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文武衔,不得御外臣冠服,官无过四品,月米一石。又立铁牌于宫门,铁牌上刻着,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还严禁宦官读书认字,交通外官,只令其备宫中洒扫奔走之役。严命之下,想必会有所收敛,若仍执迷不悟,也有个说法了,就算是九哥也不好再为他掩盖。”
太后点头,舒心笑道:“谁说女子一定不如男儿,依我瞧,咱们宫里头的女儿都是不俗的。”
我和佟妃相视一笑,苏么么呈上点心和奶茶,笑道:“说了这半晌,快吃些歇息歇息吧。”
次日,乾清宫门前竖起了铁牌,上书太后严令,宦官不得干政,违者斩。同时下旨,内务府交于内大臣索尼掌管。
用过午膳,太后召胡宫山进宫为自己针灸按摩,我和苏么么捧了一把松子站在廊子下逗鹦鹉玩,只听太后闭了眼睛问道:“外头对铁牌子有什么说法?”
胡宫山一手娴熟的转动着银针,一面恭敬的答道:“众人都说太后果断英明,哪怕只有一丝苗头太后都能洞如观火,明察秋毫。”
太后笑道:“你胡宫山也会说这些官样文章了吗?”
胡宫山坦然一笑,道:“太后素知胡宫山从不扯谎的,这些确是真话。”
太后点头,又道:“胡先生向来眼神犀利,可否能猜到此事是谁提醒了我吗?”
胡宫山略思索片刻,笑道:“都说四格格最是厌恶吴阉人。”
我一听便乐了,笑道:“先生再想不到他人去,只好又来编排我了。”
太后亦笑道:“主意倒是贞儿出的,提醒我此事重大的却是佟妃那孩子。”
胡宫山一楞,显是没有想到,只听太后又道:“她素日不声不响的,性子又冷,我只当是个万事不关心的,未曾想还有这般胸怀和见识。”
胡宫山对太后拱手一袭到底,正色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均是不解,不知这又是唱的哪出,只听胡宫山道:“太后常常烦忧皇上子嗣之事,如今,有这样见识不凡,气度沉稳的母亲,若生下皇子来,有她教导也必定不俗,因而要恭喜太后。”
太后细细思量,脸上流露出笑意,道:“那就借先生吉言了。”
正说着,宫女来报:“太后,佟太太奉旨进宫来了,现在宫门外求见。”
太后忙道:“快请进来。”一面命胡宫山取下银针来,胡宫山见内眷来请安,也就跪安了。
一时,佟太太已在宫女的带领下进了暖阁,刚要下跪,太后已命苏么么搀住了,笑道:“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礼,快请坐吧。”
佟太太谢恩依言坐了,佟妃长的颇象其母,佟太太年轻之时必定也是个美人,如今虽上了年纪,却还能依稀看出最美时光的影子。
太后笑道:“佟太太还是初次进宫吧。”
佟太太略有些拘谨,忙答道:“回太后,臣妾是第一次进宫来。”
我奉茶给她,她忙起身接了,太后笑道:“这是我身边的四格格,贞儿,你倒该给佟太太见礼的。”
我应了笑着给佟太太福身,佟太太忙扶起我,笑道:“不敢当。”一面牵了我的手细细打量一番,笑道:“太后可真是有福气的,瞧这花朵一般娇嫩的女儿,不吃饭心里也是舒坦的。”
太后笑道:“只是个任性的,我倒是喜欢衡若那孩子,很是沉稳,又聪慧懂事。”
佟太太见太后这样说,很是欢喜,笑道:“佟主儿脾性古怪了些,还要请太后多担待呢。”
太后笑道:“佟太太在宫里头只管安生住着,闲了就到我这儿来,咱们也好说笑解闷,等开了春,再传了戏班子来才热闹呢。”
佟太太笑着谢了恩,又闲话一阵才去了,太后又赏了好些子东西,命苏么么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