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沈子宁吓得蹬蹬蹬倒退了几步。
“一般人用右手挥刀,伤口应该是从右至左,伤口右深左浅。”这一点纳兰康自然很快就判断了出来。
“而小青脖子上的伤口却是从左至右,伤口左深右浅,所以,杀人之人,不是左撇子便是反手挥刀,可是,如果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凶手慌乱中为何要反手挥刀?这不是于理不合吗?”
纳兰云溪侃侃而谈,脸上始终神色自容有一丝淡淡的笑容,一眼看去竟有些晃眼。
“子宁,谁都知道你是左撇子。”
纳兰康此时终于现出一丝怒气,对纳兰云溪的话也信了六七分,虽然他刚开始看出这可能是个局,但他以为是纳兰云溪和沈子宁真的有什么,没想到沈子宁堂堂丞相之子居然会做如此下三滥的事,简直有辱丞相府的名声。
“姑父,真的不是我啊,真的是她勾引我的,我冤枉啊…”
沈子宁没想到纳兰云溪会突然发难,还分析得丝丝入扣,光从小青的伤口上便看出来是左撇子杀的人。
他是左撇子这件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还以这个为笑柄,这是他的一大耻辱,平日里都是禁忌,没想到今日却成为了他杀人的证据。
“还有一种情况,便是小青被人从身后搂着脖子杀死,但她临死前被暴打过,凶手打完人愤怒之下只可能从正面将她杀死,我看过了,她的衣衫下胸口的地方一片淤青,很明显是被人踢的,而她的胸前衣衫上一片湿漉漉的,还沾着泥土,隐约可见脚印轮廓,说明踢她的人脚上沾了水…”
纳兰云溪说着看了一眼沈子宁的脚,见他猛地将脚往回缩了缩,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衣衫下摆和沾着泥土的鞋子上的确是湿的。
“子宁,你说,为什么要毁云溪的闺誉?而且还在我侯府杀人?”
纳兰康抬起头冷眼看向沈子宁断喝一声。
此时已经不用去证明了,沈子宁平时是什么德行,纳兰康心里很清楚,纳兰云溪说的半点不错,的确是沈子宁杀了小青,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小青?
“姑父,我…不是我…我是…”沈子宁就是个草包,此时被纳兰云溪抽丝剥茧拿出了证据,顿时慌了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既然小青是沈子宁杀的,那么,他又为何要杀小青一个丫环?”
说到这里纳兰云溪又提出了这个问题,这刚好也是纳兰康想要知道的。
“问他自己他肯定不会说,那我就替他说说吧。”
纳兰云若此时额头上也沁出了一丝冷汗,事前她们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料到纳兰云溪会突然如此厉害,难道以前真的是她们错看了她?
“你说。”纳兰康铁青着脸说道。
“我想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被人暗中下了迷药从闺房中掳走送到这里来,然后一定有人在我的院子中坐镇,让那些下人们都不敢擅自离开我的院子,沈子宁是提前藏身在假山附近的,因为这佛堂的对面便是一座荷花池,他见我被送到了这间屋子中,便从藏身之处出来,准备趁我昏迷之时坏我名声…”
“可是,我这丫环却偷偷溜出来寻我,寻到这里刚好撞见了沈子宁欲行不轨的一幕,然后和他起了冲突,他恼羞成怒,将小青暴打一顿之后杀了她灭口。”
纳兰云溪一口气照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此时的她眉头微蹙,身姿笔直,站在那里侃侃而谈,清冷的嗓音和思考的神情看起来既睿智又有种无双的风华,令人迷醉,让人不知不觉就跟着她的思路走了下去。
她说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子宁,沈子宁此时已经张开了嘴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沈子宁其实是想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好像亲临现场似的。
“我当然知道,你将小青杀了之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响动,此时欲行不轨之事也不能了,而我也已经有清醒的迹象,所以你才逃入佛堂暂时躲避,等父亲和大姐姐一行人到了之后,你再故意逃跑让人抓回来,这样便可令我身败名裂,闺誉尽毁,可是,天不遂人愿哪…”
纳兰云溪将整个事件都串了起来,讲述了一遍,说完后淡定的看向屋中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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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昨天没注意把之前没修改的章节传上去了,今天传文的时候才发现内容不连贯,一看居然把后面的提前传上去了,阿弥陀佛,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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