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袭上我前胸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不给面子地送了他个耳刮子。粉白的胖脸上登时现出四道指印。
“打我?哎呀,你竟然打我。”他一脸惊愕的表情,呆愣当场。
猪头就是猪头,被打了之后反应也比一般人慢,不过,现场比他反应快的是大有人在。
“哎呀,陈公子被打了,”尖利的女声此起彼伏,在其中,我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迎春楼老鸨。
完了,她这个祸害,肯定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上次要花不成已经让她恼羞成怒,之后还拿花盆砸了她的脚,十指连心哎,这么大的仇,她怎会不报?果不其然,老鸨费力地挤到陈公子身边,伸出涂满红色丹寇的手指,指着我大骂起来。
“陈公子,这贱人竟然敢打您,好大的胆子,上次她也是这样猖狂,奴家说陈公子喜欢花草,让她送几盆给您,她不但口出狂言,说自己种的花儿只配养在皇宫王府里,摆明了瞧不起陈老爷和您。非但如此,这娼妇还拿花盆砸了奴家的脚呢。”老鸨唱演俱佳,不时还拿手绢拭泪。
听到她称自己为奴家,我差点笑出声来,有这样老的奴家?哼,还有那红色指甲,人俗气了真是没办法,涂个指甲也叫人看不惯。
正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老鸨细长的指甲已经掐住了我的胳膊,痛痛痛,我皱起眉。
“小贱人,你知不知道,陈公子可是京府通判陈老爷的独生子,你竟然敢打他,奴家拼死也要为陈公子报仇。”这女人疯了样地扑上来。
报仇,是公报私仇吧,我闪躲着她不断乱抓的长指甲,这一爪下去,还不得毁容啊。
好像没有退路了,身后是墙哎,我转过头,看到林老板焦虑的眼神,我在这里打人,无疑是搅他的生意嘛,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心里默默道歉。看来在店中厮打,林老板的损失会更惨重,看着扑过来的老鸨,还有身后成排看好戏的花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使劲推了老鸨一把。除了推她,别无他法了好像。
“哎哟,”惨叫声接连传来,跟玩多米诺骨牌一样哎,哈哈,从老鸨开始,一个压一个,谁叫他们以为我好欺负,哼。
憋住笑,我提起裙摆,很不斯文地从众人身上跳过,一路跳到门口,蹦出门槛时,竟然撞到一个人,哇塞,看好戏的人都站到大门外了呀。
匆匆撇了一眼,这是个穿着月牙白长袍的年轻男子,长得很好看,不过嘴角上略带的笑意有些轻佻。
我顾不得多看,身后还有追兵呢,难保那老鸨等下不领着陈公子杀到幽兰居去。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回家喘口气喝口茶再想对策。
因为只顾往前跑,我没有看到身后帅气男子脸上惊愕的表情,还有轻佻笑容下掩盖的不舍与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