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算事发当时他才正要升上小一,但因为印象太深刻的关系,所以他记得,不过会让他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那天难得被打,而是因为隔日再现的惨叫。
现在回想,他也不太清楚年幼时自己那颗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在被斥令要把大洞补回的隔日,他确实将原来的那个洞补起来了,只不过
“哈哈,你那时候真有够白痴的。”显然是想起同样的事,程馥兰呛笑出声。“俞爸叫你补好那个洞,你竟然直接从旁边挖,旧的洞补好却挖出新的,害俞爸隔天要去检查时又摔了一大跤。”
俞炎翼想到的也是同一件事。
就算困得眼睛没张,回想起他家老爸毫无防备的第二次惨叫,清俊的面容也浮现浅浅的尴尬笑意,化去平日不苟言笑时的冷淡。
“你看你,我一没帮你,你就是这么天兵啊,就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你的付出与牺牲”
“最好是啦。”俞炎翼冷嗤,打断她幻想出来的歌功颂德至少十八句。
牺牲?真亏得她能说出口还不闪到舌头。
“你啊,就是这个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俞炎翼想到她不知第几度失败的恋情,想到她不知道第几次的借酒浇愁,最终还是开了口。“乐观是好事,但你没想过,为什么三天两头就失恋、被男人抛弃吗?”
抛弃,这个字眼让她缩了缩。
“哪有三天两头。”她试着反驳,声音变得小小声。
俞炎翼知道她抗拒这个话题,但他更知道,任由她这样的个性在感情路上一直瞎撞下去也不是办法。
“兰。”他开口,沈声道:“如果真想遇到那个对的人,你多少也改改你的脾气,老王卖瓜也没人像你这种卖法的,过度的乐观跟自信只有吓跑男人的分,并不会让男人更爱你的。”
寂静。
多不寻常!
“猪兰?”他叫她,因为她竟然没有任何反驳?没厚着脸皮、再接再厉的夸她自己十句八句的?
仍是寂静,她依旧没应声。
俞炎翼不想感到内疚,因为这很可能是她一贯的伎俩。
在必要的时候装可怜博取同情,为了拐他去弄早餐,她确实很可能用上这招。
更何况他说的是实话,是为了她好的真心话,他不该为了做正确的事而感到内疚,那才是不正确的事。
理智上是这么的分析,但情感无法跟上
他刚刚说得很过分吗?
俞炎翼忍不住小小检讨了下,却怎么也无法判断,方才的话是不是过重了些?
“想吃什么?”挫败的从临时地铺上爬起,俞炎翼认输。
还是没声音!
反常,她真的很反常
俞炎翼大感不对劲,只见她躲在他的被窝中,像只虾子般蜷成了一团。
“兰?”他唤她。
见她仍是没应声,他也不跟她客气,反正她平常大剌剌的,从来就不知客气为何物。
所以他一把掀开被子,就看见被下的人捂着肚子,小脸惨白,额上浮着虚汗,明显处在不适的状态中。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俞炎翼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肚子肚子好痛。”她勉强答,看得出很吃力。
“你白痴吗?肚子痛干么不说?”俞炎翼恼怒,但不知是气自己粗心多一些,还是她不立即表态多一些。
“我一开始一开始叫你就说我不舒服了。”她试着要辩解。
“你只说不舒服,谁知道你是真的不舒服?”他更感恼火。
“”捂着肚子,她不说话了。
俞炎翼瞪着她,不自觉的感到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总是这样!
不正经的时候,她话永远都比人多,但真正受了伤、吃了苦头的时候,却又闷不吭声,要不就轻描淡写的带过,要不就是嘻嘻哈哈的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她没受到伤害那样。
却不知道,她不让人知道她的伤、她的痛,不让人及时给予援助,这让旁边的人看了有多生气。
俞炎翼现在就是生气,很生气。
但他又能如何?
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后,他站了起来,认命地带她上医院挂急诊。
要不,他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