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连赵北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晓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他做媒。
大顺娘就奇怪:“那是为了什么。”
苏锦言同大顺娘相熟这么久,也晓得她是个什么性子,当下也不瞒着,把自个要开糕点铺的事儿说了,只不过也没说合伙,只说是替陈柔音办事。
她顿了顿,又道:“我家相公说阿北为人老实,既是招不着人,便索性让他去试试。”
大顺娘听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要在镇上开糕点铺子啦,天哪,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们咋还瞒得这么紧呢。”
眼珠子一转,又道:“阿北虽是一早没了爹娘,可想来是个勤快又孝顺的,机灵不敢说,可吃苦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赵北对她来说是个负担,如今若是有正经的差事,有稳定的收入,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她又当苏锦言这是有意要帮她减轻负担的,拉着她的手便道:“吉祥,真是谢谢你了,难为你什么事儿都想得到婶子。”
大顺娘本不是感性的人,可这会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笑道:“这孩子我不能打包票,可你只管领去试试,若是好的便留下,若是不好的,我亲自去把人领回来,绝对不给你添半点麻烦。”
苏锦言见大顺娘这样,一时间还尬不到她感动的点,连声应道:“看婶子说的,什么谢不谢的。”
大顺娘一时间也没忍住,拉着苏锦言倒也把这几年的为难给吐得一吐。
也确实是为难,男人不在身边,她带着两个孩子,还要顾一顾公婆跟大伯留下来的孩子。
苏锦言听得一耳朵,宽慰得一回,直到大顺娘收了泪,这才从赵正喜家出来,又约定好,明儿一早便带赵北往铺子里去适应适应。
从大顺娘那出来没多会子,便碰到洗衣裳回来的富贵娘。
富贵娘一见苏锦言,面上便涨得又青又紫的,抱着木盆转身就要走。
苏锦言咧嘴一笑,故意道:“婶子,这么一大盆衣裳,咋不用牛车拉去河里洗呢,这抱来抱去的多累啊。”
富贵娘老脸挂不住,转过头来瞪得苏锦言一眼,这才又道:“不就是辆马车,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不晓得你是巴结上了刘公子跟陈姑娘。没了他们,你别说马车了,怕是牛车也坐不起。”
苏锦言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我跟相公能巴结上刘公子陈姑娘,那也是我们的本事,婶子要是有这个本事,也能去巴结巴结,兴许明儿就坐上马车了不是。”
富贵娘哪里经得住苏锦言这样挖苦讽刺的,更是气得不行,可晓得自个这会说不过她,当下也不纠缠,只恶狠狠的丢下一句:“靠山山塌,靠树树倒,等着看吧,谁知道将来到底谁能笑道最后。”
富贵娘气冲冲的离去,苏锦言这才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拉着小久久道:“走,咱们回家去。”
小久久点头,跟着苏锦言走得会子了,这才突然抬头道:“娘,你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小久久年纪虽小,可经历的事儿却是同龄人不曾经历过的。
她说苏锦言厉害,不仅是说她嘴巴厉害,更是本事厉害,毕竟光靠嘴巴也不能叫富贵娘这样的人吃瘪。
苏锦言爽朗一笑,低头瞧她就道:“好,久久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将来肯定比娘更厉害。”
苏锦言带着小久久回家的时候,秦子衡也已经回来了,他正抱着草料给马喂食,听见动静隔着老远便转过头来问:“怎么样了?”
“你娘子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了。”苏锦言一笑,见小久久跟小黑大黄玩起来了便也没管,只蹭到秦子衡身边:“相公,你那头呢?”
牲畜棚虽是第一回用,可马匹栓在这儿也有些味儿,秦子衡利索的给马儿喂了料,便拉着苏锦言出来了。
这才道:“里正说有几户人家困难的,家里孩子又乖巧老实的,但我们要的人不多,得再瞧瞧,晚些才知道。”
苏锦言闻言便点点头:“那行,反正还有几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