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把吉祥还回来

    这一等便是五天，五天后，秦子衡着人给暂住在青山县的李俊送了信。

    第二日李俊在青山县县郊的一个小山坡上见着了秦子衡同快马加鞭从京中赶过来的刘君泽。

    李俊翻身下马，面上依旧带着邪气的笑意，他身后的马车上便坐着闵千惠同闵千兰。

    闵千兰撩了车帘目光不住的在秦子衡同刘君泽身上打量，又问闵千惠：“阿姐，李俊同他们是谈公事的吧，把我们带来做什么？”

    闵千惠姿态端庄的坐在那儿，十分规矩，闻言便道：“殿下应该是有殿下的考量吧。”

    这话说了也跟没说一样，闵千兰撇了撇嘴，也没多问，只从车窗上伸出脑袋同胳膊朝秦子衡打招呼：“大，大帅……”

    秦子衡的目光落到闵千兰面上，点头一笑，复又转了过去，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倒是刘君泽心头发紧，抬步便想上前去，却不想叫李俊的人拦了个结实。

    李俊道：“用着这么着急，人在这里，跑不了的。”

    刘君泽此番往京中去办事，一来一去，没日没夜的跑得几天，比那八百里加急还要快两日，为的就是不想再铸成大错，哪里能不着急。

    当下不等秦子衡这个铁骑军大帅开口，便急急道：“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把吉祥还给我们。”

    闵千兰同苏锦言长得一模一样，她作为高丽使者出现在铁骑军大营的时候，只一眼便叫秦子衡同刘君泽生疑。

    刘君泽一路往京都去，跑死了几匹马，连歇口气都不成，便当真带着人去挖了苏锦言的坟。

    入土三年，尸身已化作了一堆白骨，且入土之时这尸身早就摔得四分五裂，也是拼凑起来才能勉强装殓的，一堆散乱的尸骨，想要验一验死因却也是不容易的。

    请来的四个仵作都是京中有些名气的，对着这一堆白骨也是发愁，讨论了半响这才问刘君泽：“爷，这验白骨不比验死人，有些法子兴许会对死者不敬，您……”

    刘君泽起先也是犹豫的，要这棺材里躺着的不是苏锦言倒也好说，可若这死了的真是苏锦言，那自个便是让她死都死得不安生。但后头想得一想，他连坟都挖了，早已经让她不安生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当下便硬着心肠道：“验。”

    仵作验骨很是有些讲究，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刘君泽本是想亲自看着，但见这些仵作架起锅来烧水准备煮骨，顿时便也不敢再看了，只叫人盯着。

    四个仵作，从下午忙到晚上，直到月上柳梢头了，这才有了结论。

    最是年长的那位仵作将写在纸上的笔记交给刘君泽，这才道：“爷，尸骨拼凑完整，没有残缺，骨头泛着青黑色，有中毒的迹象，内脏附近的骨头溃烂，说明是剧毒，有可能是死后才从高出摔下来的。”

    苏锦言是被周慕菁抱着从忘川崖上掉下去的，光靠仵作这两点却并不能说明什么，虽然那日他们赶到忘川崖时苏锦言还是活的，但也有可能是周慕菁一早就喂了毒药给苏锦言。

    刘君泽自个也不晓得是什么心情，拽着那几张笔记双手却都颤抖个不停，上头写着什么他都看不进去，只问：“还有什么异处吗？”

    那年长的仵作也不知这验的到底是何人，异处倒也没发现，想了想，倒是把这尸骨大概什么年纪，身高几许都说得一回，末了又道：“未有生育过。”

    刘君泽抓着这句“未有生育过”，顿时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得，坐得端正的询问道：“当真？这尸骨没有生育过的痕迹？”

    仵作道：“确实没有生育过的痕迹，若是生育过，那耻骨应当……”

    后头那些关于解说女子生育当如何，未生育当如何的话，刘君泽便都一句没记住，他只知道这尸身没生育过，也就是不可能苏锦言。

    苏锦言可是给秦子衡生了个儿子的。

    埋进顾家祖坟的不是苏锦言，那苏锦言有可能就活着，兴许，那位从高丽来的使者……

    揣着这份希望，刘君泽又一溜烟的赶回安札在安州郡的铁骑军大营中。

    围着苏锦言，刘君泽同秦子衡两人将彼此晓得的线索交换一番，到得最后皆是止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