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突然来了阴招,要送那妇人见官,依她看,真要见官,她杜云锦未必能捞着好。
衙门那地方,不管对错,先各打五十板,万一案情复杂,有待查验证据,那可不是当堂就能结案的,好的拖你十天半月,差的拖个一年半载,有事没事叫你到衙门去一趟,不死也得弄掉你一层皮。
尤其,大宗正府知府赵伦,据说是庄相爷的第几房宠妾的兄长,平时仗着庄家没少作威作福,尤其贪财好色。
这杜云锦,虽没有几分姿色,但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即便全身而退,也难免会沾上几分腥气。
可恨那妇人蠢笨,可恨杜云锦这女人奸猾。
“姑娘,回府吗?”车夫见一品香门口的人都散了,这才问容媚儿。
不回府还能怎样?王爷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临走时还那样失望的样子,还说什么医者仁心之类的话。
好像她的心肠多坏似的。
不就说了那杜云锦几句么?再说,她若做的好了,别人会去闹事么?
不过,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却是那蠢妇落荒而逃,杜云锦趁此不但立了威,甚至还让一品香的名声更好了。
她可是亲耳听着那些离散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还说着那杜云锦好,年纪轻轻,做买卖一点不滑头,诚实诚信,值得人学习。
学习个屁?如此奸猾的女人,可恶。
容媚儿憋了一肚子的火,冲那车夫嚷了一声,“先去菜市。”早上还答应给母亲买只鸡回去炖的。
——
等人都散了,杜云锦吩咐阿贵在前厅照看,自己则亲自送崔老大夫上了马车。
老人家坐好了,却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愿意走,“锦丫头啊,上回我说的事,你到底考虑了没有?要知道,医者仁术,可不比你开这么个铺子,还被人闹事讹钱,强的多吗?”
“这事。”杜云锦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因铺子开张时日不久,这段时间,她多半忙活的是铺子里的事,也没考虑老人家的话。
其实,也不算没考虑,关键是,她还有弟弟和坠儿要养活了,去济仁堂做坐诊大夫,每月挣那点佣金,至少,暂时真的没法解决她的生活困难。
再说,济仁堂是老人家一手创立,下面还有他的七八个得意弟子坐镇,她若去了,会被摆在一个什么位置上?
不是她轻狂,别的事上尚可,可唯独在医道上,她有她的坚持,有她的霸道,万一将来因医道产生分歧和摩擦,岂不让老人家作难?
这时,坠儿却从后过来,“小姐,人抓回来了。”
“什么抓回来了?”崔老大夫疑惑的问。
杜云锦扭头睨了坠儿一眼,然后道,“崔爷,要不,明儿个我空了,亲自去你药铺里,跟您好生聊聊这事,如何?”
“那可说好了,不许耍赖。再有,你到了我那里,也不能让你吃亏的。”崔老大夫道。
杜云锦笑,“那是自然,吃亏的事我也不干啊。”
说完,拉下帘子,吩咐车夫慢着点驾车。
等马车走动,她这才转身,跟坠儿一起回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