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一直走到楼芷烟身旁,与她并排着,明亮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了那带着和蔼笑意的脸上。
“这一次,可是要多谢楼姑娘的帮忙了。”和蔼的笑,温和的声音,一手习惯性地扶上了半长的胡须,这一位躲在暗处的,不是当朝相爷倪允又是谁。
楼芷烟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间转为了淡漠,转眼瞟了一眼倪允,尔后淡淡地道:“不过是互利的事情而已,芷烟没有单纯的要帮谁。”
倪允笑容僵了一僵,随后又温和地道:“即便是如此还是要谢谢楼姑娘。”
楼芷烟转身入了阁内,缓缓走到了珠帘前,纤纤玉手轻轻拨弄着珠帘,烛光映照下,颤动的珠子流光溢彩,流转的光芒投射到她绝美的脸庞上,使得她的表情有些扑朔迷离。
“那到不必了,只不过芷烟有一事不明。还望相爷能够解答。”楼芷烟依然拨弄着珠帘。
即便楼芷烟的举动有些不敬,但倪允竟然也不生气,依然温和地道:“哦?楼姑娘请说。”
楼芷烟停下了手中动作,美眸一转,看向了倪允:“为何相爷就能肯定她就是赫娜公主?必定这世间不是不可能有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的。”
倪允闻言,得意地笑道:“凛王能查到的事,本相自然也能查到。当日赫娜公主从左权国逃出,来到熙繁城外后遇到了马贼,被逼跳崖,后来竟被城中一对母子给救了。”
楼芷烟边听着,边取下了左手戴着的玉镯。对着灯火举了起来,那玉镯亦是上品,被火光这么一照。顿时通透无比。
“相爷果然深谋远虑啊,想必当日请她去相府做老师。也是冲着这一点去的吧?而如今,一切事情都在按着相爷的安排发展,让人丝毫不能感觉出其间的人为因素,只道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想必相爷让芷烟帮忙也是这个原因吧?只是不知这一切真地就没有漏洞么?”说这话的时候。楼芷烟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在那举在灯火前地镯子上。。
“楼姑娘果然聪慧异常啊。至于漏洞,本相自认为没有。所有证据俱已被本相销毁。”倪允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亏得今夜景凛不在王府中,才能让他地人来去自如。
楼芷烟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聪慧?论聪慧,香宸可是不输我分毫。只不过她是为情所困,身在局中,看不清事实罢了。否则她又怎会想不到所谓签文。所谓画像,甚至所谓情敌,不过都是相爷您一手安排的。”
倪允刚想说什么。却被从阁外进来的一个人给打断,那人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倪允那老谋深算的脸上浮现出了更浓地笑意。“楼姑娘。如有兴趣的话,可随老夫一起去看出好戏。”语毕倪允转身信步离去。楼芷烟满腹狐疑地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心思一转,放下了手中玉镯,举步跟了上去。
且说香宸逃也似地从楼芷烟住的院落出来后,便觉脚下无力,行了好半天才出了集美轩。
出了集美轩的大门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又转身抬头望向了那牌匾。不知这三字是不是也是楼芷烟假造的呢?轻轻叹了口气,香宸笑了起来,她和景凛间竟真像那签文所说的一般,隔了一层又一层的雾,雾若不散,心结也不会散。也许当初爱情来的太快,谁都没有去深究那掩盖在爱情之下地不安定因素,但如今既然被揭开了来,那便只有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她坚信,再深的误会,只要摊开来好好谈一谈,定能消除的。
如此一来,香宸起先地压抑也随之消散而去,脑中一片清明。恢复了血色的红唇,勾出了一抹笑意,转身、离去。
可哪知她这一转身,却撞到了一个人硬朗地胸膛,同她第一次撞到景凛那般,脑门发痛。
香宸气结,怎么来到这里之后老是撞到人,这里地人都喜欢站在人家背后的么?揉了揉脑门,正想发作,却在抬头看到被她撞到地人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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