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她用晶莹无邪的眸子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人,又检查了一下吊瓶,轻声说:“再过半个小时,有辆蓝鸟在后门接我们,先到芸昙家住,在医院实在不能待了,今天我们护士长又问了,我同学帮我搪塞过去的。”
董陈酉微笑道:“芸昙人不错,是你男朋友吧?”
小护士玉般的脸烧起来,眼波流转,美不胜收:“谁知道是不是,我又不知道他怎么想。”
董陈酉呵呵笑着,说:“烛烟,这七天,难为你了。不过想来想去,整个上海,也只有你这里可以。”
烛烟展颜一笑:“瞧您,莫说您是我的亲叔叔,就算是个路人,遇到难处,我也得帮一把不是?更何况,如您所说,这位周先生,对我们五大家族,如此重要,我也义不容辞。”
董陈酉点头:“你从小就是菩萨心肠,我喜欢得很。我一生未娶,早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了。”
烛烟用小手握住董陈酉的大手,有些伤感地道:“我从小没了父亲,都是您资助我们母女生活,我从小学到大学的费用也都是您出的,我也早把您当成我父亲了!”
董陈酉摸了摸烛烟的头,按住她的肩膀,说:“大孩子了,不许哭。”
烛烟抬手,拭去泪花,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如释重负:“再有十分钟,就功德圆满了!”
董陈酉也抬眼,看了看钟,垂下眼帘的一刹那,他脸色突变——烛烟顺着他的眼光,回头——轻呼了一声——燃了七天的长明灯,突然开始依次熄灭。摇曳一下,然后熄灭,就像有个人,围着病床,有条不紊地,一盏,一盏,吹着。
第十一盏长明灯也灭了。
董陈酉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擦燃,走过去,去点熄灭的长明灯。然而,灯芯却怎么也点不着。
长明灯继续一盏、一盏地熄灭。
室内,更暗了。
终于,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屋内,漆黑一片。
董陈酉长长、深深叹了口气,说:“烛烟,你帮叔叔一个忙。”
烛烟坚定地、毫不犹豫地说:“好,我一定办到!”
董陈酉说:“看好周公子的身体,等我回来。这上面的符,一张也不能揭!”
烛烟使劲点了一下头。
病房的门无声地打开,又“吱呀”一声自己关上。
董陈酉无暇再嘱咐其它,纵身一跃,就穿过了病房的门。而那道没开的门,完好无损。
烛烟从床下,摸索出一个吊瓶,在黑暗中,熟练地把那个空瓶子换掉。
董陈酉后发先至,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冷眼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左边的长着一颗牛一样的脑袋;右边的长着一张马一样的脸。牛头一手握着锤,马面一手握着叉。而两人中间夹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