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看出了他地挣扎,香宸神色也凝重起来:“不要自责,说好了无论什么事都一起面对的,而且我也要对得起军师这个头衔啊,这种时候军师要是躲起来不敢去应约的话,军队士气肯定会大减地。”
听她这么说,景凛手一拉把她紧紧拥在了怀里,他知道她的心,她不是躲在闺阁里绣花待夫归地寻常女子,而是能和他一起上战场,然后一起站在群山之巅鸟瞰山河地人,所以,他不再多言第二日一早,景凛一路把送她到了左权前来迎接的船上,看着她安全到岸之后,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营地。
香宸上了岸,便有士兵前来引路,而左非却未出现。左非请她来地说辞,是说研究一下和谈的可能性,但从他这般待客之道看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人人都心知肚明。
到了主帅帐外,士兵便自动消失,营帐周围亦是空无一人,香宸只好站在帐外朝里面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无奈,只好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亦是无人,摆设与一般营帐无甚区别,举目四顾,当目光触及桌上的一摞纸张时,香宸心头一动。走到桌前,看到那纸上的字时,心脏骤然紧缩,愣在了原地。
原来那纸上的字,全是她当日在左权国时的练笔。一张一张翻看,每一张,都是她所写。抑制住心底的颤动,把纸张放回原处,尽量保持原貌,退离桌子好远,不想让人知道她动过。
这一退,却“砰”地撞到了一堵人墙。转身,眼中写满惊慌,像是被人撞破的正在行窃的小偷。
左非,就这么施施然地往那儿一立,双臂环在胸前,挑着剑眉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想到了当日躲在树上时,他投来的一瞥。
香宸呼吸一窒,平日里巧舌如簧,此刻竟无言以对。准备了无数次,在脑中演习了无数次的话,在看到那挂满了风霜的脸庞时,堵在了胸口,无法说出。
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扯了扯嘴角,朝桌子走了过去,拿起了纸张,一张一张翻看,似在看着爱人一般,眸中倾注了脉脉深情。
“你走后,这些我每晚都会看”抚摸着纸上的字,他缓缓地念出了纸上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并未转身,只听他冷笑一声,道:“多好的诗。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身后,耳畔再次响起他略显沙哑的嗓音:“谁是你的沧海你的山?恩?”转身,退后一步,脸上已爬上了礼节性的微笑,香宸似乎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王子殿下找我来,是来谈论诗词的么?”
左非心中一阵刺痛,是了,他恨的,就是她那这种笑,笑得那么陌生,明明在眼前,却似把他推到了千里之外,然后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渔村里的点点滴滴是假的,在左权的日子也是假的,都是骗他的。其实这些,他早就知道,可一旦见到她,那些过往便不受控制地一一浮现眼前,思念,无所遁形。
“我找你来,是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心头一颤,竖起的武装差点全盘崩掉,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她笑魇如花:“铁,而且,是千年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