凰。
那个曾经坊间传言艳绝墨兰,尊贵无尚的灵王殿下。
夜月,城外,北归山山巅。
我背手而立,冰白长裙在风中烈烈。身后,两道黑影在阴影里挺身而跪,不发一言。
许久,我沉声道:“你们可知错?”
两人垂首,在我盛怒之下声音依旧沉稳,“属下犯了隐瞒之罪,请主上责罚。但我们是为主上考虑,怕主上会做出冲动之事。”
若是以前,我会莽撞,可现在,我有何资格为他莽撞。
她们还真是了解我,我转身,怒极反笑,“知错便好,那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两人同时不敢相信地抬头,再次垂首低声,声音不似之前平静:“我们是为主上考虑,才隐瞒了消息。我们愿意承受主上任何责罚,但请主上不要赶我们走。”
她们跟我许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却不想还是做出这般蠢事。
我沉声:“若不是今夜我碰巧听到,你们打算瞒我到何时。是不是,等他成为凤后,在封后典礼上,我才能得知此事。”我声音愈冷,“我曾经说过,我身处无居阁,消息不通,任何讯息都要及时禀报。如今你们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回去吧。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
“主上……”
我打断她,“既然你们自己选了错误的方法,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我不是因欺瞒我而生气,而是我决不允许不被我控制的手下日日跟在身边。
两人身体变得僵硬,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我回身,簌簌的白茶花顺风飘散一地。瞬间,两人在我身后消失。
城外北归山气候常年湿冷,有常年开不败的白色山茶。
月光透着白雾,映着茶花的花瓣,洁白透明。我伸手,一朵白山茶落入手心,静静的躺着。白花瓣透着晶莹淡雅,美丽得纤尘不染。
它不若红色的鲜艳,不若紫色般神秘,不若黄色般雅致,白色,却又它的清雅高贵。如花霰雪初。清香淡淡,依依秀色如烟。
本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原来想到他,如今还是会如此沉不住气。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有他,有我。
他是最爱白色山茶的,就像如今躺在我手心的冰白茶花,一如他的人。
记得那个人曾经说过,他不是喜欢山茶,而是觉得山茶很像自己,所以喜欢。
我就无赖的抱着他,又不敢用劲,只是一脸欠揍说,因为你和山茶花一样都是香喷喷的。他无奈地撇我一眼,说放手。
我便立马老实了,只要他开口,我便再也不敢造次。
那段时光很幸福,幸福到如今的我连回忆都直觉是肖想。我深深的叹气,望着眼前的树,心里一阵揪痛。
如今,这朵山茶再也不是我的,时光冉冉,而他终归属了她人。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都有些麻木。直到陌生的两道气息在我身后停下,我才回神,翻腕将手中的白色山茶拢入袖中。
此时,暗蓝天边在渐渐发亮。
劲廋的两人单膝而跪,声音干练,“属下白棋,白默参见主上。”
“起来吧。”
离开之前,我回头一眼,银白的月光里,山茶树默默伫立,一片的纯白,一片片的清香。
风起,又是一瓣一瓣的白花随风飘逝,美的有些虚幻。微风柔柔而来,携它轻盈而去,再不见踪迹。
我转身决绝离去,再无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