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怎么都好也不该管到父母亲的事情上去。
加之她性情敏锐,从小便小心翼翼的,不敢多惹事,若非这次实在没办法了,她也不会大着胆子来寻秦子衡。
便是方才说话,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没个主意,这会子见秦子衡脸色大变,自个也跟着面色泛白。
顿得一会儿,哆嗦道:“今晨……”
秦子衡对着久久什么都没说,只将那两个抬食盒的丫鬟留了下来,又着人送久久回琉瑛水榭。
那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也没动刑,当天夜里便吓得招了。
一早上办抬食盒的差事确实是她们两人,可是她们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抬着食盒才从后厨出来没多久便不省人事了,等醒来的时候,早过了时辰,食盒里也只是撤下来的残渣。
也都是十多岁的小姑娘,生怕因着差事办砸了被发卖出去,一合计便死咬着不松口。
可谁能想到这中间还有一碗避子汤的事儿。
连翘担惊受怕了半夜,到得天亮的时候,也还是被传去问话了。
她当着秦子衡的面,指出那两丫鬟确实不是抬食盒的那两个,避子汤一事也确确实实有的。
可连翘口中说的那两个丫鬟,也确实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整个东府翻遍了都没人影,反倒是在后厨的墙脚挖出一包药渣来。
秦子衡盯着那些药渣,心头也是一阵阵的后怕,幸得那包药渣只是单纯的避子汤,这要是换了别的,只怕后果想都不敢想。
后厨那些当差的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事,只听说是府里有贼,丢了多东西,一个个的吓得不轻,生怕被连累了,甘草往那一站,都还没开始问话,这些人便狗咬狗的相互攀扯起来了。
连翘也吓得魂都没了,跪在秦子衡跟前哭道:“奴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才说将军怎么可能让人准备避子汤给夫人,可夫人一听是避子汤,什么也没说,捧了碗就喝,奴婢抢过来的时候,都只剩个底了。”
秦子衡将这事来龙去脉都摸得透透的,可那两个送药的丫鬟,怎么都找不到,自个也是又气又恼的。
也怪不得苏锦言那会跟吃了炮仗一样,换做谁不生气,更别说,他自己犯贱,还曾亲自给苏锦言送过一回避子汤。
这事闹得挺大的,虽说借口是府里头丢了东西,可到的苏锦言耳边,却都是实情了。
甘草手上的伤还没好透,便回去当差,劝道:“夫人就不该这么跟将军置气的,平白叫那藏在暗处的小人给算计了一遭,不仅让夫人伤身,还离间了夫人同将军之间的感情。”
苏锦言虽晓得那碗避子汤不是秦子衡送来的了,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甘草劝得多了,她也不大耐烦,便道:“不过就是一碗避子汤罢了,左右我又不是没喝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苏锦言越是不放在心上,秦子衡便越是心里不得劲,一连几日往她跟前招摇,她都跟没看到似得,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
这心里头的火气一上来,索性连将军府也不回了,就在大营中跟陈东挤一挤。
陈东虽没得老婆热炕头的,可也不想跟个男人挤一张榻的,但他官衔没秦子衡的高,打又打不过他,便只得委屈自己打个地铺。
一连睡得七八日,陈东再也忍不住了,托了关系让人抱了只通身雪白的小狗来,那狗小小一只,才断的奶,叫唤起来也奶声奶气的,却极是讨人喜欢。
把这狗往秦子衡怀里一塞,陈东就道:“你赶紧拿去哄哄嫂子,就算不给你睡正屋,好歹睡书房也行,你整日的同我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秦子衡脸色铁青的又将那小狗塞回陈东手里,一个筋斗便扎进校场中去同旁人比划起拳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