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他矮一点的家伙随口道。

    一群人只瞠目结舌地望着场子里迅速发生变化的形势。

    恶魔小组的月玄、鹿川和西贡对场子里突然变化的情况也感到吃惊，显然他们也看出来龙旖这家伙只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变得跟两个人似的。

    “这小子怎么了？”鹿川摸着下巴皱着眉头。

    “好像突然被什么影响到了！”月玄说。

    “我看也是！”西贡回头望了望教学楼那边，又望了望场子里的龙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敢肯定。

    “哈哈哈”大傻等人望着场上的情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着场子里吼了起来。

    “说好打四十分钟的啊，现在还差十分钟结束比赛，龙旖你们可要输定了，输了的话你可要给我磕头呀，嘿嘿”大傻的声音很大，引得场子周围的人频频向他回首，大傻身后的一众兄弟们哄笑了一会儿，气得龙旖的兄弟们咬牙瞪眼地望着他们，狠不得上去给他们几个耳光。

    恶魔小组剩下三个人站在场子边上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无论龙旖是不是他们的敌人，但是只要他跟大傻进行比赛，恶魔小组还是希望他们能赢得了大傻那些家伙的。而且龙旖一上场的表现让恶魔小组对他也刮目相看，如果就这么输给对方了，未免有点可惜了。而且看着大傻那家伙在场边大呼小叫，喜欢侮辱刺激别人的样子实在令人感到不爽快，这不禁让恶魔小组想起来以前大傻跟他们打比赛时候的情景。

    “这家伙真是欠揍了！”月玄斜着眼睛望着远处还在张狂着喊来叫去的大傻，鹿川跟西贡也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场子上的龙旖忽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行为来，他接过篮球时，整个人站在了那里，神情有些怪异，忽然猛地举起篮球狠狠地摔向地面，整个人冲动地向场子外边走去。

    这一反常行为令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盯着他，不知道这小子这是突然犯了什么病，怎么跟疯了似的。

    只有龙旖自己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虽然在场子里打球，可他的精神至少有一半一直落在教学楼那里。

    当俊锋到教学楼那里跟元心发生激烈争执时，龙旖就已经开始觉得不爽了，心思逐渐离开了场上的篮球比赛。

    虽然他听不见俊锋和元心在说些什么话，但看他们那激动的样子，一定是打起来了，而且整个情形看起来都是俊锋在指责元心，元心那恐惧受气的样子立即深深地印在了龙旖的心里，这让他立即产生了要保护元心的冲动。

    我龙旖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被人欺负，绝对不可以的，龙旖一直这样想着。当他最后一眼看见俊锋扯着元心的肩膀将她拉回去，使劲摇晃指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啪的一声，他将篮球摔在了地上，拨开围观的人群向教学楼的方向走了出去。

    可龙旖没想到，他刚走出去两步，立即被大傻等一帮子人堵在了那里。

    大傻斜着眼睛，得意地望着他。

    “怎么，害怕了，烦躁了啊，不敢继续打了，想跑吗，输了就得给我磕头，你知道吗？”大傻说着，脸上居然挂了一层坏坏的笑意。

    “我现在没时间陪你折腾这些，立即给我滚开！”龙旖脸色严肃，声音冰冷，吓得周围看热闹的无关学生们都躲得老远。

    龙旖的兄弟们立即拥到了他的身后，场上的四大战将和五个职业队员也没法儿再打下去了，很快也凑了上来。

    “怎么，想打架吗？”大傻毫无惧色地说道，显然他认为自己的人要比对方多得多，再加上五个高大的职业队员，要打架，肯定不会输给对方的。

    “你找死吗，你忘了上次我们几个人是怎么把你们一大群人给收拾了吗？”疤痕脸冲动地向前靠过去，伸着手指头点着大傻激愤地说道。几个兄弟将他又拉了下去，似乎等着要看龙旖怎么安排。

    但是疤痕脸的话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大傻咽了咽唾沫，脸色立即变了。

    “但你们还没打完比赛呢，就想这么走开吗？”大傻望着龙旖说道。

    “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做，打比赛，以后再找你们，继续打下去你们也是输的，我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水平，你们的实力也仅仅如此了！”龙旖冷漠地说道。

    大傻等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算了吧，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啊，你们已经处在劣势了，再打下去你们也是输定了，怎么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呢！”

    龙旖似乎不愿意理会他再说些什么，抬头向远处教学楼上望去，只见俊锋和元心还在那里纠缠着什么。

    他目光比刚才还要凶很多，看得大傻忍不住暗自抖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龙旖这小子好像在突然间得了狂犬病似的，那眼神实在吓人。

    “滚开！”

    龙旖这次声音极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他自己的兄弟们也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这么爆怒了起来。

    大傻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激愤，被他吼得一时间不知道做点什么反应。

    远处恶魔小组几个人也是有点诧异地望着这边的龙旖，实在想不通这小子突然间怎么了。

    只是西贡略微感受到了点什么，他发现龙旖这小子几次抬头向教学楼那边望，这是很奇怪的举动。西贡推了推眼镜，抬头向教学楼那里几层栏杆仔细望了望。

    终于，西贡看见了俊锋和元心在一起正纠缠着什么，两个人好像都有点激动的样子，情绪异常。

    “我知道了，这小子是想上去找俊锋，可能是因为元心！”西贡满脸严肃地说道，然后晃了晃头，示意鹿川和月玄向教学楼那边看看。

    鹿川和月玄侧头望过去，看见俊锋和元心纠缠的样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人向教学楼走去。

    这边已经十分压抑的龙旖一抬手，猛地将大傻扒拉开，推开那一群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大步向教学楼那边走去，步伐很快，把他那帮同样也摸不着头脑的兄弟们甩在了后面，他一个人径直向教学楼走上去。

    龙旖的兄弟们怔了两下后，有一眼没一眼地瞪了瞪大傻等人，也跟着龙旖向教学楼那边走去，他们只认为龙旖是去干点什么特别的事情，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习惯性地认为应该跟着老大去看看。

    但龙旖的这群兄弟们只走到教学楼下，一层楼还没走上时，就全部停下了脚步。因为恶魔小组的鹿川和月玄还有西贡，早已经在这里将胳膊叉在胸前等着他们呢！

    恶魔小组这三个人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们。

    龙旖的兄弟们怔怔地回望着。

    “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恶魔小组吧？”疤痕脸站出来，伸手指了指恶魔小组的三个人，眉头紧皱地说道。

    恶魔三个人只盯着他们一群人，不置可否。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要是没什么事儿，别挡在这里，碍着我们上楼知道吗？”疤痕脸忍不住又张口说道，这次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有点恼怒的样子。

    “我们本来就是不让你上楼的！”鹿川似笑非笑地望着疤痕脸说道。

    疤痕脸仔细望了望鹿川，忽然也笑了笑，向后退出去一步，指着鹿川。

    “你不就是那个小子吗！”

    这句话说的鹿川皱了下眉头。

    “怎么，你认识我吗？”

    “我并不是很清楚你叫什么名字，只是见过你参加全国散打比赛的初赛。你小子还挺厉害，一直打到了决赛，一次没输，倒是让人有点佩服！”疤痕脸不无赞赏地说道，倒也让恶魔小组几个人听着舒服。

    “过奖了，谢谢你有心情欣赏我比赛！”鹿川不冷不热地说道，嘴角挂上一丝隐藏很好的笑意。

    疤痕脸立即又变了一个神态，这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显然充满了不屑。

    “我不是故意欣赏你的，而是陪我们老大的哥哥龙武去参加比赛时看见的，另外我想告诉你，别看你已经取得前三名的决赛资格，但想夺得全城冠军并进军全国比赛，这对你来说，基本上是没影的戏！”疤痕脸望着鹿川说得很认真。

    鹿川自然知道已经取得全城决赛资格的前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死对头，也就是自己的大舅哥铁穆，一个就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还从来没研究过的叫什么龙武的家伙。

    疤痕脸之所以这样说话，那当然是认为自己老大的哥哥龙武一定会赢得全城冠军。

    “这个人我确实还没研究过！”鹿川冷冷地回道。

    “龙武也一场没输地进了决赛，另外告诉你，龙武已经参加过三届全国武术比赛，有两次夺得全国武术比赛的亚军，没夺得冠军是因为带病上场的，所以你该知道他有多厉害，而你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估计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吧！”

    疤痕脸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了望自己身旁的兄弟们，都互相得意地笑了笑。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鹿川甩了一下自己粗粗的辫子，辫子像蛇一样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吸了口气和月玄还有西贡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三个人一齐往前顶了顶，逼得疤痕脸一伙人往后退了退。

    “你们上楼想干什么去？”月玄盯着他们问。

    这句问得疤痕脸等人有点发愣的样子，说实在的，其实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上楼去，只是见着老大龙旖上去所以才跟着的。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疤痕脸等人没好气地回答道。

    “笑话，这是我们横焰高中，不是在你们本都高中，你们到这里以为是自己家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西贡说着话，抬头间，忽然看见操场远处一个婀娜的身影正在向这边走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喜欢的梁文翠老师。

    这让西贡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自己还真的不愿意让梁文翠看见自己有暴力的一面。

    “躲一下吧！”鹿川小声嘟囔，显然是说给西贡听的，西贡知道鹿川肯定也是看见梁文翠正往这边来呢。估计他也知道西贡不想破坏自己在梁文翠老师心目中的形象。

    “已经来不及了！”西贡皱着眉头也小声嘟囔了一声。

    因为梁文翠已经向这边走得越来越近，本来这边人稍微多了点，已经吸引了她的目光，如果西贡上楼或者向旁边走都会被梁文翠看得一清二楚。

    疤痕脸一伙人见恶魔小组几个人的眼神向后边望，也跟着忍不住回头望去。

    “咱们老大说得对，横焰高中果然美女多，这就又来了一个！”疤痕脸呆滞地说着，一帮兄弟都哈喇子挂在嘴边，像见了好吃的似的盯着缓步走过来的梁文翠。

    梁文翠终于走到了他们的跟前，眉头稍翘，显然她已经看出这些家伙包括恶魔小组三个人在内有打架的倾向。

    “你们堵在这里干什么，想打架吗，为什么不好好看书去？”梁文翠望了望恶魔小组的三个，然后望了望疤痕脸的那一伙人。

    她以为这群家伙都是横焰高中的，所以说话的语气跟平时教育他们一样。

    但疤痕脸等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见梁文翠很年轻，看样子跟他们也差不了多少，俨然就是一个学生，哪里知道她是个实习老师。只觉得这漂亮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拽，还敢教育起别人来了。

    包括疤痕脸在内的四大战将本来就有好色的习惯，如前一次在饭店看上元心那样，他们很快就对这个站在面前的漂亮女孩子立即感兴趣了。

    四个人从人群里往前站了站，有点不谋而合的味道。他们注视着梁文翠时露出的那种贪婪目光，让梁文翠立即感到有点不舒服。

    疤痕脸故意皱了皱眉头，生气似的望着梁文翠。

    “小姑娘，你找死吧，敢教育我们！”说着，他忽然伸手往梁文翠的肩膀上摸去，吓得梁文翠往后一退。

    其时四大战将不怀好意的行为早就被恶魔小组三个人看在眼里，特别是西贡，看见疤痕脸那贪婪的模样，心中立即升起了一股火儿。

    只听啪的一声，疤痕脸伸出去的手已经被西贡在半空里稳稳地抓住。

    “对待老师应该尊敬点！”

    西贡一推，将疤痕脸的胳膊推了出去。

    疤痕脸等人听他这么说，都愣了一下。

    “什么，老师！？开什么玩笑呢，就这么小的模样，她会是老师，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啊，那么好骗吗？”疤痕脸一边说着又想往上靠。

    西贡挡在前面，笑笑。

    “不错，这小女孩就是老师！”

    他说话的模样有点调皮，还回头望了一眼梁文翠，只见梁文翠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这些人气的，还是因为西贡的话。

    西贡见她脸红，心里忍不住一动，只觉得对方终究还是一个不大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校长大人脑子里想些什么，干什么让自己女儿来当老师，为什么不叫她去读大学。

    西贡转过头来，只见疤痕脸等人居然靠了上来。

    “听说你们恶魔小组很能打，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既然来了，不如切磋一下怎么样！”

    四大战将在疤痕脸的带头下，居然大步再次靠了上来，后边的一帮子兄弟也不知死活地跟了上来。

    月玄、西贡和鹿川互相望了一眼，传递着别人都无法理解的信息，互相又露出会意的一笑。

    鹿川和月玄走下来跟西贡重新一字站开，西贡回头又望了一眼梁文翠。

    “老师，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先回去，或者站在边上看好戏也行，有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想让我们伺候一下！”

    梁文翠有点发愣地往后退了一退，素闻恶魔小组很生猛，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机会怎么可以放过，梁文翠瞪大了眼睛向后退了退，站在不远处，紧张地望着这边。毕竟她还年轻，其实年龄与这群家伙不相上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只好按着西贡的话认真地退出去。

    “哎呀，你们真是想找死啊，三个人就敢跟我们一帮人对抗啊，你们知不知道上次大傻那伙人被我们打成什么样，他们可是哭爹喊娘地吓跑了，怎么你们也想尝尝哭爹喊娘的滋味吗？”

    疤痕脸唾沫星子乱飞地对恶魔小组三个人说道。

    恶魔小组三个人都捂着嘴巴向后仰了仰。

    “干什么，不爱听我说话呀，都捂着嘴巴！”疤痕脸瞪大了眼睛，似乎对恶魔小组三个人用手捂嘴巴向后仰的行为有点烦躁。

    鹿川回头放下嘴巴，长长地吸气，又回头望着疤痕脸。

    “是不是没人告诉过你，其实你的嘴巴好臭，你有口臭，你知道不知道？”

    鹿川皱着眉头说，西贡和月玄都依样回头喘气，然后故作痛苦状回头盯着疤痕脸等人。疤痕脸愣了一下，摸了摸头，望了望自己的兄弟们。

    “我有口臭吗？”

    他这一说话，自己的兄弟们都立即惊恐地捂上了嘴巴，也不知是真的假的，弄得疤痕脸立即瞪大了眼睛。

    “我有口臭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们这些家伙，都把手给我放下来！”显然疤痕脸被自己兄弟们的动作刺激得有点受不了了。

    一帮兄弟傻愣愣地将手从嘴巴上放下来。

    “不对呀，你好像没口臭啊！”一个喽啰望着疤痕脸说。

    恶魔小组三个人忽然一起嘿嘿地笑起来。

    “这什么智商啊！”月玄小声嘟囔道。

    “爷爷的，敢耍我！”疤痕脸激愤地说着，挥起拳头就要往上冲，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说话，他愣了一下。

    “等一下！”

    所有人抬头望去，居然是梁文翠，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说道。

    “哎呀，我不是对你说呢！”梁文翠的手还举在半空里，对表情依然僵直的疤痕脸说。梁文翠又把目光放到了西贡等人的身上。

    “你们轻点打他们，别把他们打坏了！”

    “嗯，老师你放心，我们就是随便教训一下他们，打个把小时就会住手的，肯定死不了的，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西贡说着，又跟鹿川和月玄使了个眼色，他们重新回头。

    这时只见疤痕脸脑袋上直冒汗，气得身子直哆嗦，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臭女孩子的话这么气人，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本都高中四大战将。

    疤痕脸挥着拳头又要往上冲。

    “停！”忽然鹿川又把手向外一推，阻止道。

    这让疤痕脸有点恼怒。

    “干什么，一会儿一个停的，你们是不是害怕不敢打了啊？”

    “当然不是！”鹿川笑笑说，然后回望了一下月玄和鹿川接着说道“我们是不是最好到学校外边打，这里要是打起来影响不太好，再说你们这么多人被我们三个打得满地找牙那多丢人，横焰高中的学生可不少，他们要出去散播一下的话，连你们本都的学生都会知道的，以后你们在本都高中还怎么抬头做人！”

    “废话，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输！”疤痕脸激愤地说道，双目放光。

    “我们这可是为你们着想啊，你可三思啊！”西贡忍不住有点想笑，跟着鹿川的话补充了一句。

    恶魔小组三个人故作愁容状望着疤痕脸等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

    疤痕脸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头，侧目斜视身旁一个喽啰，那喽啰向他愣愣地点点头，一脸认真。

    “他他好像说的还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